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寧意準時回到祥苑,看著她的一臉怪異,不覺好笑,解釋道:“明天要去寧家老宅,我們是從哪里出發?這里還是陌公館?”
許諾愣了愣,時間過得有點久,已然忘了這回事。
想了想,她說道:“都行,你覺得呢?”
“那就明天從這里出發,陌陌那不用擔心,沐清或者我媽會帶他過去。”
考慮到祥苑可以獨處,某大少毫不猶豫的給出建議。
他又不瘋,自然不會往人堆里湊。
她點點頭,確實沒必要跑來跑去。
寧意想了想還是說道:“要準備兩天的行李,我外公定會留你們過周末。”
“我們這么多人?也能住?”
“老宅有大片莊園,再多幾十個人,也好安排。”
“房間很多是吧,那也好。施樂和沐清也都好安排了。”
“你沒有房間。”他幽幽說道,
“為什么?”她驚起問道,
“因為在外公眼里,我們就是不太對付的小夫妻,老人家的觀念你懂的。”他欲說還休,
“懂什么?”她茫然的看他,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你沒聽過?所以,你沒有房間。”他笑的一臉蔫壞。
“知道了,不就打地鋪嘛,小事一樁。”她頗豪邁的說了句。
寧意看著她一臉的無畏表情,還是有點心塞。
她這是知道扭轉不了長輩的觀念,便選擇一路消極抵抗?
大概,也只有他才會一直縱著她。
換個角度想,他不縱著,還能咋滴?
畢竟是和平年代。再者以他和她的綜合素質,真不是強人所難的類型。
他忍不住幽幽的嘆口氣,真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徹底拿下這不乖的小丫頭。
幸好這么多年,還是能夠很好約束自己,不至于亟不可待。
罷了,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來。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可以算清水寺半個和尚,修養身心的一塌糊涂。
兩人的晚餐是出去尋了家不錯的餐廳,簡單對付過去。許諾自是吃的飽飽的,現在對他的存在也渾然不以為意。
哪怕兩人以這樣別扭的方式共同居住,也覺得他其實挺好。
若是能像與沐清施樂那樣相處,她真的求之不得。
只可惜,以她的膽色也只敢心里想想,壓根沒膽子提,直覺會被就地正法。
雖然寧意大部分時候表現的很紳士,她覺得,那是因為沒有觸及他的逆鱗。
一旦粗心大意的招惹了他,估計就不會像現在這么好說話。
男女之間的相處之道,她雖然半知半解,卻會盡量往安全的方向靠攏,絕不是輕易找事的人。
關于以后,她也不清楚會怎樣。現在,能拖一時是一時。
那個小紅本本還是給了她極大壓力,感覺一下沒了人生自由。
而依靠老公生存的寄生類型,反正她挺不屑的。
就目前而言,許小姐并不認為他們已經到了非結婚不可的地步。
兩邊長輩的態度,在她看來,是個大問題,根源還是在陌陌身上。
所以,這段時間,她雖不聲不響,卻是一直在思考著解決之道。
暫時無解。因為即便自家花姐也早已叛變,也不知是因為陌陌,還是寧影后。
總之,就這個角度看,她目前是孤軍奮戰。
施樂最近像是被什么人纏住,自顧不暇。
沐清新接手偌大的家族事業,也是忙的分分鐘不見人影。
最近陌陌經常住在孫宅,與寧家人的關系融洽程度那是與日俱增。
形式可以說相當的不樂觀,而這位寧大少爺,則是端出一副“你在哪,我在哪”的腔調,對她實施緊盯戰術。
不得不說,最近真的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身邊就像多了一只哆啦a夢,能讓你的夢想隨時成真。
她現在每天就活在這樣虛虛實實有些分不清的時空。
有他在,經常會沒有一種真實感,缺乏腳踏實地的憨厚感受。
要說毅力,許小姐還是有的,心里既然沒有出現答案,便沒什么好著急。
反正她每一天是吃的挺好,睡得挺香,工作也挺順利,那更不值得焦急。
而他,貌似與她一起相處的日子,習慣的也不錯。
既然大家都好,那就先這么著。
她從不會嫌日子好過,去找點事。
說到底,是某人的懶癌又發作,壓根不會去努力改變現狀。耗日子,還挺擅長。更何況,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進行下一步。
次日清晨,寧意看著懷里熟睡的她,繼續閉上眼睛,補個回籠覺。
指望她主動靠近,不太可能。所以,某個小女人昨夜依舊是在熟睡狀態被連人帶被拽下來。
既然她選擇消極抵抗,那他該享有的小福利還是不能放過。
人首先要對得起自己!
端看他們兩人,誰先耗得過誰,剩下的,自然就是獲勝一方。
漸漸的,他也隱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真是鴕鳥的可以。不過,在他眼里,就成了可愛。
想來他真是墮落的無可救藥。
看她,就什么都好。
而她想做什么,也都ok。
他的脾氣在她面前,蕩然無存。
曾經信誓旦旦想懲罰某人的不告而別,現在也是呵呵了。
他只是繼續懲罰自己過著苦行僧的生活。
傳說中該已經擁有的老婆兒子,目前真不太理會他。
真是想想都會心酸。
此刻就這樣摟著她,已經是近期里最幸福的事。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許大小姐才悠然醒轉。
看到自己與他相擁而眠的狀態,也就甩出一個白眼的事,習慣就好。
她已經放棄了自己。再說,他不愿意與她交換床位,所以,這能怪她嗎?
反正她覺得不能。
下意識的摟緊了他,這樣的姿勢挺舒服。
她不再像第一次,第二次那般緊張,也不用急著睡回原本位置,就這樣吧。
她微瞇著雙眼窩在他懷里,像一只慵懶的貓。
在她醒來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經發覺。
現在,看著待在自己懷里很安逸的女人,他唇角微微勾起。
真是個心口不一的女人,明明對他也有感覺,卻是死作到底。
他清潤的嗓音在她耳邊驟然響起:“早安,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