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衿帶著慎行回到衛府的時候,衛子陽已經將楊守仁給請了多來,白瑾和趙寒也站在一邊。
楊大夫拿著銀針在慎行的身上刺了幾下,沒過一會兒,慎行就睜開了眼。
這個從小到大都沒有哭過的孩子,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流下了淚。
“娘,他們說我十年不能參加考試。”慎行蒼白著臉從塌子上坐了起來,眼神都失去了光彩。
衛子衿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識的回頭求助般的看向牛大。
牛大剛要開口,白瑾已經坐在了一邊。
“慎行,姨要跟你說,這件事兒不是你的錯。”白瑾拉著慎行的手,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即便你今日的毛筆和硯臺不出問題,他們也有法子讓你的紙張或者衣服或者其他任何地方出問題。”
“樹大招風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吧。以你的天賦,你這次考試勢必會拔得頭籌,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偏生你是衛家的孩子,有錢再有勢,朝廷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的。所以,這次考試不出事兒,下次考試也會出事兒。”
“再比如你爹,他為何也是這次被人查出了文章作假?為何這次被人驅逐出了京城?就是因為他是你爹,他們用最卑鄙的法子阻止你考試,敗壞你的名聲。有可能是為了阻擋衛家的勢頭壯大,但是更重要的是為了摧毀你。”
“你現在這副郁郁寡歡的模樣就是他們最期待的,如果能就此折了你的銳氣,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白瑾將事情都直白的攤開在慎行的面前,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輕聲的道:“不是你不好,是你擋了他們的路,明白嗎?”
“讀書不是只有做官這一條路走,我希望你能明白白姨的意思。”白瑾直視著慎行的眼睛。
慎行看了白瑾一眼,但眼底的光芒確實不在了。
他一路走來順風順水,雖說心智比同齡人要成熟,可這次的打擊還是太大了。
他甚至……不敢出門了。
“小少爺,你被關起來的消息剛穿出來的時候,夫人就命我去找了茶樓的說書先生,將內里的緣由給宣揚開了,所以,現在街上的情形并沒有您想象的那般嚴重。”林管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阿瑾,你讓人說是二皇子的鍋,他會不會再來為難你?”衛子衿忽然想到這一茬。
“他為難我做什么?這難道不是他的手筆嗎?四皇子如今廢人一個哪里還有精力整這些?這盤棋,分明是二皇子下的。”不得不說,二皇子這一招走得確實狠,連慎行都自閉成這副模樣,要是放在尋常的孩子身上,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去碰書本了。
“我不僅讓人傳了他故意整衛家,還讓人傳了,他二皇子打敗幾個兄弟終于要當太子呢!”用流言來傷人,誰不會啊!
“大姐,我們都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怕什么?”白瑾輕哼。
“少裝,你怕過誰?你連老子都不怕。“趙寒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