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一直在反思,這樣繼續下去的意義有多大?
不管承不承認,這兩個人之間像是有一道無形的氣場,時常將他隔絕在外。
或許,就像楊棟所,他對她而言是男人,而自己只是朋友。
這句話真真戳著心窩子,總讓他心里不時酸楚。
懟楊棟是一回事,認清事實則是另一回事。
所有人都清楚,他蕭景是個極度理性的人。而他現在大概做著這輩子最不理性的事!
三人如往常般相處的一團和氣。餐后,都坐在客廳倆倆相望,氣氛莫名尷尬。
蕭大少突然一聲:“我要離開幾天。”他緊盯著她的神色,如若能看到一絲情緒,或許會沖動之下取消行程。
他的是事實,之前一段時間,能夠由旁人處理的事項部分撥出去,而明天要去往國的行程卻非他不可。
施樂抬眸清淡的看他一眼,波瀾不驚道:“祝你順利!”
蕭大少立時黑臉,卻無處發作,只能硬生生心里憋屈著。再看一側楊姓大少神奕奕的臉,更感無奈。
“你不會這么快決定吧?”他索性直言道,
“決定什么?”施樂隱隱有所猜測,卻真不確定他指的就是感情的事。畢竟當事人都在,這樣問真的很奇怪。
“我不在這幾天,你們不會倉促領證?”
這話問的更沒頭沒腦,施樂表情顯然一頓,無語的看著他,儼然看一個瘋子。
“為什么要倉促領證?”她反問道,
蕭景明顯松一口氣,只要沒領證,他就還有追求權利。
楊棟卻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兩人,顯然將他們的對話聽了進去,卻依舊沒有表示,靜靜地做一個旁觀者。
兩人完不會想到,在施樂心里,領證真沒有記上日程,而Bab卻可以有。
蕭景問這兩個問題,對她而言,其實不具任何意義。偏生兩個男人放在心里,甚至以此作為某種界限。
所以,男人與女人相處,最可怕的就是:“我在你面前,你卻不知我在想什么。”從而徹底體驗一把貌合神離的滋味。
“回來給你帶禮物,你喜歡什么?”蕭景柔聲詢問,聽得楊大少鄙夷的瞄一眼他。
施樂搖搖頭,清聲:“沒有。”
蕭大少似乎已經習慣她的不配合,并不介意的回道:“那我看著買。”隨后看一眼時間,轉而看向楊棟,意思是:要走嗎?
施樂默默看著他們,一言不發,他們倆每到這個點便會自覺離開,從不需要她催促。
果然,兩人起身道別,楊棟率先出門,蕭景卻依舊站著,似在醞釀什么。
她茫然的看他,門外的楊大少亦是目不轉睛盯著某人。
蕭景看著她清冷絕美的臉,心里不知為何有些不安,竟也透著陣陣酸楚。
他走上前去緊緊將她摟入懷里,如果不是場景不對,他想做更多事。
輕吻她發絲,摟她又更緊些。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其他逾矩之處。
楊棟想要踏進來的沖動又止住,這是他接受的最底限。再有額外動作,他不會繼續容忍。
施樂平日里覺得蕭景頗弱,近距離接觸起來才發現身材倒似很好,遂有些愣神。
而他大概是有些不舍,才會如此,她大人有大量,不計較。
蕭景足足抱了她幾分鐘,才依依不舍放開。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離開,卻見蕭大少突然傾身輕嘬她的唇,一觸即離,端的是猝不及防。
楊大長官的臉終于黑了,走近兩人,怒意瀕臨爆發邊緣,拽起蕭景胳膊往門外走去,也忘了與某個女人道別。
兩人到達車位前,楊棟忍了忍,沒有揮拳相向。
蕭景卻沒看他,一臉悲戚神色,靜默半晌后問道:“能不乘人之危嗎?”
楊大少突然心情變好,止不住的笑出聲來,看著他緩緩一句:“要是你呢?她就是我的女人,是你不該出現!”
“除非你們結婚,否則我不會放棄。”
“好,那你準備好份子錢,我會努力!”
蕭大少扶額,一臉無奈的好言相勸道:“等我回來,先少點動作?”
楊棟重重彈他腦門,哈哈笑幾聲后問:“是你瘋,還是我瘋?干嗎要聽你一個情敵的。腦子被驢踢了?”
“可能吧。”此時的蕭景平靜的望著天上那一輪清月,淡淡的道:
“有一種會輸的感覺。其實即便她要求我留下,這一趟國之旅也是非去不可。在我心里,她終究不如蕭氏利益重要。”
“那你還糾結什么?瀟灑一點離開,豈不更好。”楊大少慈眉善目的輕聲相勸。
“若是你,能瀟灑離開?”蕭景睨他一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好,那你路上心,我們在南城等你回來。”
“聽你這么,我心里堵得慌。別刺激我!”
“嗯,散了,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楊大少樂滋滋的回自己車上。
蕭景也乖乖回去,暫時只能聽天由命,至少今天她回絕了領證的可能。
他覺得也許一個星期后回來,未必就物是人非。
蕭大少絕對看低了某署長大人的行動力,就連施樂也是。
次日清晨,施樂惺忪著一張睡眼,看著不該出現在此處的男人,眨了眨晶瑩剔透的美眸,一臉奇怪的問他;“你怎么來呢?”
他過她直接進屋,將心準備的早點一一擺桌,再到冰箱取出鮮牛奶,倒出兩杯后,乖巧的坐在餐桌邊,等她洗漱好一起用餐。
施樂不再多問,從容不迫的梳洗換衣,一切打理妥當后坐到餐桌旁,兩人安靜的用餐,宛如多年的夫妻般熟稔。
當她吃完后,某大少體貼的幫她擦嘴,然后利索的收拾起餐桌。短短幾分鐘,便又回到她面前。
施樂看時間還早的很,也不急著出門,靜靜地看著他一個人忙進忙出,并沒有生出要幫忙的心思,因為已經習慣被他寵著。
只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回到她身邊的楊大長官傾身就索取一個早安吻,不帶一絲商量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