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律法的推行果然是遭受到了封建貴族的阻止,推行不過半月,送到姜蟬案頭上的奏折就是一大堆。除了對提高女子的地位不滿以外,更多的人都將攻訐目標放到了劉遠航身上。
劉遠航的事情并沒有刻意地隱瞞,有心人稍微一查就查出來了。這不很多人就在劉遠航喜好男風這點上大做文章,成日地在朝堂上上躥下跳。
似乎劉遠航喜好男風,就是犯了什么十惡不赦大罪一般。
姜蟬怒極反笑,“不著急,由得他們蹦跶,讓你收集的東西齊全了?”
許公公彎腰:“許青已經送來了。”
仔細地翻閱過一遍,也到了上朝的時候了,姜蟬將資料交給許公公:“帶上東西,看看這次他們還有什么話說。”
朝堂上,文武大臣們分列兩邊。幾個蹦跶地最兇的文臣彼此對視一眼,已經在琢磨待會兒應該說些什么。
劉遠航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劉誠的身后,什么話都不說,正殿上滿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感。
待姜蟬坐到珠簾后,一文臣最先發言:“娘娘,關于新律法的推廣,微臣有話要說。”
姜蟬眉毛微微一挑,迅速將他和剛剛許公公送上來的資料匹配上。
“如今海清河晏,朝堂上也沒有大事,看張大人準備充足,今日就商議新律法的事情吧,也讓哀家看看,聽聽眾位大人的想法。”
這話一說,頓時所有人的眉峰都微微一挑。被姜蟬提拔上來的大臣們基本都默不作聲,新律法他們都看過,老實說,他們并不覺得不可接受。
不能接受的基本都是那些文臣,尤其是長年在翰林院和禮部的文臣們,姜蟬私心里認為這些人讀書都讀傻了,太過迂腐。
張大人走到朝堂中間:“啟稟娘娘,微臣發現新律法是由劉誠大人及其子劉遠航主持編撰,劉誠大人的為人大家都清楚,也無可指摘,可微臣聽說,聽說劉遠航好男風,這樣的人怎么能夠和嚴肅的律法扯上關系?”
這話一說,那些反對的大臣們全都齊聲應和。劉遠航默不作聲,這一幕他早就想到了,可他一點都不擔心。
聽著下方的言論,幾乎個個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別人,姜蟬撥動念珠的速度慢了幾分。一個蹦跶地歡地大臣看到這一幕,忽然全身一僵,再也不敢多說什么。
有一就有二,察覺到上方姜蟬的臉色不對,那些文臣們個個都安靜如雞一般,朝堂上頓時落針可聞。
“張大人,哀家聽聞張大人家中有四名美妾,可有此事?”
“陳大人,許大人,柳大人……哀家這里有一份東西,想來你們看了很感興趣。”
許公公將東西依次送到了這些人的手中,看到紙張上寫的東西后,所有人的面色都變了,再也不敢多說什么。
最后只剩下一個老臣梗著脖子站在中間,這個老大臣姜蟬知道,當初她還想安排
他作為趙懿的老師,可后來想想也就作罷。
因為這個人比較死板,雖然學問很好,可趙懿需要的不是一個死搬教條的老師,而是一個擁有開放心態的引路人,這一點司徒大人無疑是不合格的。
“娘娘,老臣自認行得正坐得端,無愧于心,對于劉遠航的任用,老臣有話要說。”
姜蟬捏捏眉心,這個老頑固啊,可是她最頭疼的對象。
“司徒大人有話直說。”
“那老臣就暢所欲言了。”看了一眼劉遠航,司徒敬上前一步:“娘娘在選拔官員的時候,都格外注重官員的德行,若是官員私德不行,就算是有再好的才能,娘娘您都不會啟用。”
“可劉遠航他喜好男風,若是讓這樣的人入朝為官,是不是會給百姓們帶來不好的影響?若是日后有人有樣學樣,那后果……”
剩下的話司徒敬沒有說出來,可姜蟬卻明白他的未了之意。
姜蟬微微一笑:“司徒大人,哀家不認為喜好男風是什么十惡不赦之罪,這世間的人有百種選擇,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如何生活的權利。”
司徒敬急眼:“可若是大家有樣學樣……”
姜蟬沉聲道:“這世上喜好男風的大有人在,否則京城的扶風館早就開不下去了,畢竟有需求才會有購買。”
“至于司徒大人所說的不好的作風,哀家相信新律里已經說地很清楚了。若是喜好男風,官府會有備案,那男子終生都不能娶妻,否則就是騙婚,官府也會判這樁婚姻無效。”
“對于劉遠航的選擇,哀家并不反對,可也沒有贊同,”姜蟬微微一笑:“哀家認為只要不傷害到別人,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的權利。”
“現在就希望大家好生約束自己,前塵往事哀家不追究,可若是讓哀家知道有誰再去扶風館等場所尋花問柳,想來眾位大人的烏紗帽也保不住了。”
她的視線在幾個大臣的面上一帶而過,前塵往事她不追究,可若是后面還再犯,那就別怪她下狠手了。
在姜蟬手底下為官無疑受到的約束很多,她對官員的品性格外在意,可以說官員們受到的約束是最多的。
“可讓劉遠航入朝為官,娘娘還是再三思。”司徒敬嘆了口氣,想要說什么都被姜蟬擋了回來。
姜蟬展顏:“司徒大人,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擔心別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劉遠航。可若是你們都接受了他,旁人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
“除了天生的喜好,他和別人沒有什么不同,這種事情算不得十惡不赦吧?哀家認為大家無需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指責別人,畢竟說起來,有些人還不如劉遠航。你說是不是,張大人?”
姜蟬點名張大人,這位表面上端地一本正經,可實際上私生活卻格外地糜爛。家里美妾好幾個,幾乎是夜夜紅袖添香,難怪有的時候人書讀地越多,節操就越沒有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