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完宋銳維上學,寧黛意外接到了蘇丞蘇律師的電話。
除了之前她跟薄禹過不去,宋銳立變更監護人時,她和這位蘇丞大律師有過交集外,平時都是走在路上都碰不著的那種,所以對于蘇丞主動打電話給她,寧黛真的意外,又好奇。
不知道有什么事。
“寧小姐”
對方剛開口,寧黛便接過話:“蘇律師,是我家的遺產出問題了么?”
蘇丞一愣:“當然沒有,寧小姐。”
“哦,那蘇律師請說。”
蘇丞:“”
算了,看在已故老朋友的面子上。
“寧小姐,我想同你確認一下情況,宋銳立如今是轉學去了京市?”
“是。”寧黛簡短的應完,又問:“這對我們家的遺產產生問題了嗎?”
蘇丞:“”小姐,能不三句話不離遺產嗎?
“我這兩天正好在京市,也是意外之下聽了件事情,有關宋銳立的。”
宋銳立這名字也算給力了,至少寧黛聽完后正經了點:“什么事啊?”
蘇丞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過了會說:“他把同班幾個同學打了,其中一個最嚴重,腦震蕩。現在學生的家長們不肯善罷甘休,聯合逼著學校給處理方案。”
聽聞這消息時,蘇丞整個人都是震驚的。
頭一個反應是不是弄錯了,宋銳立才是被打的那個吧?畢竟有過類似情況了。
又覺得是不是自己誤會,可能只是個同名同姓。
可他隨即確認,打人的那個還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宋銳立。
而且眼下這事鬧的也不太好收場,他思來想去,只能給寧黛來了電話。
“啥?”寧黛意外:“宋銳立?打人啦?”
臥槽!要么不出手,一出手直接打死打殘的節奏嗎?
寧黛驚嘆完很快回神,對蘇丞說:“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啊?他監護人現在是薄汝培,薄家在京市不是有頭有臉也有錢嗎?擺的平吧。”
基本上,沒有錢擺平不了的事兒。如果有,薄家還有人!
“孩子腦震蕩的那家姓厲,在京市同樣有頭有臉。”蘇丞說。
“另外,薄汝培這人在薄家當不了主,厲家不見得會愿意給他面子,好歹也得現在的薄家主事人出面說話才有點用。”
如果是件能夠輕易擺平的小事,他也就不會打她電話了。
有些家長啊,關系到自家孩子,是很不好溝通的啊。
比如……
寧黛:“e。”
別的寧黛也不知道,但蘇丞提到主事人,寧黛便想起宋銳立說薄家那位主事人不待見他,是站在薄禹那一邊的。
那對方會出面擺平這件小事嗎?
寧黛又想到宋銳立已經三天沒來電話騷擾她,她還覺得奇怪呢,她給宋銳立買了一大箱吃的啊,那小子竟然能憋三天不道謝。
她還以為他能耐了呢,原來是這么回事。
不過話說回來,這套路是不是有點熟悉?
好像她也用過?
她大概能理解蘇丞為什么要特地打電話給自己了,成功的前案例嘛。
所以,這算是現世報嗎?
“蘇律師,到底怎么個情況啊?不就學生打個架嘛,夫妻還打架呢,學生之間磕磕絆絆多正常的事兒啊,怎么還搞得好像對方家長不放過宋銳立了呢?你可別嚇我呀。”
蘇丞不由得嘆氣,別人發生這種事,或許他不會摻和,但宋銳立是故友之子,他不知道便算了,一旦知道了,總得過問一下。
所以這回事情的方方面面,他已經全方面了解清楚,要不然,也不會播出這通電話。
蘇丞將他了解到的情況全部告訴了寧黛。
厲家就這倆個兒子,本就受老一輩的寵愛,特別是小的那個,那就更是被寵上天去了。結果這回小的被打,那厲家根本不可能輕饒了宋銳立。
再說了,宋銳立姓宋,又不姓薄,誰給面子啊。
而薄家的那位韓先生,看來也不是要摻和的樣子,要不然這事也不會給蘇丞知道。
至于薄汝培在薄家的地位也就那樣,想保沒能力,甚至會不會為了宋銳立去得罪厲家,更是難說。
說完,蘇丞又是嘆氣:“這些人家,哪個好惹啊。講道理,又是最不講道理。”
寧黛沒說話。
她贊同蘇丞的話。
了解事情始末后,她也想跟著唏噓一番,這事情到頭來還有她的一份呢。
要不是那姓厲的小子想踩她給宋銳立買的零食,宋銳立也不會拽著他的褲管撂翻他,那姓厲的小子也不會撞到頭,更不會有腦震蕩這一出。
不過寧黛也從蘇丞話里聽了個明白,所謂的腦震蕩就磕到了頭,其實根本就沒啥事,只是厲家實在寶貝兒子,宋銳立在他們眼里又是只軟柿子,這才非要跟他過不去。
但最最可氣的還要屬薄家了。
宋銳立他媽難道不姓薄?他好歹也是薄家的子孫。就因為不是男主角,就連被照顧一下都不行啦?
越想,寧黛心里一股邪火燒的越旺。
也不知是單純的為宋銳立計較,還是由人推己,進而產生了一份共鳴感。
宋銳立這兩天并不好過。
事發后,學校、厲家,乃至薄汝培,都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這也是他頭一次看清一些現實問題,以及認識到自己的渺小。
學校方面,因為厲家對學校有很多的金錢幫助,現在鬧出這事,厲家向學校一施壓,學校根本不會反抗。
一個學生和一座學校比起來,大小立見。
哪怕宋銳立再優秀,他也剛來,根本還沒給學校帶來任何的榮譽,學校哪里會因為榮譽而保護他。
宋銳立自己心里也門兒清,但哪怕如此,他這兩天還是照樣上下學,至于周邊的一切,他全都漠不關心。
讓他認錯,讓他滾出學校,還是想開除他,都等真正塵埃落定后再說吧。
不過在這之前,他不想落下學業,京市學校和之前的建才教學內容有所不同,有些方面,他也需要從教學老師那里得到解答。
又是一堂課結束,老師剛宣布下課,教室里的學生便跑了近半成。
唯有宋銳立坐著沒動,消化著課上的內容。
忽然,有兩道黑影籠罩住他的課桌,他瞥了眼,慢慢抬起頭。
與此同時,一巴掌從上而下照著他腦袋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