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抿唇：“是老師教得好。”
顧青城聽這話，眼里的喜悅就淡了幾分。上次他這么夸顧念的時候，顧念輕飄飄的說是運氣，但是和劉慧說就說是老師教得好，區別的好明顯。
張蕓扯扯他的袖子，顧青城的情緒才好上一些。自己釀出的苦果，他怎么也要自己咽下去。更何況，比起以前來，顧念和他們之間的相處已經算是平和了。
嚴寒剛放寒假，之前去念書的時候他也沒關注顧念的情況，但是再怎么努力，競賽成績也不是一個學期就能夠達到的吧？
他當年也參加過，最后止步于省一。再想到顧念是兩門一起，他一下子就對顧念刮目相看。
“念念真厲害！競賽才學多久啊？”
顧念抿唇：“之前有自學過。”
她在努力的克制自己，能不和嚴寒說話就不和他說話，她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內心的怨憤。
嚴寒掃了一眼客廳：“都是你的獎狀，我能夠看看嗎？”
顧念：“隨意。”
以前顧念得再多獎，顧青城和張蕓夫妻從來都不會表揚，只會打擊她。可現在不一樣了，家里有一面墻上面掛著的全都是顧念曾經獲得的獎狀。
嚴立超看了一眼獎狀墻：“這么多獎狀呢？這是從小就優秀到現在。”
他們默契的不提顧念和顧青城夫妻曾經有過的矛盾，轉而對顧念的學業成績大夸特夸。顧念有些不自在，她不喜歡成為眾人的焦點。
“嚴叔叔慧姨你們聊，我還有些作業沒做完，先回房間了。”
顧念進了房間，客廳里就說起了別的話題，嚴寒則是坐在一邊陪客。他成年了，許多話題他爸也不避著他，也算是另外一種形式上的教育了。
顧念在回了房間后就戴上耳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她的情緒就平復許多。
姜蟬忽然出現：“當初說好了寒假帶你賺錢的，現在也該提上日程了。”
顧念眼睛一亮：“真的？姐姐你不是說要我學習編程嗎？”
姜蟬：“嗯哼，我是一個很嚴格的老師。”
顧念：“不會，就沒帶怕的，你知道我一旦下定了決心就不會放棄。”
姜蟬看了一眼書桌上的編程書籍：“這些入門算是夠了，但是想要變現還比較困難，不過沒關系，我們時間有很多。”
兩人在臥室里一個教一個學，顧念是一個很投入的人，既然在她沉迷于學習的時候，外界的事情根本就干擾不到她。
張蕓和劉慧過來看了兩次，她都沒發現。姜蟬也不提醒她，這種專注是顧念前幾年養成的，因為時間很緊，她必須爭分奪秒的學習，想要達到高效率，必須要全神貫注。
當然這種高效率也是有影響的，用腦也很累，顧念身邊就時常備著小零食補充體力。張蕓也摸清了顧念的情況，這不在顧念進了房間兩小時后就給她送了一碟小蛋糕。
看劉慧疑惑，張蕓笑道：“她學習很累，若是沒有這些高熱量的東西，她就有些懨懨的。”
輕輕將小蛋糕放到顧念的手邊，張蕓走了出去，期間顧念連頭都沒有抬過，她對外界的反應一點感覺都沒有。
在餐廳坐下，劉慧微笑：“你們現在相處的還不錯，我看顧念情緒挺平和的。”
張蕓嘆氣：“目前是還行，但是想要她像以前一樣我們什么話都說，顯然很困難，她主意大，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決定，也不和我們商量，我們也不敢說，就生怕好不容易緩解的關系又緊繃起來。”
劉慧：“她對自己的人生有明確規劃這是好事，我們為人父母的只需要在一邊看著，只要她能夠將自己的人生過好就可以了，畢竟我們又不是要干預他們的人生。”
張蕓：“她是個女孩子，可是太要強了。也怪我和她爸，之前我們鬧成這樣，原因都在我們身上。想到孩子和我們不親近，我這心里就難受的很。”
“她爸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沒辦法，問題既然出現了，我們就要想辦法、我們若是什么都不做，她現在這么厲害，以后若是出去了估計就不回來了。”
劉慧：“那不會，我看顧念這孩子挺好。你們好好和她相處，她哪里就真的鐵石心腸？”
張蕓：“我和她爸都在努力，不說這些了，我去廚房，讓你們嘗嘗我的拿手菜。”
劉慧也跟著進去：“我幫你。”
張蕓和劉慧那邊在討論顧念的教育問題，那么顧青城和嚴立超就在商談最近各自遇到的事情。嚴寒則坐在一邊，靜靜的聽著。
嚴立超：“顧念這孩子挺好啊，我看她很文氣的一個女孩子，還這么優秀。”
在嚴立超面前，顧青城是什么話都說的，他捏捏眉心：“就是太優秀了，優秀到我們為人父母的不知道能夠為她做些什么。”
“她對她的未來特別有規劃，既要忙著競賽，學業成績也不肯落下，就為了三中的獎學金。我和她媽媽算過，她就讀三中，三中給了十萬。”
“這半年她參加競賽，還有平時考試的獎學金等等，粗略算下來她手頭很充裕。我和她媽媽都知道她這么拼命的原因，她就是想賺錢，她就怕哪天我們威脅她不給她出學費和生活費。她有非常強烈的不安全感，她根本就不信任我們。”
顧青城苦笑：“說來說去都怪我，當初為了慪氣不給她生活費，她就那么犟，也不肯低頭服軟。她又心思敏感，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也不和我們說。”
嚴立超橫了他一眼：“孩子犟還不是像你？你也是頭犟驢。她什么都不和你們說，還不是怪你？哪有你這樣教育孩子的？她是個女孩兒，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你這么對待她，她不親近你也是情理之中。”
顧青城低頭一聲不吭，他對他這個老班長是服氣的。
嚴寒坐在一邊，這種時候他也插不上話，他對顧念知道的不多，畢竟上次顧念軍訓暈倒那會兒是在暑假，暑假過后他去學校念書，后來就沒有再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