林希言看著高致遠擺擺手道,“我們走了,高場長,樣品合格的話,會有人找你聯系的。”說著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道,“高場長認識你很高興。”話落坐了進去。
“我也是。”高致遠笑著關上了車門,“走吧!”
“再見!”林希言拉下車窗,朝他揮揮手道。
“再見。”高致遠擺擺手笑道。
林希言驅車離開,高致遠目送吉普車消失在眼前,看著小劉他們道,“都散了吧!”
“不打擾您了高場長。”小劉領著人走了。
高致遠一轉身臉立馬拉了下來,踩著重重的步伐拾階而上,走進了辦公室道,“小付,人家都走了,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老高。”付美玉看著他討好地說道,“我也是為了咱們林場好。”
“付美玉同志,請叫我高場長。”高致遠橫刀立馬地坐在竹椅上陰沉著臉說道。
“你看高場長你咋還真生氣了。”付美玉看著他嘻嘻哈哈地說道,“我的出發點是好的。”
“我沒說你的出發點是壞的啊!”高致遠看著她認同地點點頭道,“只是這里是辦公室,我們談的是公事。”
言外之意公事的話,請注意態度,以職稱相稱。
付美玉眼睛轉了轉,這是對她有意見了,“高場長,對于林家那倆老家伙我們不能放松警惕。”
高致遠輕嘆一聲,她還沒完沒了,嗤笑一聲道,“付副場長,請先做好你的本職工作。”
本職工作?付美玉聞言臉色僵硬,她的本職工作就是主抓婦女工作。
婦女工作干啥的,說好聽點兒那是宣傳、貫徹d和政府在農村的方針、政策。教育、引導農村婦女,提高思想道德素質、文化素質和健康素質,為婦女兒童提供有效服務。抵制封建迷信和陳規陋習。
然而說白了就是管婦女、老人還有孩子的,東家長、西家短,解決雞毛蒜皮的家庭糾紛。
根本無法參與林場的主要工作,被排除在核心之外。被困在林場,根本無法見到上級,還怎么露臉,沒有露臉的機會,還怎么表現,沒有表現的機會,還怎么讓上級記住她。
高致遠看著神色僵硬的她,微微一笑道,“付副場長,還有什么問題嗎?我要工作了。”直接趕人。
“沒有了,不打擾高場長工作了。”付美玉回過神兒來看著他硬邦邦地說道,話落轉身離開。
高致遠眼神微冷地看著她離去,手伸得太長了,你怎么盯著林半城他們都無所謂,下放改造來的,在他們的監視下那是應該的。
可是對他工作指指點點,甚至插手,扣上立場、政治的帽子,就不是他能容忍的了。
兩人都是人精,話不用說明白,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付美玉暫時夾起尾巴做人,做好本職工作,只是不知道是真老實還是蟄伏起來伺機而動。
但是這些就不關林希言的事情了。
此時的他開著車,在艷麗的晚霞的映照下,林希言開心地哼起了歌,“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像太陽……”
花半枝摁著防止暈車的穴位,看著他問道,“剛才還黑著臉,怎么這會兒又高興地唱起歌來了。”
林希言飛快地瞥了她一眼,將剛才的事情轉述給了花半枝。
花半枝黑眸輕閃,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道,“你就當著人家的面給那個她上眼藥啊!”
“誰說我上眼藥了,我夸她盡職盡責。”林希言故意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你瞎掰吧!”花半枝搖頭輕笑出聲道。
林希言臉上掛著笑意,眸光亮晶晶地看了她一眼又問道,“你看出來了。”
“嗯哼!”花半枝側身坐著,看著他笑著點點頭道,“沒有哪個一把手,看著副手蹦那么高。也沒有哪一個副手不想扶正。”想起來就問道,“借力打力很對,你就不怕付美玉小心眼兒的對爹娘不利。說句不客氣的她要對付爹娘實在太容易了,她可是天然的政治正確。”
“她現在怎么想著保住自己的職位,無暇顧及其他。”林希言微微瞇起眼睛道,“野心大點兒想著怎么扶正,這會兒要夾起尾巴做人。”
“你這是以常人的邏輯推理的,萬一碰上一個小肚雞腸,不按常理出牌的怎么辦?”花半枝提醒他道。
“嘎吱……”一聲,車子緊急剎車停下來,猝不及防的花半枝咚的一下撞到了擋風玻璃上。
“嘶……痛死我了。”花半枝揉著自己的腦袋道,“你停車事先知會一聲。”
花半枝因為側坐著,手由于摁著穴位,所以撞上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希言側身看著她緊張地問道,“撞到哪兒了,讓我看看。”
“沒事!”花半枝微微搖頭道,也知道自己的話刺激著他失態了。
林希言伸手抓著她的離開,摸摸頭發下果然起了個包。
“嘶……你輕點兒摁,疼!”花半枝吃痛地喊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希言趕緊放下手,自責地看著她說道。
“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亂說話,你別當真。”花半枝抬眼看著他寬慰道,“她就是一個有野心的正常的女人。不會拿爹娘撒氣的。”
“是我不冷靜了,應該謀定而后動,調查她的基本情況后在定奪的。”林希言閉了閉眼自責地說道。
“你也是關心則亂。”花半枝看著他趕緊說道,別讓他鉆了牛角尖。
“不該為自己的失誤找借口的。”林希言面色陰沉地說道。
“事情已經出了別胡思亂想了,看后面如何發展吧!”花半枝看著他說道,“現在說什么都于事無補了。”臉上掛著笑意又道,“樂觀點兒,還有高場長不是嗎?他也不會看著她胡來的。”撓撓下巴道,“你要真想知道后果,不是說要給爹娘寄書的,可以探探高場長的態度。”
林希言聞言眼前一亮道,“是個不錯的主意。”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找人查查,把她踢走。”林希言眼底閃著寒光說道。
“查是應該查,只是你確定踢走了她,新來的萬一比她更狠呢?”花半枝挑眉看著他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