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尚書是越說越帶勁，趙寒的臉色卻越來越黑，但幾乎一桌子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瑾的身上。
白瑾搖頭“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秀秀不解。
“懷孕要經歷的時間太久，如今京城三天兩頭就會出事兒，到時候身子不方便還容易成為累贅。總之……有小九就可以了。”白瑾還是搖頭，她說不清，但是對生寶寶還是很抗拒。
“你不會是有什么毛病，她在給你遮掩吧？”程尚書抿了一口小酒，忽然又湊到了趙寒的旁邊。
“滾。”趙寒吼他“你才有毛病！”
“對啊，我就是有毛病，所以我現在有了孩子才這么開心。”程尚書覺得這沒有什么不好承認的，畢竟從小就帶來的毛病，他不承認又能怎么樣？
“不過，生孩子確實如此。”沒想到，秀秀卻最先開了口“如今在京城還好，有很多產婆和大夫，但即便這樣，生孩子也很危險。”
這個時代，生孩子要承擔很大的風險。若是順順利利的還好，若是一旦有什么差池，十有八九是要一尸兩命的。
聽見這話，趙寒的一腔火忽然熄滅了下來，他想起了他的娘……他娘便是因為生他的時候出了問題。
一個孩子在他眼里，并不足以用犧牲她來換取。
即便只是有一丁點可能，他還是不想要了。
“不要就不要，別想太多。到時候程家這個小的長大了，還能偷過來玩兒。”趙寒看得很開，反正就打程齊陽的主意。
程尚書“……”敢情老子這孩子是給你生的啊！
“主子，那邊有信兒了。”就在程尚書準備拿酒壇子砸趙寒的時候，牛二忽然落了下來，湊近說道。
“你們先吃著，我去去就回。”說著，趙寒就起身走了出去。
“今天中午吃完飯你們就趕緊好好歇歇吧。”程尚書抿了一口酒“宮里那邊一般下午就有信兒了。”
雖說白瑾和小九已經找了回來，但是，越獄這件事兒還是難以脫身。
而且，瞧皇上這架勢明擺著就是要追究下來的。
“實不相瞞，依我看，趙寒這一波勢必要將兵·權給讓出去的。”程尚書搖了搖頭。
“沒有了兵·權，趙寒以后就沒辦法橫著走了。只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師父，你少說幾句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的。”小九氣呼呼的瞪著他。
“再說了，我爹爹還是可以橫著走的，不信走著瞧。”小九對他爹很是自信，雖然他爹已經快要忘記自己還有這個兒子了。
程尚書懶得跟一個孩子解釋什么，只嫌棄的擺手“大人的事兒你小孩子不懂。”
小九癟了癟嘴，他怎么不懂？他明明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懂！！
趙寒帶著牛大直接來到了春花樓附近的一個院子里。
一推開這院子的門，趙寒就聞見了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味道。
他面無表情的垂眸，直接將袖口撕下一塊布來，圍在了鼻尖。
太他娘的臭了。幸虧沒帶白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