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其實很不好形容自己現在心中的感覺,他擔心了一個晚上,結果這個女人醒來就嘻嘻哈哈,完全不在乎自己臉上的傷口已經比之前放大了很多。
“我說真的,我還要做醬,你再去買點肉。”白瑾并不知道趙寒心里的想法,她伸手去撓趙寒的胸口。
趙寒懶得理她,抱著她直接往家走。
畢竟是走了一晚上,只有孩子和發財在家里,所以趙寒一進屋下意識的去找他們倆,誰料,就在他走到發財那大狗窩旁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自家兒子被發財緊緊的圈在懷里,發財極愛干凈,大抵這發財牌“毛毯子”用的也很是舒服,趙小九睡得很是香甜。
“快把他抱起來,窩里涼。”白瑾小聲的道。
白瑾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但被發財哄著睡的趙小九還是超級靈敏的動了動耳朵,下一秒,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就睜開了。
一看見白瑾好端端的被趙寒抱著,小家伙兒激動的嗷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一聽見趙小九在哭,原本優雅的睡著的發財忽然也抬起了頭,大腦袋還朝著趙小九的身上蹭了蹭,仿佛,是在用獒犬類的法子安撫人一樣。
“好啦好啦,我沒事啦,過幾個月這傷疤就好啦。”白瑾知道小家伙兒擔心,她很機靈的從趙寒的懷里探出身子,摸了摸小甜包毛茸茸的小腦袋。
白瑾的話剛說完,原本毛被順得差不多的趙寒忽然發瘋一樣的箍著她的腰往西屋走。
他動起怒來,向來喜歡往炕上摔人,所以這一次,毫無意外,白瑾又是被摔在了炕上的被子里。
白瑾的眼睛溜溜的轉了轉,她好像知道這男人為什么忽然變臉了。
“這么說,你早就知道你臉上會起這樣大的疤?”趙寒的目光陰森森的盯著白瑾,這次他沒有跟之前那樣咄咄逼人,而是淡淡的站在炕下,處處帶著一股冷漠。
白瑾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她嗯了一聲,也收斂了臉上的嬉笑神色,她在炕上坐正:“對不起,這藥性烈,我確實知道,但是我沒想到反應會這樣大,因為之前我只在腿上用過。”那時候,她的腿被荊棘劃了很深的口子,用了這些藥都很快好了起來……
她若是繼續同她笑哈哈的才好,可她偏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同他說,他冷著臉,轉頭就走了出去。
白瑾見他渾身冒冷氣兒,她也不往前湊,換了身衣服,先把昨晚收拾的筍干兒給曬了出去。趙小九已經自己穿好了衣服,跟條小尾巴一樣溜溜的跟在后面。
“九九,你先在家等我一會兒啊,我要去一趟楊大夫家,昨晚我們把楊大夫嚇死了。”綁架人家的妻女,還差點殺了楊大夫,還是要去打點一下的。
“娘親,我和你一起。”趙小九經常去楊大夫家賣藥草,此時他當然不想在家里跟冰塊爹爹呆在一起。
“好吧。”白瑾點頭,她找了一個干凈的竹筒,裝了一小竹筒肉醬,這才牽著小家伙兒的手朝楊大夫家走了去。
就在母子倆剛出了院子,之前坐在院子里磨刀的趙寒面無表情的放下刀,抬腳趕著發財往外走。
發財了然,踱步朝著院外緩緩的走了去。
此時正是大清早,可禍事發生之前,從來不論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