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蟬挑眉:“我是說這年假太少了,這樣吧,再加三天,看誰能夠運氣好抽中。”
“哦哦,許總萬歲!”寬敞的會議室里熱鬧地不行,這里面年紀最大的也不過才四十多歲,絕大多數都是初出茅廬的,身上還帶著年輕人的銳氣。
姜蟬的公司里是一片喜氣洋洋,但是周文華的內心卻沒有那么美妙了。到了他如今這樣的地步,想要辦什么事情都快地很。
在大年初二的時候,周妙竹和他還有黎娟秀的親子鑒定就送到了他的手上。在看到那個結果的時候,周文華如墜冰窟。
他抹了把臉,任誰知道養育了十幾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誰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勉強壓下心里的情緒,周文華還是面色如常地過完了這個新年。
至于心里的翻江倒海,那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個中滋味。周妙竹從出生的時候就在他們眼前,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換過,所以問題最終是出在了醫院那里。
周文華也暗中派人去西南那集醫院調查了,最終結果指向了許國強一家。尤其是在看到許國強和張翠的照片的時候,周文華就更篤定了。
周妙竹完全是挑著許國強和張翠的長處長的,之前他和黎娟秀還疑惑怎么周妙竹長地跟誰都不像呢,原來她就不是自己的女兒,怎么會和自己長地像?
那么許國強和張翠的女兒,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孩子?周文華忽然有了這個想法,那家人知不知道孩子抱錯了?
許家那么窮,有沒有虧待自己的孩子?不過在看到許國強的女兒名字叫許蓓的時候,周文華忽然睜大了眼睛,這個許蓓不是就是那個許蓓吧?
結合許蓓的出生日期,以及教育背景,這個許蓓就是如今的商業新貴許蓓。這個發現讓周文華是又驚又喜,之前妻子還說看許蓓覺得眼熟,他還沒有當回事,如今再仔細地看照片,才發現許蓓的眉眼之間確實是有點他的影子。
掩去許蓓的鼻子往下的部分,她的眉眼和自己確實是極像的。要是許蓓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周文華的嘴角不可抑制地越翹越高。
不過具體的事情他還是要去找許家做一個詳細的了解才是,當然,這個目前要瞞著黎娟秀,等塵埃落定之后再和她說就是了。
晚上,周妙竹和朋友聚會回來,看到黎娟秀在客廳里看電視,以往會陪著黎娟秀的周文華卻不在。周妙竹隨口問了一句:“爸爸今天加班嗎?”
興許是看姜蟬最近沒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現,周妙竹的心思也徹底地放松下來了。她親昵地挽著黎娟秀的手臂,下巴就擱在黎娟秀的肩膀上。
黎娟秀摸了摸周妙竹的馬尾辮:“你爸出差了,說有個大業務要談。”
為了做好保密工作,周文華連黎娟秀都沒說,當然黎娟秀也不知道周文華去了哪里。周妙竹也不以為然,周文華這到處飛已經是一種常態了,她也沒有多想。
和黎娟秀說了幾句話后,周妙竹就蹬蹬蹬地上樓了。黎娟秀看著周妙竹的背影,忽然陷入了沉思。她畢竟是周文華的枕邊人,周文華最近的不對勁她確實發現了。
但是夫妻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她相信周文華不會瞞著她,這一點默契還是有的。只是這一切又和自己的女兒周妙竹有什么關系呢?
再說周文華這里,他是在正月初八這天飛往西南的,一行人律師加上保鏢,不要太招搖。他的目的地非常地明確,直接就去了許國強家。
這個時候年還沒過,村子里年味還很濃,周文華這么上門確實是村子里的一件新鮮事。許國強在看到周文華的臉的時候就愣住了,半晌才愣愣道:“你們來了。”
當年他換孩子的時候,就記住了周文華夫妻二人的長相,如今十九年過去,他是記憶猶新,更不用說周文華還是滬市的大商人,他自然會關注到。
在姜蟬去滬市念書的時候,許國強就做好了周文華隨時會找上門的準備。如今周文華過來,他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周文華腳步一頓,這是什么意思?許國強這是認識他?還是說許國強早就知道了孩子抱錯了?細細想起來,這里面的水深地很吶。
周文華畢竟端得住,他淡淡地點頭:“嗯,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許蓓的事情來的。”
許國強只當周文華已經和許蓓相認,苦笑道:“你和那孩子相認了?當初也是我一時糊涂,只想著我的女兒先天體弱,在咱們這樣窮苦的家庭可能會養不活,所以才換了你的女兒。”
周文華握了握拳:“當初孩子是你換的?”
他一直以為是護士抱錯了,原來沒想到罪魁禍首在這里。想到他的女兒許蓓就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而許國強的女兒卻被他們如珠如寶地呵護了十九年,周文華的眼睛都充血了。
張翠嚇了一跳:“她爸爸就是豬油蒙了心,真對不起。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可是當時真的是太窮了……”
律師推了推眼鏡:“這么說來,你們當初是故意換孩子的了?”
許國強面色脹得通紅,“我們真的是做錯了,孩子剛剛抱回來,我們就知道錯了,可是那個時候已經回不了頭……”
事實上早在姜蟬和他們撕破臉的時候,許國強和張翠就后悔了。只是那個時候姜蟬已經不受他們控制了,他們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想到當初被姜蟬輕而易舉卸掉的四肢,許國強就是一個哆嗦。
“怎么就回不了頭?”周文華騰地站起來,“你們可以去報警啊,直接說孩子抱錯了,說到底還是你們膽小,既想得了好處又不想承擔責任。”
“你那病秧子一般的女兒,這些年里我們是盡心盡力,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心血。可是我的女兒呢?她年紀小小的就要自己養活自己,你們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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