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蟬則是在鄭老的藥房里炮制藥材。她要針對顧艦宸的病情制定詳細的治療方案,鄭老也要參與,他很好奇姜蟬到底會怎么做。
兩人在藥房里爭論個不停,當然實際跳腳的也只有鄭老,這就是一個小老頭。姜蟬倒是非常淡定,語氣一直不疾不徐的。
顧艦宸則是坐在一邊,畢竟他是病人,有直接參與的權利。雖然姜蟬和鄭老說的他都沒有聽懂,但是看鄭老被這個小姑娘氣地直跳腳也是蠻有意思的。
兩人爭辯了有一個多小時,顧艦宸的治療方案才算是徹底地定下來。鄭老撣了撣這張單子:“顧先生,這是你這次治療需要的藥材,我這里有的我都給你備上了,還有一些就需要你自己去尋摸。”
這么說著,鄭老心疼地皺了皺眉,顧艦宸多精明:“鄭老,您的藥材我按照市價的三倍跟您買。”
鄭老蹙眉:“那倒不用,還是按照市價來,你后面找到好藥材的時候分我一點就行了。”
姜蟬接過單子:“你第一階段需要的藥材鄭老這邊都有,但是第二階段的還差兩種,一種是龍涎香,另外一種則是伴生蓮,”
顧艦宸喚了一聲:“聞星,這件事你去辦,盡量在一個月內拿到手。”
聞星應了一聲,出去打電話。姜蟬看著單子:“有這兩種藥最好,要實在找不到,我也只能夠重新修改方子,但是那樣的效果就很慢了。”
顧艦宸捏了捏拳頭:“就算是再困難,我也要想辦法拿到這些。”
這可是他能夠恢復的希望,他不能夠放棄。不管是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也要將這些藥材拿到。
“成,明天正午給你做一次藥浴,藥浴之后再是針灸。晚上養精蓄銳吧,明天你會很累的。”姜蟬拍拍手:“好了,全都交代完了,我也應該回去了,明天上午見。”
看姜蟬騎著小電驢離開了,顧艦宸才垂下眼睫,其實他是恨不得將姜蟬綁在自己的褲腰帶上寸步不離的,可惜他現在有求于人,這個想法也只能夠是想想了。
顧艦宸手指撣了撣這薄薄的一頁紙,上面記載了姜蟬這短短的十幾年。當然關于姜蟬的年齡上面是沒有的,資料上顯示姜蟬現年十七歲。
顧艦宸舌頭頂了頂后槽牙:“看不出來還是個學霸,厲害!”
他將之遞給聞星:“把這個銷毀了,不該問的不要問,是人都是有秘密的。只要她能夠治好我,追究那么多做什么?”
“是,老板!”
周日,姜蟬八點就到了鄭老的藥房。顧艦宸的不良于行,對于她來說,雖然棘手,但是姜蟬卻是躍躍欲試,她最喜歡的就是攻克這種疑難雜癥了。看書室wap.kanshu侍
姜蟬在鄭老的藥房里轉悠了一圈,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大包的藥材,看地鄭老的眼睛直抽抽。姜蟬那手就和秤差不多,需要多少就是多少,一點都不需要再來第二次的。
將藥材按照順序一步步地放下去,最后就變成了一桶慘綠慘綠的藥湯。姜蟬沖著顧艦宸努努嘴:“進去泡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把他放在旁邊的軟床上,我再給他施針。”
交代完了保鏢,姜蟬轉過身,在聽到顧艦宸入水后,姜蟬轉身看了看,摸了摸藥湯,溫度正常人是能夠承受的,她才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
這藥湯其實是補元氣的,雖然顧艦宸這幾年來好東西用地不少,但是因為腰部以下的經脈堵塞,其實內里的身體挺糟糕的,姜蟬如今做的就是先將他身體里的氣給理順了。
“按照我的治療計劃,就是先用金針,第一次針灸的時候痛感可能不會很強烈,后面會越來越痛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姜蟬如今就是借著金針,將自己的精神力送到顧艦宸的體內,用精神力將顧艦宸身體內的各處穴位喚醒,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再痛苦我都會坦然接受。”顧艦宸就剩下一個腦袋擱在桶邊:“如今痛對于我來說,反而是一種奢望了。”
鄭老也在一邊,“那倒是,也許你現階段更想要感受到的是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知覺。”
三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著,姜蟬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來兩個人,把顧先生搬到軟床上,我要給他施針了。”
兩個保鏢進來,將泡地紅通通的顧艦宸撈了出來,擦干凈裹了一條毛巾放到了軟床上。
鄭老麻溜地站在床邊,確保他能夠看清姜蟬的每一步動作。姜蟬在床邊站定,她手里捏著一根金針,金針的針頭顫巍巍地,在空氣中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房間里只剩下顧艦宸、姜蟬、鄭老和聞星幾人,至于顧艦宸的幾個保鏢則是在門外守著。
鄭老只覺得眼前一花,金針已經刺入了顧艦宸的腰椎處。姜蟬嚴肅著臉,“一會兒不管有什么感覺,你都不用動。”
顧艦宸:“知道的,一切就拜托姜醫生了。”
昨天是試探,今天就是實打實地開始治病了。姜蟬小臉繃地緊緊地,金針已經刺下去了大半。她松開手,精神力跟著金針在顧艦宸的身體內游走。
如今金針只剩下一個針頭在外面顫巍巍地晃動,姜蟬伸手,拇指和十指相扣,食指輕輕地彈在金針的針尾上,每輕輕地彈一次,金針就發出一聲嗡鳴。
旁人看不出來什么,只看得到姜蟬的臉上慢慢地沁出汗水,順著面龐一顆顆地滑下來。一連彈了九次,顧艦宸忽然扭曲著臉,悶哼了一聲,手指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床墊。
鄭老大喜:“這是有痛覺了?”
聞星也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再看姜蟬,面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可見這金針對于她來說也是相當耗費心神的。
她的精神力如今就在顧艦宸的身體內部,慢悠悠地刺激著顧艦宸的穴位,人體內的穴位是多么的復雜?稍有不慎就會帶來難以承受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