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因為總杵在一處,竟多幾分心有靈犀,楊棟來到施家樓下時,便看到拎著一些熟食的蕭大少。
看包裝就知道是施樂喜歡的一家老字號鹵菜,顯然是個用心的主。
兩人相視一笑,這場拉鋸戰看來越發精彩。
在蕭景看來,哪怕目前略有傾向,也并非呈現敗局,所以他不會退。
楊棟亦是穩扎穩打,只待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當前形勢復雜,他并不急躁。
看楊棟手里提著雙倍份量的菜,蕭景靈機一動:“今天有新客人?”
“嗯!”
“誰?”
“樂樂只給我打電話,這說明什么?”楊大少答非所問,一雙深邃的黑眸緊鎖住他表情變化。
結果注定讓他失望,蕭景清淡撇出一句:“因為你是伙夫。”睨他一眼后,又神補一刀:“很得意?”
楊棟笑了,挺想把手里的西州蜜砸他一臉,想想忍了,嘀咕一句:“吃不到葡萄倒喊葡萄酸。”
“葡萄本就酸。”蕭景亦是玩笑道,
楊大長官嗤笑一聲后走進電梯,蕭大少又忙不迭的跟上。
“你真就還不退?局勢你該清楚。”楊棟依舊試圖勸服某個礙事的兄弟。
“你優勢太不明顯。”蕭景似笑非笑的說,爾后補一句:“誰規定你一定笑到最后。”
話講到如此程度,兩人便不再開口,相當有默契的一前一后進入施家。
開門的是楊棟,他將手里鑰匙在蕭景面前晃了晃,微抬下頜,這意思誰都明白。
蕭景眼皮都不帶抬起的說一句:“得瑟什么,暫時的。”
在嘴皮子上,楊大少顯是敗北,默默的去廚房開始忙活。
今天任務不輕,主要是因為某吃貨客人的到來。
他從沒有一次性做這么多菜,希望能夠發揮穩定。畢竟閨蜜什么的,印象分很重要。
將雞湯煲上,他想著還是給寧意撥去電話:“今天你老婆來樂樂家吃飯,看樣子還會住宿,你不在國內?”
那邊秒回:“住宿?你負責做飯?”
不得不說,寧大少雖遠在千里之外,判斷力是沒差。
“嗯,蕭景也在。”
“呵!”就聽電話那頭一聲嗤笑。
“晚點我問一下,不過我家諾諾不是聽話的性子。”從這說話的口吻,也能看出電話那頭的男人頗為無奈。話里依稀能聽出幾分寵溺。
楊棟微嘆,這狗糧吃的,不過好像是自找,想想回一聲:“你怎么都比我強!”輕吐一句徹頭徹尾的大實話。
“很想轉正吧?”寧大少幽幽的問道,想當年他痛苦時,呵呵,風水輪流轉。
“不想的是孫子。”
“努力吧。我之前可比你們慘多了。”
“那倒是。不多說,要繼續切菜。”
“嗯,等我回去,諾諾就沒空再去打攪你們。”
楊大少俊臉一黑,這當他聽不懂?莫名被刺激的想找人切磋兩下。
想想自己兩位多年兄弟,一個在外間對樂樂虎視眈眈,一個樂的看好戲,瞬間感覺人生充滿著惡意。
再想到晚上某位客人,絕對不消停的弟妹,怎么就覺得自己的人生頗為不易。
好想讓樂樂給他順一順毛,此時,他需要安慰!
蕭景倚到門框上,好整以暇的看他忙碌,自己上前去只會添亂,他從不假作好人。
“最近怎么這么多時間?”蕭問道,清楚他對這些駕輕就熟,所以算不上打擾。
“你又是怎么回事?”
兩人對看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你把買來的鹵菜裝盤,盡量裝的精致些,不用我教吧。”
“嗯,放心。”
蕭景打開碗柜,依著菜量挑兩個適合的碗,打開鹵菜飯盒,開始做事。
看楊棟一直在忙,便自發準備好碗筷,擺放到餐桌上。
一切妥當后,又回到廚房,見他動作如行云流水般的加料、翻炒裝盤,心里其實對楊棟佩服的五體投地。
楊大少事業上成就并不低,卻在生活上比他有著頗多優勢。三人中,寧意的廚藝亦是絕佳。
蕭景沉默了,這年頭難道成為一名優質老公,前提也需要燒的一手好菜?
不得不說,他真相了。
對于許諾這個大吃貨,寧大少的廚藝顯然加分不少。
而施樂算小小的吃貨一枚,楊大少這一優秀技能是否加分,答案也是顯而易見。
蕭景一直認為自己很出色,最近屢屢受挫。抑或人選不對,他的弱點才被無限放大?
他開始思考起,總這樣勉強著究竟對不對。
臨近六點時,門鈴被摁響,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說一句:“你去。”
此時按門鈴必定是許小姐,他們兩個大男人就這樣杵在一個女孩子家里,竟稍稍產生了些羞赧的情緒。
楊棟再說一句:“閑的人開。”
蕭景無奈的走上前,一打開門,果然對上某存心八卦的小女人充滿探尋的眼神。
“嫂子好!”
許諾笑瞇瞇的走進去,仿若領導視察般,看蕭少一眼后,招呼道:“你好!”
又沖著廚房里楊棟笑著點點頭,那笑容頗顯出幾分猥瑣。
“兩位都在啊,我家樂樂呢?”她明知故問道,
蕭景顯然承擔著接待任務,遂回答道:“她還有半個小時到家。”
許小姐打量他一眼,再瞥一眼廚房里忙碌的那位,頗有深意的稱贊一句:“兩位果真賢惠!”
“嫂子,寧大少的賢惠有目共睹,就不要埋汰我們。”
“不埋汰,我家樂樂還指著她未來老公,看好你們哦。”
蕭大少的臉色越來越黑,這位今天是徹底來搞事情的?
說的話怎么就那么不順耳。
有充分理由待在廚房的楊大少,聽著客廳里動靜,暗暗笑著搖搖頭。
如此一群好友,雖人不齊全,卻也算得上是一大樂事。
他皤然醒悟最近為何會習慣于每天三個人一起用餐,一起忙活家務。
如果那個人不是蕭景,該不會有這么輕松的氛圍。
只因都是熟識的朋友,便不會真正動怒,容忍度也翻上幾番。
楊棟試想,如果換成一個陌生男人,早就被他室外解決,絕不會任由他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