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個在身邊不就好了。”陳大力握著齊二妹的雙手道，“即便都走了，不是還有我嗎？你呀！看開點兒。”
“我去洗漱了。”齊二妹還能怎么辦？說著起身道。
陳大力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眼底的不舍不比她這個當媽的少。
可能怎么辦？自己不克制著點兒，難道跟她一起哭嗎？
齊二妹洗漱回來看著他說道，“我沒事了，你去洗漱吧！”
陳大力起身去了衛生間，再回來時，齊二妹已經躺在床上了。
他也只好拉燈上床睡覺。
轉過天晨練時，大丫帶著孩子們跑。
陳大力他們三人在后面漫步的追著。
“大力今兒臉色可不好看？”林希言邊走邊說道，“怎么昨兒沒睡好。”
“我家大丫畢業了。”陳大力停下腳步，站在暈黃的路燈下，看著他們倆說道。
“不是還有一年呢！怎么就畢業了。”林希言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分配到哪兒了？”何紅軍看著他問道。
“聽大丫說學校現在上正經課很少，她申請到大西南工作，所以就提前畢業了。”陳大力看著兩人小聲地說道。
“這些年輕不懂事的孩子，總是最積極的。”林希言聞言琥珀色的雙眸晃晃道，“下去也好，埋頭苦干，總好過在學校混日子。”
“大丫分到煉鋼廠了。”陳大力看著他們來說道。
“煉鋼？咱們嬌滴滴的大丫。”何紅軍看著大丫的背影，怎么也和煉鋼聯系不上吧！“我記得大丫學的中文吧！”
“鋼廠不是只有一線工人，還有行政，女孩子哪兒能扛著鐵鍬，沖鋒在前。”林希言看著他們笑了笑道，話鋒一轉看著陳大力說道，“不過作為拓荒者那里的艱苦是想象不到的，大丫有心里準備嗎？”
“那孩子考慮的很清楚，做好準備了。”陳大力一臉欣慰地說道。
“你這當爸的雖然擔心，但更多的是驕傲吧！”林希言握拳捶著他的肩頭說道。
“嗯！”陳大力緊抿著唇點了點頭，“終究是女孩子，那邊的條件肯定不如咱們這里，而且這報紙上寫的很明顯，工廠建在山里，洞里……”頓了頓又道，“不說生活物資保障上，這生產物資該如何保證。”
“不是說修公路、修鐵路了。”何紅軍看著他們豪爽地又道，“大不了，肩扛手抬，我就不信趟不出一條路來。”
“喂喂！你以為是生產小作坊啊！”林希言聞言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大型的軍工、國防建設，涉及的是導彈、是艦艇、是飛機，你要怎么扛，說到效率，還是得修路。”
“呵呵……”何紅軍不好意思地笑笑。
“現在提倡的是婦女能頂半邊天，我怕那丫頭自不量力，頭腦發熱向前沖沖沖。”陳大力擔心地說道。
“你多慮了。”林希言溫潤的眸光看著他說道，“這口號旨在提高廣大婦女的地位，主要是封建社會被壓榨的太狠了。現在這男人還真的能看著女人去干臟活累活啊！要真這么不開眼，活該他討不到老婆。”
“呵呵……”何紅軍與陳大力聞言笑了起來。
“你呀！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關心則亂。”林希言看著他語氣溫和地又道，“大丫不是小孩了，知道輕重，你要相信她，還是不信自己教出來的孩子。”
“那倒不是，總希望自己吃過的苦，不想讓孩子再來。”陳大力感慨地說道。
“嗯！”林希言看著他點點頭，非常理解他，“怕孩子吃苦，咱可以多寄些東西給大丫嗎？”又不像光明和二丫，工作性質決定了不好寄東西。
“我和她媽媽也是這么想的，雖然路途遙遠，寄些易儲藏的還行。”陳大力面色柔和下來道。
“對了，大丫要去大西南，那邊的食物可是以辣椒聞名，她能吃辣子嗎？”何紅軍看著他關心地問道。
“不怕，不怕，大丫自己會做飯，實在不行了，自己開火。”陳大力聞言眼底浮現一絲笑意道，“餓不著她。”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入鄉隨俗，這辣椒就跟酒量一樣，鍛煉出來的，說不定再回來，大丫就是無辣不歡了。”林希言看著他們笑吟吟地說道。
“我怕女孩子在外面受到欺負，這人生地不熟的，出點兒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陳大力看著他們倆擔心地說道。
“這……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被欺負就等與磨練了，剛工作一切都是重新來，多學點兒沒錯。”何紅軍看著他寬慰道，“想當年咱剛進組織時什么都不懂，不也是從新兵蛋子開始的，那突刺刺，扔手榴彈，什么時候不是練的滿手水泡的。”
“很正常，剛出門的大學生，進單位也不可能讓她擔以大任啊！”林希言看著他們隨聲附和道。
“工作上的事情我一點兒都不擔心。”陳大力眸光深沉地看著他們倆道，“我擔心的是……”
“如果大力擔心被男人欺負，咱家大丫這么多年JUN體拳白練了，還是你對自己沒信心。”林希言雙眸盈滿笑意地看著他說道。
“對啊！這等閑的人近不了大丫的身。”何紅軍看著他笑著說道，“她可是咱們培養出來的，對孩子有點兒信心。”
“這種小事，咱們的大丫應付的了。”林希言輕松地說道，輕蹙了下眉頭道，“我倒是擔心她被那個混小子給花言巧語的騙過去。”朝他們倆努努嘴道，“咱們可都是年輕的時候過來的。男人什么樣可清楚的很。”
陳大力看向林希言的眼神都直了，“希言提醒的太對的，這個一定要跟大丫好好的說道、說道。”話落抬腳就朝孩子們追去。
“等等！”林希言上前兩步攔著他道，“這事你抽時間說。”看著他又道，“而且這事你說合適嗎？”
“我咋不合適了。”陳大力一臉奇怪地看著他說道，“我是她爸爸！”
“但你也是男人，最好讓大丫媽媽來說，她們是女人好說話。”林希言壓低聲線提醒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