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考慮?”寧意打斷他,眉目里少有的帶些嚴肅。
“我說你怎么今天突然過來,老爺子又找你呢?”蕭景了然的問著。
“你家老爺子隔三差五聯系我,他是真心替你著急。而我呢,覺得弟妹值得你更好的對待便來了。”
“她很好,可不是最好。”
“是人都有遺憾,你以為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和心里那位過一輩子,除上輩子積福的,當真是屈指可數。”
“你是,楊棟是,唯獨我不是。”
“呃,這話也沒錯,可已經是事實也改變不了,不如順勢而為。”
“如果可以,自然會,心里不想也沒轍。”
“你照顧小雨最多,就不想起個頂好的示范作用?”
“這個還真不用,你們所有人都過的和和睦睦,不差我一個。”
“你就沒想過,加上你,我們這個大家庭才是完美的。而你過的不好,便總有個缺口。”
蕭景沒說話,當整個世界都甜甜蜜蜜,的確他這處格外冷清。
“我曾經以為你過了那個坎,現在才發現并沒有。”寧意看著他直言一句。
“不是她,終歸就不是,麻痹不了自己的心。”
寧意鮮見的沉默,若易地而處,大概并不會做的比他好。
楊棟到達時,就看到兩個兄弟都格外靜默。
輕輕叩響門,沖他們倆笑笑方走進去,“怎么呢?這種氣氛?”
寧意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老生常談,你說什么事。”
楊大長官一噎,看一眼蕭景,再看寧意一眼,“我現在坐下來合適不?”
寧意點頭,蕭景亦是點點頭,又苦笑兩下。
“今天這場子你組織的,靠你。”楊棟不再繼續客氣,頗有深意的對寧意說一聲。
就剛剛這一番話,他依然清楚了寧意的目的,私下也與樂樂討論過,今天能和蕭景當面聊,或許是個機會。
服務員又上些水果,三人便都形容散漫的吃著,一時又沒了聲響。
過一會,蕭景率先問著,“小雨最近怎么樣?我這段時間忙,沒能理會。”
“我家小雨如今算是長大了,招惹了S市柳氏集團的公子,人家都已經把家搬到我們隔壁。”
提起這個,楊大長官不無唏噓的說一聲,單單沖這一點,這位柳公子辦事的魄力的確足的很,比起他們在場的幾個,貌似強上不少。
“現在的年輕孩子都這么有手段?”寧意想想自家陌陌,眉宇微揚,還真都不是好打發的主。
“不僅有手段,而且有足夠財力,否則支撐不了他這么做,應該就是柳氏繼承人。”楊棟想著查到的信息,就目前所看到的,柳緒從前的生活還比較清水,沒有亂七八糟的事。
柳家整體口碑也不錯,家風嚴謹,仔細說來,與楊家倒也好說匹配,唯有一點,就是地處S市。
楊家人沒想過讓自家小公主離開南城,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而是所有人的觀點。
除非小雨一門心思往外跑,否則便會留在視線范圍內,現在牽扯著異地因素該說不好處理。
蕭景皺眉,“這位柳公子你見過?人怎么樣?”
“搬來第一天,就到我們家以新鄰居的名義拜訪,還帶了小雨最喜歡吃的點心和禮物。”
想到那一天,楊棟就覺得好笑,該說這小伙子做的事能不那么明顯嗎?
那份禮物的價值也很可觀,他至今未想好怎么回禮。
若是普通的,則無所謂,可價錢擺在那里,真心不能無視。楊棟沒告訴小雨這件事,看她很喜歡那幅畫卷,便將后來查到的相關消息藏了。
告訴她也無濟于事,反而會讓柳家小子打著愛情的口號再掙些分數。
楊棟想想,對柳緒簡單評價幾句,“他叫柳緒,人長得比你我都強上不少,長相這一關難不住他。就當前查到的這年輕人的過往,的確沒有花邊新聞。和陌陌一般大,可說也是個極為出色的富二代。”
“能得你這番評價,看來確實不錯,改天讓小雨帶出來看看。”蕭景仍是覺得不太放心,這么多年對小雨權當是自己女兒,若是被壞小子盯上可不得了。
“嗯,你改天見見也好,但別讓那小子以為自己過了明路。”
“放心,我知道分寸。”
兩人遇上小雨的事,總能迅速達成統一陣線。
寧意好笑的瞥他們一眼,幽幽說了聲,“今天的主題別忘了,我們作為兄弟的只能拼命叮囑幾句。”
蕭景無語的轉了轉手里茶杯。
楊棟看著他,簡潔明了的說了聲,“你生一個吧,免得大家都不放心,就你家老爺子也經不住太多折騰。”
蕭大少無聲的視線劃過某人,清聲回著,“我盡量,難得你們倆特意為這件事過來。”
楊大長官一時也不知該接什么話,求救似得看向寧意,他這個局外人此時多說些為好。
寧意也覺出幾分尷尬,再回顧一下兩人曾經那些事,忍不住嘀咕兩句,“你們倆這眼光怎么就能那么統一?看來感情比跟我要好。”
蕭景涼涼的看他,“你也想多個人和你搶嫂子?”
“我家那位不用搶,自己當年就跑出去躲了幾年,說起來,鄙人當年也很不容易。”
說到這里,大家不約而同的笑了。當年那段時日可不單純只許諾出走,樂樂也是沒了蹤跡的,后來才找到而已。
三人均無奈的互相看幾眼,想當初,他們那個小團體就比自己這方靠譜,多團結,多步調一致。
“這方面,我們的確沒他們灑脫,說離開就離開,說回來,就三個人一起回來,只苦了我們幾個。”
蕭景看楊棟一眼,“你也只苦了幾年,我卻是一輩子只能如此。”
“好好對弟妹,她人不錯。”
“現在所有人都在說她不錯,看來我得反省自己。”蕭景不免苦笑。
“你也不用反省,只要從今天開始兩個人好好努力,先完成家庭任務,其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相信我這句話。”楊棟萬分篤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