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蟬：“你做地很好，也就是你開頭就鎮住了她，若是讓她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沒準兒她已經叫人進來了。”
雁秋：“我知道，對于這樣欺軟怕硬的人來說，你只有比她更兇更橫，她才不敢隨意拿捏你。這可是我的經驗之談，對什么人應該說什么做什么，我明白的。”
姜蟬忽然笑開：“不過你行事蠻符合我的心意，尤其拿鍋底灰冒充斷腸丸，這一招很妙，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
想當初她也曾經干過這樣的事情，胡蘿卜加大棒玩的溜溜的。
雁秋抿唇：“我還以為你要說我做事不擇手段。”
姜蟬挑眉：“特殊時候特殊行事，對付這種惡人你那對待正人君子那套對待她，對方不會乖乖聽話的，惡人還需惡人磨的道理不需要我提醒你。”
雁秋真心實意的笑開：“所以你沒覺得我做錯了？”
姜蟬：“你何錯之有？雁秋，我希望你心存善良，可那并不代表你就需要為了迎合別人而委屈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像柳媽媽這樣的人，如果是我出手，我只會做地更過分。只是看到她的臉，我就知道這個人手上干凈不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因為她深受折磨。”
“所以，在對待柳媽媽這件事上，不管你如何做，我都不會覺得你做錯了。但是不要牽連無辜，譬如說那個小草……”
姜蟬是點到即止，雁秋雖然看著小，可是她上輩子過世的時候已經二十了，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她不需要多說，只要稍微提點下雁秋就能夠明白。
畢竟她上輩子都能夠殺出一條血路來，她的心智能力肯定超出常人。
被姜蟬這么一提醒，雁秋頓時心神一凜。她喜歡這種有人跟在她后面操心的感覺，這代表著對方是在關心她愛護她。
柳媽媽出去后不到一刻鐘，她就端了一個小盒子過來。雁秋坐在桌邊，隨手拈了一塊桂花糕：“來了？你倒是識趣。”
柳媽媽是真的被雁秋嚇怕了，她低眉順眼的站在桌邊：“女俠，這里是天香樓十年以來的賬本，這是天香樓的地契還有姑娘們的賣身契。”
“這是這些年來賺得的銀票。”
一樣樣的東西交出去，柳媽媽的心都在滴血，可是她沒辦法，她和小草的命都握在人家手里，人家要什么她只能夠給什么，還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不情愿。
雁秋撥弄了那些銀票，再看看那些賣身契，隨手放到一邊。她揮了揮手：“沒什么事情就先下去吧，你杵在這兒我看著礙眼。”
柳媽媽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她是能不和雁秋打交道就不和雁秋打交道，這位翻臉比翻書還快，真的動起手來，她還不夠對方一根小手指頭碾的。
“這些銀票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雁秋撣了撣那些銀票：“姐姐你給我修改的九極神功，需要借助藥材，我看到其中有不少名貴藥材，如此倒是正合適了。”
姜蟬：“那些姑娘們你準備怎么辦？”
雁秋想了想：“天香樓先暫時停業吧，等我有了一些實力以后，我再將天香樓開起來。這世界上賺錢的法子很多，我沒必要踩在別人的痛苦上賺這些錢。”
姜蟬沉吟：“先將你的實力提升上去吧，若是你有了能力，你自然能夠護得住她們。說白了，都是一群可憐人。”
雁秋頷首：“是，姐姐您說得對。我就是想護住她們，我現在也是有心無力。不如先停業一段時間，等我將那個采花賊的內力吸過來以后，我才算是有了點防身手段。”
她說著捏了捏拳頭：“這種沒有實力的感覺真讓人憋屈。”
姜蟬：“天香樓這邊你完全能夠自己應付過來，我明天看著你做完一次藥浴，后面我就出去搜索這個采花賊的蹤跡。”
“你若是實力強大了，我也能夠稍稍放心，畢竟不是每個武林人士都是好人。”
雁秋靠在姜蟬的身邊：“姐姐，你對我真好。”
姜蟬淡淡道：“你是我的委托人，我對你好為你打算是應該的。可除去這一層關系，雁秋，你是一個很讓人意難平的女生，我不希望你的人生走上另外一個極端，我希望你過的很好，這些對于我來說都是舉手之勞而已。”
雁秋趴在桌子上：“有姐姐這么全心全意的為我打算，我這輩子一定會過的很好。”
姜蟬看看天色：“醫館該開門了，去把單子上的藥材買了，柳媽媽那邊你目前只是嚇住了她，我給你一張方子，你回來后按照這個方子制藥，給柳媽媽和那幾個龜公吃下去。”
看雁秋盯著自己，姜蟬挑眉：“對于這樣的人，只有行小人手段。尋常的道德禮儀是壓制不住他們的，當然了，若是有這東西，他們也不會開了這么多年的青樓。”
雁秋沒想到姜蟬和她的行事風格一樣，姜蟬：“就算是再好的人他也可能做壞事，僅僅依照好壞來評判一個人是片面的，我早就說過，對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你對待柳媽媽不是做的很好嗎？”
被姜蟬這么一說，雁秋也沒再多問，她收拾好自己，拿起桌上的那些銀票，慢悠悠的出了天香樓。
看雁秋出了天香樓，柳媽媽一個屁墩兒坐在地上，頓時有小丫頭們過來扶著她。柳媽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都回自己的房間去！老娘還用得著你們扶我？”
小丫頭們頓時一哄而散，大廳里只剩下柳媽媽一個人。此時柳媽媽的眼神里滿是怨毒，她沖著幾個龜公招手，幾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她們密謀了什么，姜蟬全都看地一清二楚，當然雁秋也看到了。誰讓姜蟬給她開了實時傳播？這不看她們籌劃著準備一會兒怎么對付自己，雁秋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涼薄的笑意。
“她們的反噬在情理之中，柳媽媽畢竟開了這么多年的青樓，就算當時被我嚇住了，她后面回過神來應該也知道她是被我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