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的眼睛瞪老大,還不太相信,說道,“你是不是看錯了?自我懂事起,就看到我爹和我娘極是恩愛。這世上,對媳婦忠心不二的男人,第一是我,第二和第三就是我祖父和我爹了。”
夏離說道,“我的眼睛有多厲害你不知道?是真的,那個趕車的車夫還是公爹的長隨。”又嘀咕道,“那個女人很年輕,頂多二十歲。長得沒有婆婆漂亮,屬于可愛型,小家碧玉那種。”
葉風雖然跟和安的母子感情比較疏離,但還是舍不得母親受傷害,不愿意父母隔閡太深。問了夏離那個長隨的樣貌,說道,“那是永叔,我知道了,會讓人悄悄跟蹤他,事情弄清楚后再說。”
葉風有些蒙,他不知道他爹這是為什么。
夏離說道,“我猜測,他們兩人表面雖然恩愛,但你娘出生高,偏強勢,你爹又是大男人思想,兩人的內心或許沒有真正做到心意相通。你爹在家里的壓力大,又不能言,就出去找小三了。就像你娘把你越推越遠一樣……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什么原因。哼,不管什么原因,公爹這么做都不對”又嘟嘴道,“葉哥,以后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要明明白白跟我說出來,哪怕吵架也是一種宣泄,這才是平常的夫妻相處之道。冷暖自知,夫妻感情好不好,不是給別人看的,自我感覺好才是真的。若是你什么也不說,不高興就偷偷跑出去找女人傾述,哼哼,我就跟你合離。”
葉風道,“我兩輩子才娶到的一個好女人,怎么舍得放在家里,跑出去找別人?不會的。”
夏離笑道,“你的嘴越來越甜了。”
初十,夏離突然有些不適,就不去參加桃花宴了。
除了她,所有的葉家主子都去了長陶長公主府,還帶去了黑子。
他們一走,夏二妮就來了隨院,再加上夏聚,三個人一起在后院射箭玩。
午時初,夏山和王新又來了。
夏山一直盼著湘山府的消息,可一個多月了,去送信的人還沒回來。他著急,嘴上的泡此起彼伏,就沒消停過。
夏離溫言細語勸了他一陣。
夏聚就更喜歡夏山來了。過慣了之前的自由日子,一下子被拘在大院子里,他非常不習慣。又不好意思跟姐姐說,就悄悄跟夏山嘮叨了幾句。他盼著娘親爹爹,還有妞兒姐姐、合弟弟快些搬來京城,他就能住回家了。再不濟,等舅舅娶了媳婦有了家,他偶爾還能住去舅舅家。
酉時初,葉家人回來了。葉風領著熊樣和黑子回到隨院,一起來的還有葉嵐。
葉嵐一臉燦爛,手里拿了個個紫竹雕花筆筒。一來就拉著夏離的袖子笑道,“嫂子,我得獎了。所有桃花宴上,我是第五個靠射箭拿獎的人。謝謝嫂子,改天我親手繡張帕子送你。”
說著,又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筆筒。
夏離由衷地為她高興,笑道,“小姑真行,這是你自己的天賦和努力,無需謝我。”
小姑娘又笑說,“要謝的。我一展示射箭,他們都看著我。射完以后,還有人來問我是怎么射的,為什么姿勢跟他們的不一樣,是不是這個姿勢射得更準……”小表情得意得不行。
把興沖沖的小姑娘送走,葉風留夏山和王新在這里吃晚飯。
正喝酒的時候,外院婆子突然來報,說葉印回來了,還帶了許多東西來。
這真是意外的驚喜。葉風道,“快,讓他進來回話。”
去辦事的人叫葉印,也是葉風的親兵,只是經常在外面跑,夏離跟他不熟悉。
葉印來了,還帶了好幾個包裹。
他說,縣太爺和趙大人親自去了石板村替夏小將軍向李家求親。李秀才夫婦非常高興,當場就答應了婚事。葉印繼續在那里等,等到官媒正式去李家提親,并定下今年冬月二十成親。還說,幸好回去的及時,李姑娘已經被那家逼得要剪頭發當姑子了,縣太爺幫她正了名。聽說夏山托了縣太爺來求親,李姑娘激動都哭了……
夏氏在二月初八生了個兒子,母子平安。
葉印說完,把幾封信和禮物分別交給葉風、夏離、夏山,還有王新、夏聚。夏二妮只有一個包裹,沒有信件,金鈴也有一個田慶給她的包裹和一封信。
夏氏、夏柱、二虎、李秀敏都給夏離寫了信,還帶了東西,夏娘梅也帶了東西來。
夏氏的信里說得更具體,孩子生下來六斤半,取名趙元。元通緣,他們聚成一家人,都是緣份。趙元長得像夏氏多些,不愛哭,皮實……
夏合和趙妞妞天天都想姐姐和夏聚,盼著趕緊來京城跟他們團聚……
夏離看得眼圈發紅鼻子發酸,她也想他們,想那個剛出世的弟弟趙元。
夏山則是咧著嘴笑,笑都笑不夠。他雖然沒接到李姑娘的信,但接到李秀才的信了,信中稱他為“女婿”……
夏柱的信里說,一切都會為他準備好,讓他冬月回老家完婚。
夏氏和二虎也給夏聚寫了信,讓夏聚激動不已。
夏離最了解夏山和李秀敏的不易,笑道,“三舅和敏姐姐經過這么多曲折,終于定親了,正應了‘好事多磨’四個字。”又笑道,“以后她是長輩了,我不能再叫她‘姐姐’的。”
說得夏山只會嘿嘿傻笑,嘴都咧到了耳后根。
葉風賞了葉印,讓他回家歇息。幾個男人又繼續喝酒,由于高興,夏山喝多了,葉風派馬車送他們回營。
等屋里歸于平靜,夏離對葉風說道,“我想我娘他們,還想小洼村,想東榮街,想那些過去的日子。總是在大宅門里呆著,很無趣。”
葉風把她摟進懷里說道,“邱大人快回來了,等到你身份確定,看能不能早些把岳母他們接來京城。”又道,“明王爺已經被皇上指去工部歷練,我們會私下研制大炮等火器。將來我爭取去火器營任職,火器營在京郊山下,那里有些像湘山府,你偶爾可以跟我去那里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