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氣笑了。
她伸出握成拳的手,先豎起拇指,說:“第一句,謝謝。”
然后伸出食指:“第二句,對不起。”
緊接著再伸出了中指,晃了晃后說:“那第三句,是不是要說我愛你了?”
說完,沒等對面少年做出反應,她先自己笑了起來。
好像是說了什么特別好笑的笑話似的,她笑的特別燦爛。
這一笑,把她的眉和眼都擠到了一塊兒,嘴巴也張的老大。
應該是一副丑態,可少年愣是沒移開眼,然后說了句讓寧黛止笑的話。
少年說:“關博延希望我這么說。”
說完以后,少年的視線又瞥了眼寧黛的手機主屏幕。
又過去了一分鐘。
關博延是誰?寧黛收斂了笑意,確定自己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
不過說到“關”這個姓,寧黛的腦袋里迅速蹦跶出了一個身影。
“這個關什么博的,是月初你在度假酒店外等的那個人?”
少年一點也不驚詫她為什么會知道自己曾在酒店外等過關博延的事,淡定的毫無波瀾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垂落了視線,像在思考,又像是在組織語言。
寧黛卻是在思考少年剛才吐出來的那句話,那位關少希望他這么說?
說什么來著?
她想了想,啊,想起來了,少年接話是在她說完“我愛你”幾字后。
對上了癥后,寧黛很快就有了全套的見解,對少年這幾天的出現也有了猜測。
不過雖然有了大膽猜測,也得進行小心求證。
寧黛換了個坐姿,問他:“你這幾天跟著我,也是因為那位姓關的?是他讓你跟著我?”
少年望了她一眼,然后點頭。
寧黛勾唇一笑,繼續問:“跟著我,然后接近我?”
再點頭。
寧黛又是一笑:“再然后呢?你不用說,我先猜猜……,勾引我啊?”尾音上揚,這才是勾人的語氣。
少年快速瞥了她一眼,又丟了句“對不起”出來。
看來她猜對了。
寧黛氣笑,那位關少這是做什么啊,派人勾引她,算是想與她交好,所以奉上美男一枚,還是想要趁機干什么壞事啊?
不過在這兩者之間,寧黛比較傾向于后者。
畢竟倆人雖然才只見過一面,但那一面算不上友好。
但讓寧黛無語的是,單單不過是不怎么友好,她也沒干什么,不就撞了他一下,順帶給了他幾個挑釁的眼神嘛。對方就下這么大一盤棋,這人得是多么眥睚必報的性格啊。
倒是跟自己有的一拼。
不過嘛……
寧黛重新將視線繞回到少年身上:“你嘴巴里那位姓關的,知道你跟我認識?”
許是已經開了口,少年也沒再瞞,甚至還破天荒多說了幾個字:“酒店那晚,我看見你了。他知道了。”說到末尾,少年有些懊惱,眉心小小的皺了下。
雖然話語簡潔跳脫,但寧黛自己能夠補全中間的空缺。
他的意思是說,生日宴會那晚,她以為少年沒看到自己,結果他看見了自己,然后那位關少知道了少年和自己有過一點點交集,所以那位關少就讓少年出現在自己面前,想讓少年用還恩情和美色勾搭自己?
如果是這樣一出戲碼,那這出戲的目的和結局就很好猜了。
對方斷定胖姑娘缺愛,所以送上份別有用心的禮物,當胖姑娘淪陷時,再狠狠的嘲笑一番?或者更殘忍的。
“禽獸!”寧黛撇撇嘴,沒忍住咒了那位關少一句。
幼稚、無聊又惡毒的把戲!
同樣得知了真相以后,愛國也不再敵視寧黛,一秒鐘切換陣營,站到了寧黛那邊。
氣憤的為寧黛抱不平說:“什么隨隨便便的辣雞,還敢算計我們帶魚姐!帶魚姐,弄他!”
同樣,寧黛也結束了愛國的內戰,接受了愛國的提議:“必須的。最討厭有人看我好欺負就下黑手了。”
愛國略過“好欺負”幾字,繼續同仇敵愾道:“套麻袋,打一頓。”
“不,我們文明人,不套麻袋了。”
再說了,光套麻袋揍一頓也不解氣啊。
寧黛收起手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少年的視線隨之而動,抬起頭,仰視著她。
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著,寧黛差點就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但她忍住了。
“謝謝你坦白告知,時間不早,還下著雨呢,早點回家。我也走了。”
五分鐘已經到了,寧黛說話算話,沒有繼續留下去的打算。
但在臨走前,寧黛不忘注意了眼少年還打著石膏的腿。
“你這腿沒問題吧?少碰水為好,如果覺得有不舒服的地方,記得要去醫院。”
簡單的交代后,寧黛轉身離開,一邊邁步,一邊在心里為自己點贊:我怎么這么好呢?
她現在處于典型的感動別人之前,先感動了自己。
對于她的說走就走,少年既不挽留,也沒有任何其他表示。
所以寧黛走的特別干脆。
出了房間后,寧黛先給司機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在下來了,讓他將車開到門口等著。
結束和司機的電話后,寧黛又順手撥了通電話給蔡佳彤。
蔡佳彤那邊接的很快,語氣歡快的問:“寧黛,出來玩嗎?我現在在XXX。”
寧黛愣了下,彤姐真是好興致,這樣糟心的天氣也能有地方玩。
不過她今天沒興趣。
拒絕了蔡佳彤的邀請后,寧黛直奔主題:“彤姐,還記得那位關少嗎?給我來點他的信息吧。”
蔡佳彤沖身旁人揮揮手,走到了角落里繼續接聽寧黛的電話:“那個關傻逼?”
寧黛挺喜歡蔡佳彤給對方取的綽號。
“對,就是他。”
“你要知道他的信息做什么?他惹到你了?”為什么不是猜寧黛對對方感興趣才要信息呢,因為蔡佳彤確信寧黛的腦子沒毛病。
寧黛坦白承認,三言兩語簡單的將少年這幾天出現在自己放學路上的事說了出來,但沒說之前有過短暫交集的事。
蔡佳彤一聽,性格火爆的當即罵了一串粗。
“那傻逼竟然干得出這種事?我特么真想把他當西瓜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