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雖然是奉了周文柏的命令來保護風鈴,但身份顯然并不是個護衛那么簡單,從他跟鳳婉說話時的語氣就能聽得出來,雖然恭敬,但并不畏懼。
鳳婉的威脅對他來說也似乎完全沒有影響,把銀票交給了珠寶樓老板,他淡淡道:“錢付完了,東西可以讓風鈴姑娘拿走了嗎?”
老板點了點頭,玩味地朝風鈴看了一眼。
風鈴唇角微挑,回以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拿著自己的戰利品,心情甚好地轉身離開了,徒留在原地氣得臉色鐵青的鳳婉。
“你個蠢貨!”她指著周延的鼻子,美麗的臉龐上布滿冰霜之色,“那個耳墜只值兩百兩,你居然花了三萬兩……”
居然花了三萬兩……花了三萬兩,給一個賤丫頭買了面子!
對,就是買了面子。
而自己……
鳳婉心肝脾肺都要炸了,自己才是真的蠢,一個兩百兩的耳墜生生被她抬到了兩萬兩,那個賤丫頭眼都不眨一下抬了三萬,原本還真以為她是個大富大貴之家出來的,結果……結果居然花的是她父親的銀子!
鳳婉算是真正的面子里子都沒了,還平白添了一肚子氣。
她長這么大,什么時候如此憋屈過?鳳婉簡直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蠢貨。
“小姐怎么回來了?”周延暫時沒時間跟她解釋,并且也注意到了周遭一些人異樣的眼神,心里明白自己拿銀票來此之前,她跟風鈴之間應該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想到小姐的性格,周延有些頭疼,“小姐先跟屬下回去吧,這里說話不方便。”
鳳婉已經氣得什么都不想說了,憤憤地轉身走出了珠寶樓。
風鈴今兒個卻是既賺到了面子也賺到了里子,心情愉悅地回到了府里,直接去了師父的房里。
“師父。”她脆生生開口,“徒兒有件趣事要說給師父聽。”
倚在矮榻上的師父聽到她說話,漫不經心地瞥過來一眼,“什么趣事?”
“咳,徒兒把昨天定的耳墜買來了。”風鈴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把漂亮的首飾盒子放在面前的幾案上,“師父猜猜多少錢?”
“你昨天不是說了二百兩銀子,還要為師猜什么?”師父語氣淡淡,抬眼注視著她明顯有些興奮的表情,眸心閃過一道深思,“你說的趣事是什么?”
風鈴笑嘻嘻地道:“先保密一下。”
說著,她打開了盒子,把里面的耳墜露了出來,“師父,好不好看?”
師父垂眸瞥了一眼,“不錯。”
“師父也覺得這個很漂亮是不是?”風鈴頓時笑開了花,小心地把耳墜取了出來,身子前傾,直接趴在了幾案上,把耳朵湊到了師父面前,然后將耳墜遞給了師父,“師父幫我戴上。”
師父:“……”
沉默地看了看幾乎趴到了自己身上的姑娘,又看了看她手里的耳墜,師父安靜了好一會兒,不發一語,眼神有些高深莫測。
“師父?”風鈴催促,“幫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