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功立業也不喜歡嗎?”劉茜蕊很是不解,以她們劉家的家訓,不想建功立業的男人還是男人嗎?
宜寧郡主一臉認真:“建功立業也不一定是在戰場上。父王說過,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用人之道,關鍵之一在于用人之長。像我七哥,他從小的理想就是領兵打仗,所以父王在他十五歲時就準他到榆林代替樊姑姑領兵作戰;我三哥謙和仁慈,父王就讓他研究邸抄,就連民間小報也派專人收集了給他看,讓他從中做出分析,了解民間疾苦,對朝遷的各項舉措做出評估;而我呢,文也不行武也不行,父王說我勝在有一顆赤誠的慈愛之心,就準我開辦慈安莊,幫助那些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的孩子。三嫂,七哥是建功立業,三哥也是,我雖然做得還不夠好,但是如果我做好了,也是建功立業。”
在劉茜蕊眼中,這位盛名在外的小姑還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她甚至還是第一次聽到宜寧郡主這樣長篇大論。
劉茜蕊眨眨眼睛,品了好一會,這才問道:“可是小柴,我是說他總不能當一輩子的小伙計吧。”
“他喜歡當小伙計,那就當吧,父王手下人才輩出,也不差他這一個。”宜寧郡主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都像是輕松下來。
是啊,小柴喜歡做什么,只要那不是壞事,就讓他去做好了,他喜歡賣胭脂水粉,他就賣吧,大不了多開幾家胭脂鋪子,讓他賣個夠。
“三嫂,你說我也開間胭脂鋪子好不好?”沒等劉茜蕊反應過來,宜寧郡主就把腦袋搖成了撥郎鼓,“不好不好,那不就是搶了彤彤的生意了?哎呀,我要好好想一想。”
這是要自己開鋪子了?
“宜寧,彤姑娘比你還小一歲,她已經訂親了,你的親事也該提一提了,你看”劉茜蕊用征詢的目光看著宜寧郡主,她喜歡小柴,可這門親事怎么提?
除非秦王親眼見過小柴,不,是秦王慧眼識珠,一眼看上了小柴,否則,這親事誰也不能提。
宜寧郡主略一思忖,說道:“我和彤彤商量商量,我去問問彤彤去哪里了。”
好吧,又一次把可憐的嫂嫂扔到一邊了。
劉茜蕊覺得心好累。
她回到自己院子,一眼就看到給她養蟲子的那名小內侍。
好吧,她怎么忘了,她還有這么多蟲子呢。
蕭韌和周彤到達保定府的這一天,與他們同時到的,還有來自西安的兩封書信,兩大罐蟲子。
奉命來送蟲子的內侍見到周錚就不住嗑頭,嗑得鮮血直流。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蟲子在路上死了十二只,奴婢捉了補上,可是遠不如之前的肥大。”
嗯,就是有的大,有的小,差別太大,小內侍擔心會露餡,所以才嚇得半死。
周錚臉都青了。
他瞟一眼幸災樂禍的蕭韌,又看一眼一臉錯愕的周彤,只覺得自己的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死了就死了吧,這些蟲子拿下去,全都賞給你。”周錚強壓怒氣,劉氏這個女人,太欠揍了。
“奴婢多謝三公子,三公子大恩大德,奴婢感恩不盡,這些蟲子,奴婢會當成祖宗一樣照顧著。”小內侍像捧著無價珍寶一樣,捧著兩罐子蟲子,頂頭一腦門的鮮血,興高采烈地出去了。
看著小內侍的背影,蕭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周錚含怒瞪視著他,這是兄弟嗎?
周彤也想笑,可她忍不住了,她沖著周錚晃了晃手里的那封信,說道:“你們先聊,我去看信了。”
周錚連忙吩咐自己的內侍:“你們跟過去,看看彤姑娘屋里還缺什么,再找幾個穩妥的丫鬟過去服侍。”
蕭韌和周彤是忽然到的,周錚之前毫不知情,偏偏又被那兩罐子蟲子氣著了,竟然忘記安排周彤的事了。
如果是小七自己回來,怎么都好說,可是周彤也來了,那就不一樣了。
這是他的妹妹啊。
內侍早就知道周彤的身份,不敢怠慢,連忙領命下去。
見他們走了,周錚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朝著還在笑得蕭韌吼道:“你小子,偷偷摸摸騙了我妹子,這個帳還找你算呢。”
蕭韌一怔:“我騙了宜寧?什么時候的事?”
“什么宜寧,我是說彤彤。”周錚冷冷地說道。
蕭韌一聽就不高興了:“我騙了彤彤?我和彤彤的事不用你管,你管不著。”
“怎么就不用我管了,彤彤是我的妹妹,親妹妹,三皇叔不在了,燕王世子也不在了,長兄為父,我是她的兄長,她的事,我不管誰管?”周錚怒道。
蕭韌懶得理他,涼涼地說道:“你先把你自己那兩罐子蟲子管好再說吧,別以為賞下去就不關你的事了,改日三夫人打發人過來,問你把蟲子養得如何了,我看你怎么辦?”
“我能怎么辦,我說全都給踩死了。”周錚蠻不在乎。
“那就再給你送四罐子蟲子過來。”蕭韌笑道。
周錚臉色一變,小七說得不是笑話,那個瘋婆子真會這樣做,而且一定會這樣做。
周錚幾乎能想得出來,那女人打發人送來無數只裝著蟲子的罐子,大大小小的罐子堆了一屋子。
周錚只覺得從腳底開始就癢得不成,而且越來越癢。
“家門不幸!”周錚說道。
蕭韌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指指跟著蟲子一起送來的那封信,說道:“看看三夫人是怎么說的吧。”
周錚這才想起還有一封信,他是被那瘋婆子給氣糊涂了。
唉,信也是那瘋婆子寫來的。
那瘋婆子的字,每次都是連猜帶蒙。
他撕去信上的火漆,逐行逐字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約末半盞茶的功夫,周錚就把這封信看完了,嗯,比上一次的時間要短,他已經漸漸習慣瘋婆子那手龍飛鳳舞的字了。
只是這信是怎么回事?
宜寧的親事?
那個小柴
“小七,你家小六是不是改姓柴了?”周錚隱隱約約記得是有這么回事。
雖然這件事是秘密,可是對于他而言,就沒有秘密了。
“嗯。”蕭韌沒好氣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