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強夫妻回去了嗎?沒回去的話就一起接到這里來。”黎娟秀想了想又說道。
“他們夫妻早帶著兒子回去了,周妙竹她現在就住在學校附近的房子里。”周文華勉強壓抑住心里的怒火,輕聲回答妻子的問題。
“那就去找周妙竹問個清楚,我倒是想要看看周妙竹怎么自圓其說!”黎娟秀的臉冷地像覆上了一層寒冰,與她以往的溫柔和善截然不同。
姜蟬玩味地勾起唇角,這位可真的是讓她驚訝呢,這個樣子倒是像姜蟬以前見過的那些護崽的母獸了。
“不急,先吃飯吧,吃完了飯再去處理,什么都比不上身體重要。”正好點的菜上來了,姜蟬將一些清淡的容易克化的菜往黎娟秀的面前挪了挪,輕聲招呼她。
“是啊,蓓蓓說地對,什么都比不上你身體重要,這些事情可以吃完晚飯再去處理。”
周文華也安撫黎娟秀,姜蟬耳朵動了動,蓓蓓,這么親近?聽她她都覺得頭皮發麻。主要是她就不是走溫情路線的人,這么小女生的稱呼姜蟬確實有點適應無能。
不過看著對面殷切的夫妻倆,姜蟬還是將這絲怪異放到了心里。晚飯也可以說是賓主盡歡,黎娟秀生怕姜蟬拘束,那是可著勁兒的給姜蟬布菜。
就是周文華也是如此,夫妻倆對著姜蟬那叫一個小心翼翼。姜蟬摸摸肚子:“飽了,晚上吃那么多消化不了。”
“那就不要吃了,蓓蓓晚上還有什么安排嗎?”黎娟秀聽姜蟬說飽了,就放下筷子,“蓓蓓要是沒有什么事情的話,不如和我們一起去見見周妙竹吧,說來你還沒有正式地見過她呢。”
姜蟬放下杯子:“好啊,我也想見見她。”
說來姜蟬也對周妙竹很好奇,她見過周妙竹幾次,只是都沒有說過話,但就是這么一個女生,將周文華夫妻蒙在骨子里三四年,由此可見不能小瞧了任何人。
對著姜蟬,黎娟秀是各種溫柔,對周文華就是一張冷臉了:“去見周妙竹,我倒要看看她會給我一個什么樣的說法!”
周文華摸摸鼻子,妻子這是對他遷怒上了,可是明明他也是受害者啊,偏偏他還什么都不能說,可真是憋屈死了。
“我記得她應該是在前幾天開學的,也不知道這個點兒她在不在家?”周文華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手指敲打著方向盤。
黎娟秀端了端面色:“她這個人最是嬌氣,我敢肯定她一定是辦了走讀,絕對不會住宿。這個點過去,她一定在小區。”
姜蟬一路沉默,很快一行三人就到了周妙竹所住的小區樓下。這個小區因為在市區,環境幽靜,頗受白領們的青睞。
周文華掏出鑰匙打開門,就看到玄關處堆著一堆的外賣盒子,他不著痕跡地皺皺眉,再看到那堪稱凌亂的客廳的時候,周文華更是克制著沒有說什么來。
黎娟秀牽著姜蟬走了進來,勉強在客廳沙發上給姜蟬收拾了一個座位出來。上面全都凌亂地鋪著好多衣服,包包,至于書本則是凌亂地堆在茶幾上。
黎娟秀拍拍姜蟬的手:“你先坐著,我看看周妙竹有沒有回來。”
她在這個房子里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周妙竹的身影。周文華踟躕:“不會在學校上晚自習吧?她們晚自習好像要上到晚上十點左右。”
姜蟬抬腕看了下時間:“這才九點半,我先休息一會兒,明天早上還有個晨會。”
黎娟秀忙將沙發上的東西收拾到一邊:“那蓓蓓你先瞇一會兒?我和你爸爸就不影響你?”
姜蟬翹起唇角從善如流:“好的。”
看姜蟬閉眼小憩,黎娟秀下意識地放緩了手底下的動作。她的視線在姜蟬的面上掃過,年少老成的少女在睡著后,那絲超出同齡人的成熟淡去了不少,才顯露出了一個年強少女的姿態來。
僅僅是看著姜蟬的睡顏,黎娟秀的嘴角就牽起了一絲笑意。周文華攬住她的肩膀,看著姜蟬的視線里也滿是自豪。
不是他重視利益,而是像姜蟬這么優秀的孩子,換做是誰都是非常的欣喜。尤其是在周妙竹的真面目露出來后,周文華看姜蟬就是越看越喜歡。
他心中的天平是徹底地向姜蟬身上傾斜,人品樣貌成就手段,那是樣樣頂尖,她就這么野蠻生長,都出落地這么的優秀。
與之相反的是周妙竹,他們為了她的成長付出了無數的心力,可是她卻給了他們這么大的回報,這可真的是真實版的農夫與蛇了。
心里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在聽到玄關處傳來的動靜的時候,周文華敏銳地睜開眼。原本在沙發上小憩的姜蟬也睜開眼睛,兩人對視一眼,緊緊盯著玄關處。
周妙竹開門進來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三個人,姜蟬坐在獨座的沙發上,目光暗沉地看著她。至于黎娟秀和周文華則是正襟危坐,那眼神周妙竹說不上來。
她隨手將書包一扔,親昵地抱著黎娟秀的手臂:“爸爸媽媽,你們過來看我了?”
黎娟秀只感覺自己的手臂上好像是纏繞上了一條毒蛇一樣,讓她瘆得慌。她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周妙竹在做了那些事情后,為什么還能夠毫無芥蒂地和她相處?
她幾乎是很大力氣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你的爸爸媽媽是許國強和張翠,我們今天過來找你是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周妙竹泫然欲泣,以往她這個樣子黎娟秀早就心疼地不行了,什么都依著她了,可是現在黎娟秀就這么愣愣地看著她。
更別提旁邊還有一個看戲的姜蟬在,周妙竹哭了幾秒后也覺得沒勁兒。她胡亂擦了把眼淚:“那叔叔阿姨今天過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周文華默不作聲,將姜蟬給他的報告遞到了周妙竹的面前。周妙竹不以為然,接過報告看了一眼后,立馬就頓在了原地,面色倏地變地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