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河一時鬧不明白寧黛這多變的模樣是怎么回事,但也隱隱生出點警惕。
畢竟這些年小心翼翼慣了。
寧黛卻像無知無覺一樣,依舊定定的看著沈宴河。
愛國禁不住瑟瑟發抖:“帶魚姐,求你不要干傻事。”
早知道寧黛會生出這么可怕的想法,愛國就不將這些事告訴她了。
本來他確實也沒打算說,但不知道為什么,話匣子打開后,他就控制不住的全交代了。
結果就是等到了這會兒再來懊悔,然后告誡自己,以后一定要三思再三思,再也不能這樣傻不拉幾的犯實誠了。
一邊暗怪自己,愛國一邊不放棄的勸寧黛向善。
要是有手有腳,愛國都想給她跪下了!
片刻后,寧黛忽然“嘻嘻”一笑。
同時間嚇到了愛國和沈宴河。
愛國是純粹被她的笑聲給嚇到了。
沈宴河則是忍不住猜想,她是不是被鬼給附身了。
之前的他不信這些,可自從親眼見過楊二爺的情況后,他便信了。
寧黛怪異一笑后,面上表情又恢復過來,嘴角噙著正常的笑,說道:“大帥,咱倆說到哪兒了?”
沈宴河不免多看她了幾眼,想要確定她還有沒有被鬼附身。
寧黛見了,好奇問:“大帥干嘛這么看我?”
沈宴河收回眼神,平靜道:“剛才你半天不說話,在做什么?”
寧黛笑了下,大大方方的告訴他說:“哦,我在跟一只辣雞說話。”
“辣雞?”
某只辣雞:“……”
寧黛說:“是啊。那只辣雞跟我說,要我離沈大帥遠一點,說你身上的血煞氣太濃厚了,一般人承受不了。”
沈宴河眼神一動。
此時他認定,寧黛所說的“辣雞”,可能真是小鬼之類。
但不管是什么小鬼,或是其他什么精怪,都令他很不高興。
教唆他看中的女人離他遠一些?無論對方是什么,都該死。
于是一瞬間,沈大帥身上的氣勢暴增,便是駐扎在寧黛腦海里的愛國都覺出了。
不得不感嘆,天煞孤星就是天煞孤星,這氣勢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哦不,讓系統瑟瑟發抖。
“沈大帥。”寧黛直起身子,兩手伸出捏著他軍裝的兩邊衣領,用力扯住,迫使他再次俯身過來,隨后笑嘻嘻的問:“大帥,你還要撩我嗎?”
沈宴河再次靠近寧黛,視線與她的正對,眨了眨眼。
她的眼睛很亮。
沈宴河望著她的問:“那沈某好奇,寧小姐是一般人嗎?”
寧黛轉了下眼珠,搖頭道:“那當然不是。”
沈宴河笑了。
他伸出一手,慢慢的攏在她腰邊,虛虛的攬住。
“寧小姐剛說有只辣雞要寧小姐遠離沈某人,那寧小姐可有回答那只辣雞?”
那只辣雞:“……”
好氣哦!
寧黛眼睛一彎,依舊大方承認:“回答了。”
“回答了什么?”
寧黛眉眼全彎:“我跟他說,我要弄死你。”
沈宴河:“……”
愛國:“……”
一笑之后,老司機流氓黛上線:“在床笫之間弄死你,怎么樣?”
愛國:“……”
沈宴河:“咳咳。”
大帥自認出生入死許多載,心性非常人能比,但這會兒……他忽然感覺自己耳朵有點燙。
他之前跟寧黛說了,他沒有女人,是一個女人也沒有。
其實自他開竅起,家里也為他準備過通房丫頭,但他就是瞧不上。
寧愿自己忍著,也不愿意隨便找個人,總覺得那不是他想要的,他不屑去碰。
后來,他成了這個大帥。一開始是要攘內安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各種事務上,后來,一場接一場的戰,排兵布局占據了他所有的心思。
好不容易到了這幾年,戰事平復,無人敢來犯,可是暗里洶涌澎湃。
有太多的人想要他的命了,對男女之事,自然更不敢隨意,古往今來,有太多死在女人手上的例子,但凡想要接近他的女人,他全都不碰,還將人隔的遠遠的。
直到雁鎮鎮外遇見了她,匆匆一眼,本以為只是一個過客,可沒想到再之后的第二眼,便有了意。
其實,大約第一面瞧見她這雙眼睛時,他便將她落進心里了吧。
“跟我回鄆城。”原本虛攬著腰際的手,這會兒實打實握住了她的腰,單薄的布料沒有太多的阻礙,一如他想象中的一樣,盈盈不堪一握。
“鄆城?去你的大帥府啊?”寧黛感受著腰上被摩挲的力道,往旁邊躲了躲。
沈宴河“嗯”了聲,寬大手掌直接攬住了她,不讓她再往旁邊躲。
愛國看著兩人這一幕,知道自己該撤退了。
完了,功虧一簣了。
留不住的壞女人!
寧黛砸吧砸吧嘴:“哎呀,這可能有點困難啦。”
“嗯?”沈宴河蹙起眉:“你不愿去?”
寧黛一臉無辜:“我記得我跟沈大帥說過,我們寧家就我這么一根獨苗苗,家里怕是不會同意我跟大帥離開哦。”
沈宴河記得,她確實提過。
就在楊府的時候,她說寧家只招贅,不外嫁。
只招贅嗎?
沈宴河沒說話,但心里已然有了計較。
今夜沈宴河特意闖進寧黛房間里,為的就是讓她和自己去鄆城。
如今看來,這一趟夜談的效果不錯。
至少讓他知道了,寧黛并非對自己沒有意思,相反的,她就像個小妖精似的,存了心要勾引他。
當然,這一夜兩人除了互撩了一把外,純潔的啥也沒干。
第二天睡醒,沈宴河一大清早就帶著人去找寧夫人。
彼時,寧夫人還沒吃早飯,聽說沈宴河找她,只能忍痛將早飯時間推遲,先見沈宴河。
萬一他是來辭行的呢?寧夫人是巴不得快點把沈宴河送走。
可結果呢……
看著正堂里高坐在首位的沈宴河,再看看排排站守在兩旁邊的士兵,寧夫人臉色僵硬的都快笑不出來了。
“大帥,您剛才說什么?”
“寧夫人不必這么生疏,直接喊我名字便可。”
寧夫人嘴角一抖,喊名字?沈宴河?宴河?哎喲我的天,喊的出來才怪!
沈宴河對寧夫人溫和一笑,再將話題接回之前說的:“寧夫人,我想請寧小姐去鄆城住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