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張依依自然沒有跟著夏家再去萬毒島,而是拜托萬毒島上的土著未來小蟲王到時當一回向導,于夏家而言也算是一種最好的保障。
得知要代替張依依跑腳,未來小蟲王倒是樂意得緊,趁著機會又在張依依身邊賴了半天,比起綠俏那個正兒八經的主人來,張依依對它的吸引力明顯要大得多。
這個安排對夏臨風而言自然算是意外之喜,主賓皆歡而后也沒有再繼續多加打擾,只等兩個月后出發之際,再過來接上小蟲王便可。
轉眼便是兩個月后,綠俏將小蟲王送給夏臨風后便重新回到了靈地修行,而她自己則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著自已靈寵一并前往萬毒島。
張依依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閉關修煉,守在邊上偶爾看看張依依那邊的動靜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再次想起當年爺爺臨終所交代的那些遺言,綠俏頭一次有了時不待我的急迫感,沉下心來閉上眼睛,終于慢慢進入了冥想之境。
都說山中無歲月,修行更是日月如梭,不知不覺間便已是十年過去。
十年間,洛啟衡與張依依都未曾出過夏家靈地半步,反倒是綠俏十年間進去過靈地好幾回,不然的話夏家人恐怕都要有些忘記還有這么一對兄妹寄居夏家之事。
陰陽界碑一事早就已經塵埃落定,不論是夏家還是其他四大世家都是私下秘密進行,甚至于絕大多數的子弟甚至于都并不怎么清楚十年前發生過什么家族大事。
所以,風起云涌的依舊是外頭修真界各種其他之事,而夏家依然是曾經的夏家,明面上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不曾有過什么太大的改變。
“小蟲王,你說他們兄妹什么時候才會出關呀?”
綠俏如今已經晉級金丹,境界也早就已經鞏固穩定下來。
洛啟衡倒也算了,她關注得并沒有那么多,可張依依這兒是實實在在令她操心得緊。
頭幾年張依依偶爾還會有點動靜傳出,估計著應該是在琢磨劍法或者其他功法之類的,雖然時間隔得久長一些,但三五個月還能收上一封對方的回訊。
可最后這兩年,張依依閉關的石洞處卻是一點動都沒聽到過了,而且她發的訊息也沒再收到過回復,也不知道這姑娘到底都在里頭忙些什么。
小蟲王懶洋洋地抬起眼皮掃了一眼綠俏,而后又重新閉上了眼,壓根就不怎么想搭理這個傻呼呼的主人。
閉個關才十年而已,這點時間算得了什么,也就是自已這種不求上進的主人才會覺得閉個十年關有多么漫長似的。
“小蟲王,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方小世界呀?”
綠俏向來話多,十年間幾乎沒什么人跟她說話,她的嘴巴都快閑出毛病來,是以不論自家靈寵再對她愛理不理,她也半點脾氣都沒,畢竟總好過自言自語嗎。
“小蟲……”
綠俏正準備再叨叨,忽然間似是感應到了什么,立馬抬眼朝著張依依閉關的山洞處看去。
只見風云急變,靈氣狂涌,正不斷朝著那處山洞上方積聚而去,一時間天象驚人,濃重得好似整個世界都將傾榻。
“這是終于要晉級了?”
綠俏驚喜不已,連忙直奔過去,在離張依依山洞最近的地方守著,替其護法。
雖說這里是夏家靈地,應該不會發生什么其他意外,不過有她親自在一旁守著總歸還是要安心不少。
半個時辰之后,半空的靈氣已然形成巨大漩渦,正在不斷地往張依依山洞狂涌而入,而翻滾的劫云更是越來越多,越聚越大。
“韓大哥,你出關了?”
忽然間,綠俏覺得身邊好像多了什么,側目一看,這才發現十年不見的洛啟衡竟不知何時已經趕到。
洛啟衡沒有說話,只是略微點了下頭算做回應,一雙眼睛從頭到尾都關注著山洞那邊的動靜。
張依依這是要渡劫晉級金丹了,不過動靜明顯要比一般金丹劫不知壯觀驚人多少倍。
洛啟衡就地盤座,什么也沒說,整個心神都放到了張依依渡劫之上,默默在一旁替其護法。
這邊的動靜實在太大,以至于夏家不少在靈地修煉的子弟都被吸引了過來圍觀,只不過沒有像綠俏、洛啟衡那般靠得太近罷了。
“那山洞中即將渡劫的是什么人?”
有人好奇詢問:“沒聽說最近族中有人快要晉級元嬰呀。”
“不是元嬰劫,這是金丹劫。”
很快便有人給出了答案:“那處山洞中的修士也不是我們夏家子弟,是十年前來我夏家的貴客,那對兄妹中的妹妹。”
“呀,原來是那個叫韓琳的女修呀,那就的確應該是金丹劫了,可她這金丹劫的動靜也太大了吧,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元嬰劫呢!”
不少人倒抽了口冷氣,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劫云還在繼續形成之中,眼看著整片天空都要被籠罩起來,這么巨大的金丹劫他們當真是聞所未聞,這正準備渡劫之人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呀。
“人家厲害著呢,我聽說十年前她還僅僅只是筑基中期時,就能力挑金丹,越境對戰不說還能以一對幾,這樣逆天的實力晉級金丹肯定動靜小不了。”
“看到那邊般盤坐護法的元嬰大能沒有,聽說那就是韓琳的兄長韓啟,十年前就已晉級元嬰,五十不到!”
“這對兄妹可真是了不得,難怪能如此得家主器重,以客人之身享受著比嫡系核心子弟一般的對待。”
“劫云正式成形了!看,不是一九雷劫,而是三九雷劫!”
修士生晉級金丹起始有雷劫稱之為渡劫,而金丹劫基本是都是一九雷劫,九道天雷洗禮之后,體內正式生成金丹,成為金丹修士。
當然,萬事萬物總有特例,就好比現在,張依依平生第一次渡劫所享受的雷電洗禮便不是一九雷劫,而是數目威力三倍以上的三九雷劫。
渡劫時受的欺壓越大,只要能夠順利扛下活著晉級的話,那么到時天道反哺便會越多,受益越大,最終修士的實力也將越強。
是以,在得知張依依首先渡劫便跳過了一九雷劫直接對上三九雷劫后,洛啟衡非但沒有擔心,反倒是覺得理所當然。
那姑娘本就比一般人強太多,若也跟普通人一樣僅僅只是一九雷劫,那才有問題不正常。
“轟隆!”
第一道天雷強勢落下便直接閃瞎了那些圍觀的夏家子弟的眼。
莫說打到身上,光是他們這般遠距離地看著,便都感覺到了來自靈魂的震懾,仿佛心神都將剝離開來一般。
強、實在是太強了,若是這一道雷落在他們身上的話,根本無法承受,這哪里還是什么金丹雷劫,若所有的金丹劫都厲害得這般的話,那么他們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而張依依此時自然不知道外面還有這么多人在圍觀她渡劫。
第一道天雷落下之際,她雖準備充分,但還是有些低估了天雷的威力,放開心神全力迎接,也終究只是將那道天雷之力削弱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一點不剩地砸中了她,瞬間整個人都險些炸成了焦炭。
“噗!”
一口鮮血猛地吐出,頭一回渡劫果然還是沒有經驗,不曾想第一道雷就讓自己受了傷。
整個身體骨肉都好似熟了一般,散發著陣陣烤肉的味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痛得她直想罵娘。
可她這會哪有功夫罵娘,得趕緊著費力吞下一顆療傷丹藥快速調息恢復,不然即將再來的第二道天雷可不會等她慢慢調整。
空間之中倒是有幾樣可以代替她挨雷劈的渡劫法寶,不過張依依并沒有打算這么快使用。
一則她還得挨整整剩下的二十六道天雷,越到后面靈力消耗越大,這么快就用光了,最后那幾道天雷估計真只能用骨頭渣子去接了。
二則,全身心的越多越直接地接受雷電洗禮,對于她本身而言才是最好的,不到萬不得已生死關頭,她當然希望能硬扛便硬扛。
好歹她這都已經是淬體六階剛突破練骨,體修身體素質上的優勢渡起劫挨起雷劈來,再怎么樣也比其他修士要承受力強大得多。
“轟隆!”
第二道天雷沒多久后便跟隨而至,并沒有留給張依依多少療傷的時間。
一咬牙,她還是沒有動用任何其他,只是將淬體六階發揮得更加強悍,整個身體如同筑上了一層層堅固的防御外衣,氣息周轉靈力運轉,再次生生硬接下了第二道天雷。
“咝……”
牙齒處細微的倒抽氣聲輕得不能再輕,倒不是張依依忍耐力有多強,而實在是特么太過痛苦,比著第一道天雷有過之而無不及,痛得她連喊痛的力氣在那一瞬間都快要沒了。
好在這一次多少有了些經驗,雖然身上的烤肉味更濃了,遭罪的滋味也更慘了,傷也還是受了,但總歸沒有傷到第一次那般嚴重。
張依依齜著牙,心底暗暗自我安慰,還別說這樣的自我暗示效果挺不錯,慢慢地好像身上都沒痛得那么變態了。
第三道天雷很快再次下來……
一連九道,張依依都還是不曾動用任何外力,像只頑強的小強般憑著強大的體魄與不斷累積的經驗還真就這般接了下來。
第十一道天雷之后,她身體上的傷更重了些,整個人除了烤肉味以外,更是血肉交加,不少地方連骨頭都露了出來。
再次吞下一把丹藥后,張依依身上的外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住,雖然看上去還是極其狼狽,但總算性命還是無礙的。
快速調息恢復之際,一把上品靈石也緊跟著撒到了四周,精純的靈氣源源不斷地補充著休內的消耗,枯木般的體內,力氣一點一點地回升。
下一道天雷也近在眼前,而此刻張依依終于拔出了她的劍,對上了朝她虎視眈眈的天雷。
“轟隆、轟隆……”
一道道天雷接踵而來,從第十二道到第二十四道,從清平劍法第一式再到時空第一劍,甚至于第二劍!
張依依依然時時得忍受著那挫骨揚灰般的雷劈之苦,整個人幾乎都快被劈成了篩子般,卻終究不審強悍無比的堅持了下來,扛了下來。
“還有最后三道,來吧!”
手中之劍就在剛才被生生劈斷無法再用,張依依非但不懼,一雙眼睛更是亮得驚人,有如星辰日月,光輝四溢。
丹田內的浮光越來越多,由原本的金色不知不覺間慢慢變成了五彩之色,光芒之盛愈發驚心動魄。
只可惜這會功夫張依依自己并沒有時間察看體內丹田,也沒留意到自己即將成型的金丹有多么的特別。
空間內可以用來渡劫的法寶也終于在最后三道天雷落下時用上,一件件代她受罪被劈了個粉碎替她消耗掉了不少的雷劫之力,以至于這破爛的身體總又撐了下來。
隨著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張依依一咬牙將最后雷電之威通通硬接了下來,淬體之力與休內靈力通通發揮到極致,全力迎接最后天雷的洗禮。
而與此同時,她所在的山洞外天空處,瘋狂涌動的劫云竟是突然染上了五彩之色,慢慢散開的同時五彩祥云層層鋪了開來,整片天空都成了五彩之色。
金丹成、異象起,祥兆生!
一時間,這幅畫面不知震驚了多少人,連夏家家主等人都被張依依晉升金丹的奇異景象吸引而來。
“這是什么丹品?”
夏家家主看著張依依山洞上方的情形,心中滿是驚嘆,同時更是說不出來的惋惜。
金丹成丹時是分等級的,而眼下張依依這明顯比著最高的一品金丹還要驚人,早就超出了常規,難以想象。
可惜了,可惜了,如此天才人物到底不是他們夏家子弟,若是夏家子弟,特別是嫡系子弟的話該有多好,如此人物當真是家族之幸,五大世家無有爭鋒呀!
不過好在總算是結了善緣,先存上了一份好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