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洪和劉協一樣,是皇帝從鄭王府帶出來的侍衛。劉協把他當得力手下,派在政王身邊,貼身護衛多年。皇帝的行事作風,他自然知道。
能讓皇帝下圣旨褒獎一個經商的和離女子,這望遠鏡一定非同一般,說不得真有千里眼那般神奇。
莫洪按著匣子的手往回一撈,眼睛上下打量著邵毅,這小子應該還能堅持一會兒,要不要現在就去試試這望遠鏡到底是個什么用處?
就在這時,管事房的門被敲響了:“莫爺,飯好了。”
凈添亂!莫洪有些惱火:“進來吧。”
日常給莫洪送飯的小伙計聽出莫爺今日說話有些沖,很是低眉順眼的進來,打開食盒,把冒著熱氣的一大碗湯面,一盤醬肉和幾個熱騰騰的大包子放在桌上,麻利的躬身退了下去。
小伙計還沒出門,莫洪就指那碗面,說道:“趕緊的,把這碗面吃了,暖暖身子,咱這就出去試試你這物什吧。”
邵毅也真等著這頓飯呢,才拿起筷子,面還沒挑起呢,就聽到了莫洪催促。
看看那盤醬肉,和幾個熱騰騰的包子,“莫叔,不用這么著急吧,你好歹讓我把這頓飯吃了,咱歇歇再去看不成嗎?”
“歇什么歇?男孩子家的,哪來那么多講究?包子什么的先擱著吧,咱們先去試用望遠鏡,若果然有奇效,得馬上安排人盯著去,事情急著呢。飯什么時候吃不成?我剛已經和廚房交代了,給你整點羊肉燉著,回來讓你好好吃一頓。”
邵毅撇了撇嘴,他還以為莫洪上了年紀,近幾年終于心慈手軟了。合著人是沒逮著機會,有機會還是這個態度。“男孩子家家的,哪來這么多講究”,這句話伴隨著他一起長大。
莫洪說的沒那么多講究,可不是尋常人理解的那樣。他那意思就是男孩子皮糙肉厚,抗摔打,可勁兒造也沒關系。
“別磨蹭了,趕緊的。挖礦是多要緊的事啊?你還要不要賺銀子了?”莫洪很不耐煩的說。
好吧,您是大爺,您說了算!邵毅悶頭吃面喝湯,沒用多長時間已經結束戰斗,依依不舍的和那幾個熱騰騰的大包子告別,跟著莫洪走出去。
莫洪帶著兩個心腹,邵毅身后跟著修遠,五人五騎在冬季的曠野里揚起一路沙塵,疾馳往深處。
莫洪是這里的主管,自是把周圍環境都摸清,比邵毅更了解當地情形。由他領頭,一行人疾馳,大約走了一里地,莫洪停下,后面四人跟著勒住韁繩。
邵毅解下系在腰間的包裹,把那只匣子拿出來,在莫洪灼灼目光的注視下打開匣蓋,從里面拿出一只單筒望遠鏡。
他先把望遠鏡放在自己眼前,沖著前方調整出一個合適的焦距,然后遞給莫洪,指著遠處依稀看見的兩棵樹,說道:“莫叔就照著我剛才的樣子做,從望遠鏡筒中望出去,若要觀察不同距離,旋動前后筒節,略作調整便可。”
莫洪滿懷對千里眼的憧憬和疑慮,一言不接過望遠鏡,照著邵毅的樣子舉起來,望向遠方。
幾乎沒怎么調整,他便從望遠鏡中看見遠處那兩棵大樹,正在廣袤的荒野大地上孤立著,遒勁的枝干在寒冬展示著強勁的生命力。
這就是剛才依稀可見的那兩棵樹!
莫洪把視線從望遠鏡后移出來,再向那處望去,還是他剛才看見的依稀隱約,遠不如望遠鏡看到的清晰。望遠鏡筒節望出去,樹木那斑駁的樹皮和枝干的扭曲角度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身邊四個人的注視下,莫洪繼續舉起望遠鏡,開始轉著角度往四周望去。再像邵毅那樣,看向更遠處和近一些的地方,轉動望遠鏡前后兩個筒節,從不同的距離,體悟著不同的清晰度。
裹著皮袍的五個人,一個人在嚴寒下忘我的窺測四周,另四人瑟瑟抖的看一人弄了個小鐵皮筒,反反復復的鼓搗著。
“來,你照著我的樣子,試試能從這里面看到什么。”莫洪把望遠鏡遞給一個護衛。
那護衛和同伴對視一眼,他們剛才在外警戒,可沒聽邵毅解釋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只是,看自家頭兒剛才那忘我勁頭,里面一定有好看的東西,福利啊!
護衛學莫洪的樣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出去,雙手也略顯笨拙的轉動著望遠鏡兩個筒節。
……忽然間,好像有什么東西通過手中圓筒,呈現在眼前……那,那,那是什么?!難道這個圓桶有什么魔力,能把遠處的東西拉到近前?
護衛自以為想明白了事情原尾,當下驚得就像被燙了手似得,差點把望遠鏡掉落。好在現的早,護衛兩手同時搶救,穩穩地把望遠鏡握在手中。
“Tmd!你小子腦袋不想要了不成?把這東西摔壞了,你幾個腦袋也賠不起!”莫洪很是惱怒的劈手把望遠鏡奪過來,遞給另一個護衛,“拿穩些,你也瞧瞧,監視周邊村落和外界人的瓜葛,你二人也不用調人了,拿著這東西,自己去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