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奴隸市場說是一座市場,還不如說就是一條街來的恰當。
長街的左右是一塊塊圈地自封的攤位,攤位有大有小,以待售的奴隸數量劃分攤位大小。
毋庸置疑的是,寧黛所在的這個攤位絕對是所有攤位中規模較大的那種。
再者,籠子里關的全是女人,容貌也大多上佳。
更何況這會兒各個被潑成了落湯雞,有容貌有身材的更是顯眼,自成了一道風景線。
以至于,她們這個攤位也成了買主聚集最多的攤位。
買主們半點不介意攤位四周濕噠噠,污水流了一地,一雙雙別有用意的眼睛流連著籠子里的女人們。
而在所有的女人中,寧黛和凱瑟琳無疑是被打量的最多的。
凱瑟琳臉蛋美,身材又十足有料,布料貼在身上,誘惑力極大,讓人大飽眼福,自然得買主們的心。
至于寧黛,身材雖不如凱瑟琳有料,但她的臉蛋卻也美的非常,再加上她那頭如墨的長發,已經是別樣的誘惑。
兩人又靠在一起,外貌身段雖然不同,但看著兩人姐妹花一樣靠坐在一起,一下給了不少男人別樣的遐想。
有買主迫不及待的指向寧黛和凱瑟琳,與奴隸販子講起價格:“這兩個,就這兩個,紅頭發和黑發的,一起買走,多少錢?”
旁邊的人見已經有人開始商議價格,也立馬跟進,一臉勢在必得的表情。
這時候,寧黛和凱瑟琳還緊靠在一塊,冷眼看著買賣雙方講價。
兩人身上全都濕噠噠一片,凱瑟琳被潑的水要比寧黛多了好幾倍,因為在被潑水時,她大半時候都在護著寧黛。
遭受潑水時,寧黛簡直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當場就想撓死這些奴隸販子們。
她好歹也是千金之軀,竟然遭受這樣的對待!
以后傳出去,她的臉要往哪兒擱啊。
寧黛氣的不成,要不是一直送飯的小安迪這幾天都沒出現,換了別的人來送飯,她早就已經順利跑路了,哪至于被這么欺負。
想到那個小安迪,寧黛又有些擔憂和煩躁,不知道他這幾天不出現到底去哪兒了,也不知道給沒給自己去送信。
凱瑟琳不知道寧黛為什么繃著一張臉,她一直在注意著籠子外的交易,也在等著最后的買主出爐,只要籠子門打開,就是她重獲自由的時候。
她手腳上的鏈條已經弄斷了,只是為防止被發現,還處于隱藏著的狀態。不過等到籠門開啟時,她將會拼盡全力帶著寧黛逃離。
一切都進行的順利,買賣即將結束,唯一令人措手不及的,大概就是奴隸市場上忽然來了一隊威嚴的騎士。
騎士隊伍靠中間的部分,還夾雜著幾名衣飾華美的教士。
奴隸市場的奴隸們雖然大多來歷不明,但這份營生是合法的,所以除了富紳和貴族們,很少會有騎士的光顧。
更何況,還是長長一隊,仿若國王出巡一樣的陣仗。
不論是買主、奴隸販子或者籠子里關起的奴隸,都好奇的看著這一隊人,猜測著騎士們來此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看見了騎士隊伍中央,被圍在中央,一身白金色長袍的男人。
恍若日月星辰一樣璀璨的男人。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關注點。
有人望著男人的容貌,感嘆是神的杰作,有人看著男人身上的衣飾,一眼就猜測定是最上等的料子。
不過寧黛剛瞥見一個側角,腦子里就只蹦跶出來一個想法,該往哪里躲?
就連愛國都冒了出來,語氣又同情又惋惜:“帶魚姐,慘了呢。”
寧黛連懟愛國的心情都沒有,剛才她遭受潑水時,這只慫包系統可是全程裝死的狀態,一句該有的安慰都沒有,這會兒的發聲,與假惺惺無異。
至于騎士們的到來,寧黛不知道是該滿意自己的計劃奏效,還是該難過棋差一招。
隊伍很快停在籠子前,幾十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騎士隊伍,而騎士們仿若無睹,只等著隊伍中央的人發號施令。
蘭斯的身高本就高,哪怕站在一堆騎士中也絲毫沒被比下去,依舊穩穩的鶴立雞群。
也得益于他身高上的優勢,令他看的比別人遠,也比別人廣。
于是,一眼,他就看見了被關子籠子里,渾身變成落湯雞,頭發還在滴水的寧黛。
蘭斯說不清當下心里什么感覺,氣她把自己折騰這樣子,又心疼她落得這樣子。
真真是又氣又心疼。
比起蘭斯那復雜的情緒,寧黛這里已經收拾好了心情。
不就是被大bss逮了個正著嘛,反正老娘能活到大結局。
而且,好歹能脫離這個臭烘烘的地方,重新回去當女王,享受錦衣玉食,也是不錯。
這么想完,她交代身旁的凱瑟琳一句:“凱瑟琳,出去后,麻煩你替我夏爾郡找艾倫,我在王城等你們來救我。”
凱瑟琳聽完她的話,還來不及多問,就見身邊的寧黛上前一步扒拉著欄桿,臉上表情說變就變。
哭唧唧的喊:“蘭斯——”話音喊的中氣十足,確保隊伍中心的人能夠聽的清清楚楚,偏偏臉上表情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到脆弱不堪。
這樣騷的操作,大約也只能寧黛能夠無縫對接完成。
凱瑟琳正詫異寧黛的舉動,隊伍中間的人卻走了過來。
蘭斯走到籠子前,寧黛立馬從欄桿縫隙里伸出手,像是要抓住蘭斯一樣,臉上哭的更帶勁。
奴隸販子從最初的驚詫里回神,涎著笑快步走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這位大人,可有您瞧中意的奴隸?”
“蘭斯,我想你了,我要回家……”隨著奴隸販子的話后,寧黛跟著說。
蘭斯眸光一動,不屑于施舍奴隸販子任何一個眼神,轉頭對騎士下了令:“打開籠子。”
騎士聽到命令,立馬抽出腰上的佩劍,走到籠子邊粗暴的砍斷了籠門上的鎖。
奴隸販子在旁看傻了眼,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是干嘛,砸場啊?
寧黛看著被砍掉的鎖,立馬自行打開牢籠,哭唧唧的奔了出來,還直接沖進了蘭斯的懷抱,將一個可憐無助的弱女子形象演繹的恰到好處,順便也將一身臟水毫不保留的抹上他的金邊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