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皇宮的時候,慶豐帝已經帶著皇子以及后宮妃嬪們候著了。姜蟬打頭,姬氏和杜梓書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邊、
慶豐帝一看這陣容,再一結合年齡,就知道誰是當家做主的,當下他大步向前:“早就聽聞璇璣女王,如今可算是見到了。”
姜蟬松開扶著姬氏的手:“皇帝陛下太過獎了,朕早就聽聞慶朝地大物博,早就想來慶朝見識見識,只是一直都抽不出時間來,正好這次皇帝陛下大壽,也給了朕游歷慶朝的機會。”
慶豐帝朗聲大笑:“之前聽聞陛下南征北戰,沒想到陛下居然這么俊秀,傳言果真不可盡信。”
一說到傳言,姜蟬就想到說書先生說的什么虎背熊腰貌若無鹽夜叉樣貌等等。她扯了扯嘴角:“這位是朕的母后,她只會一些簡單的中原話,還要勞煩皇后娘娘多多關照。”
“應該的,應該的,陛下您盡管放心。”皇后連連點頭,太子妃更是過來給姬氏引路,時不時地給她介紹一些皇宮內的景致。
姜蟬掃了一眼眾女眷們,滿意地看到了面露震驚之色的于思靜。姜蟬勾起唇角,只當沒看到她,目光平靜地看向別處。
拍了拍姬氏的手,姜蟬使了個眼色,格桑當即跟在姬氏后面,隨著慶朝的皇太后一起往女賓席去了。
“晚宴已經差不多了,女王陛下請移步偏廳休息片刻!”尹旭上前一步,給姜蟬引路,看地二皇子等人是暗恨不已,這次讓太子的風頭出大了。
姜蟬看了一眼慶豐帝身后的幾個皇子,“皇帝陛下果然是人中龍鳳,諸位皇子殿下也都玉樹臨風,儀表不凡。”
在看到三皇子的時候,姜蟬忽然勾唇,這位的賬以后慢慢算,現在先讓他蹦跶兩天。
慶豐帝哈哈大笑:“陛下過獎了,他們還需要歷練,若是他們有女王一半的成就,朕還愁后繼無人?”
姜蟬和慶豐帝是邊走邊聊。要說這當皇帝的,也都不是草包,起碼她和慶豐帝聊地是特別開心,從經史子集說到山川人文,就沒有姜蟬接不上的話。
盡管姜蟬比慶豐帝小了有四十歲,可慶豐帝卻覺得自己似乎在和一個長者對話一般,越說越覺得對方深不可測。
“璇璣女王才學過人,與君一席話,朕收獲頗多。”在宴會的偏廳內坐下,慶豐帝感慨道。
太子以及幾個皇子也連忙捧哏,唯獨三皇子尹辰在姜蟬出現后,就有點心緒不寧。他總是覺得姜蟬眼熟,可又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
現在仔細回想,再看看姜蟬眉心的那火焰狀標識,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當初他想要于府的于五姑娘于暖,于暖似乎就天生有這枚胎記?
只是當初他派去擼劫于五姑娘的人全都失手了,于五姑娘也就此失去蹤跡,他當初還可惜了一番,這么一個美人兒,居然聲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沒想到如今倒是在這里出現了,還搖身一晃成了北宸的開國女皇。尹辰的汗頓時就下來了,可轉眼他又想到,當初他派人行事的時候,可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想來這位璇璣女王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他?
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尹辰才好過許多。
說是偏殿,其實面積也不小了,起碼幾個皇子們和杜梓書等人坐下后,殿內還有許多空間。
這些人里都是人精,什么場合該說什么該做什么,沒有誰更清楚了,起碼姜蟬是覺得慶豐帝招待地很好,足見是花了心思的。
偏殿里姜蟬和慶豐帝兩人是相談甚歡,女眷這邊看上去倒是其樂融融。只是于思靜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她時不時地看一眼姬氏,然后又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妹妹,你在想些什么?母后剛剛問你話呢。”太子妃柔聲提醒于思靜,殿內頓時一片寂靜。
于思靜倏然回神,先看看面露不滿之色的皇后,再看看驚訝地看著她的姬氏,忙起身行了個禮:“兒媳剛剛走神了,母后寬恕兒媳一二。”
太子妃掩唇:“想來妹妹是被北宸太后娘娘的美貌吸引了,這才漏聽了母后您的話。”
其余的妃嬪們配合地笑了起來,姬氏眨眨眼:“你們……都漂亮,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美人。”
初始她還有點別扭,后來就漸漸地說清楚了。
皇后也笑了:“太后娘娘太過謙了,不知您平時喜歡做些什么?彈琴?跳舞?下棋?”
姬氏:“哀家喜歡騎馬,璇璣也不拘著哀家,哀家每天都會去跑馬場跑上幾圈。”
看皇后的話接不下去,姬氏又道:“哀家也喜歡看歌舞表演。”
皇后如釋重負,太子妃忙頂上:“那就太好了,臣妾這就讓人準備。”
看太子妃給自己圓場子,皇后投去了滿意的一瞥,太子妃微微一笑,更加地盡心盡力。
歌舞看了有半個時辰,有內侍過來稟報說晚宴備好了,該入席了。眾女眷們才移步往大殿而去,于思靜落后一步,看著前方和皇后并排而行的姬氏,眼神明明滅滅。
就算姬氏變化再大,于思靜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就因為姬氏眉心的那朵火焰狀花紋。這不是她父親后院的那名妾室嗎?怎么如今還成了北宸的皇太后了?
還有剛剛見到的璇璣女王,雖說她長開了,于思靜還是認得,她就是于府原先的五姑娘,她的庶妹于暖。她不是七年前被山賊擄走了嗎?怎么還成了北宸的國君了?
于思靜都不敢細想,越想越是害怕。一頓飯她是吃地食不知味,一晚上基本都在沉默。
柳氏今天自然也進宮了,但是因為于振飛官職不高,柳氏基本坐在宴席末端,最上方的姬氏她基本沒看清,只隱約看到一張側臉。
晚宴就是吃吃喝喝,順帶再看看歌舞,姬氏玩地挺開心的。皇后見狀也松了口氣,目前看來這位北宸的皇太后性子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