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電話打到林玲公司,得知林玲不是請假,而是辦了離職。
他絲毫沒有猶豫,定了去西藏的票。
本來想跟林玲訂同一趟航班,可是那趟航班沒票了。
阿翔搶票軟件都用上了,終于刷出來一趟有空席位的航班。
是個小航空公司,航班時間比林玲那趟要提前一小時。
阿翔趕回家簡單收拾行李,趕去機場。
在機場,進藏的航班安排的登機口相臨,阿翔換好登機牌過了安檢,在等待登機的時間里,一直關注著林玲那趟航班的候機區域。
一直沒看到林玲,他擔心林玲趕不上航班,要是那樣,他也干脆把票退了。
阿翔乘坐的航班已經開始登機了,他排在乘客隊伍里等待檢票,時不時側身望著大廳安檢通道的方向。
終于在即將登機時,大廳的盡頭有個熟悉的身影,拉著登機箱朝登機口款款而來。
周圍的嘈雜紛紛隱退,他的目光匯聚成一點:是林玲!
當然是林玲!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林玲出現在他的視線范圍。
他就變得視盲,其他人和事統統看不見了。
阿翔早就意識到這是病,無藥可救。
就好像林玲身上會發出某種信號,干擾了阿翔的磁場,把他的統官全都搞亂了。
阿翔等在林玲預定的酒店門口,淡然的看著旅客三三兩兩,出出入入。唯獨林玲乘坐的出租車,泊車過來時,沒來由的,他開始激動,緊張。
想點根煙,手還沒摸到煙盒呢,看林玲跑出來,忘了要點煙的事情,抬腿就要跟上林玲。
出租車彈起的后備箱,讓他恍然想起,機場見林玲時她是拉著登機箱的。
而她剛剛就那樣跑進去了,完全沒想起登機箱的事。
阿翔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感覺林玲真的需要人照顧,要不是他站在這里,適時的幫她取下皮箱……
他都不敢想,在陌生城市,語言不通,林玲若是弄丟了行李,會是怎樣的境地。
林玲這是怎么了?不管不顧的跑進去,她不知道初入西藏這樣跑很容易加重高反嗎?
估計她是不知道的。阿翔有點后悔還不如在機場等她了,起碼林玲一著陸,就可以告訴她高反很恐怖,嚴重會死人的。
一定慢走,少說話,少運動,別吃太飽,那些都會加重高反。
看著林玲在自己懷里,阿翔想說的話,又都想不起來了。只希望這一刻能久一點,再久一點。
阿翔輕聲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真是太膩了,林玲聽完感覺臉和耳朵都有些發燙,連忙掙脫了阿翔的手臂。
“你怎么會在這里?”林玲推開阿翔,問到
“我……”阿翔看林玲被他這樣一抱,小女生一樣害羞起來。又有點不忍心捉弄她了。
“我來西藏……旅游啊,巧了,你登機箱落出租車上,被我撞見……那個,我順便幫你拿下來了!”
阿翔吞吞吐吐的說著把拉桿箱推到林玲跟前。
“……”林玲沒想到阿翔竟然這樣回答。
她知道阿翔打電話到公司,只是不知道阿翔怎么這么篤定會在這里碰上。
就算阿翔有幫手查網上預訂信息,林玲一想到自己從M市到貢嘎機場,再到這里,這一路坎坷到她自己都不確定自己能安全的到這里辦入住。
阿翔是怎么確定的呢?
入住?是時候劃重點了,比遇到阿翔更重要的是抓緊辦入住,高反頭痛,折磨的林玲有點懷疑人生了。
林玲快速從拉桿箱里找出身份證,遞給前臺。
轉身對阿翔說:“你也抓緊辦入住吧,這里的客房都有供氧,就不會頭疼了。”
說完,她略微一怔,看看阿翔又看看前臺。
阿翔看著林玲,低頭笑了,掏出身份證,遞給前臺說:“開一間大床房,帶彌漫供氧的。”
前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在電腦前查詢片刻,用生硬的普通說:“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已經這個時間了,沒客房,普通標間都沒有了,更別說供氧大床房了。”
其實,阿翔一到這個酒店,就來前臺開房,那時候已經沒房了。
剛剛林玲那么提議了,他只好又問了一遍。
問完,他偷偷瞥了眼前臺,不出所料,目光碰撞時前臺美眉大方地賞了他一記白眼。
真搞不懂這兩個人在搞什么,一會兒親密相擁,一會兒又跟完全不熟似的。
她把目光轉向林玲:“女士,您的入住辦好了。請收好身份證和房卡。”
林玲接過身份證和房卡,有點尷尬的看向阿翔。
阿翔看著林玲,不知道林玲這時候什么想法,所以不敢貿然求收留。萬一讓林玲反感,他白折騰這么遠,忍受著高反的痛苦了。
林玲看了看阿翔,轉過頭看著前臺問:“那附近有沒有酒店了?”
前臺一愣:“有倒是有,不過這個時間不一定有客房了。就算預定的客房,若是沒有預授權的,也保留不了這么久的。”
是啊,前臺說的有道理,林玲看了看表,已經快四點了。
多虧西藏天亮的晚,要是在M市,再過一會兒天都亮了。
林玲慢慢挪到阿翔身邊,低聲說:“天快亮了,要不然你將就一下?”
阿翔沉默了,他做夢都想與林玲相擁而眠,哪怕只抱著,什么也不做。
但是此刻,他又有點猶豫了……哎!別猶豫了,在西藏,一個人住根本不安全的,萬一嚴重高反,可是隨時會掛的。
阿翔輕輕點頭,把身份證遞給前臺。辦好入住手續,隨著林玲一起來到客房。
客房在五樓走廊的盡頭的那一間,來到房間,插卡取電,林玲打開了所有燈,室內被照的通明。
阿翔伸手把燈關了,只留了門廊燈。
林玲正要琢磨一下彌漫供氧的裝置,看阿翔關了室內的照明燈,掃了他一眼,打開了床頭燈。
隨著呼呼的聲音,供氧設施開始工作了,林玲猛吸幾口,簡直醉氧了,頭痛的狀況很快緩解。
“阿翔,你還頭疼嗎?”林玲轉過頭問。
“頭疼!”阿翔面無表情的回答。
“那你過來,湊近這個供氧設施啊,很管用,我頭不疼了。”林玲信以為真。
“我頭疼的是這個床不夠長啊”
阿翔說著往床上一躺,頭頂到床頭,腳脖還在床外面懸著。
“……”林玲無語
她住酒店從來不會關注床的尺寸,也根本不會遇到床不夠長這種麻煩。
“我住床上”林玲看著腳踝懸空的阿翔說到。
“那我住哪?”阿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