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煉氣大圓滿的修士,若是運用得好手中的法器符箓,是足以和一只二階妖獸斗法,甚至將之擊殺的,現在他們中有兩個煉氣大圓滿,還有兩個煉氣后期,哪怕對上的是一只三階妖獸,也用不著太過驚慌,甚至可以說游刃有余。
金楓岳也明白這個道理,可還是因為馮嘉樹事先有所隱瞞,沒有對他說明白而感到憤怒。
但妖獸當前,私人情緒只能暫且先放到腦后,眼下還是得先共同對敵。
“別廢話,動手!”
一直沉默寡言的屠松輕喝了聲,抬手間一只金色銅環飛向山壁。
赤炎蛇朝著眾人游了過來,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看到金色銅環朝它的腦袋打來,不閃不避,徑自撞了上去。
叮,銅環打在蛇頭上,擦過堅硬的鱗片,撞出一串火星,重新飛了回來,而赤炎蛇卻毫發無傷,動作更快地上前,一張口就吐出一團火焰,直沖向離得最近的馮嘉樹金楓岳二人。
兩人各自往身上拍了一張防御符,火焰被防護罩擋下,他們一人祭出長劍,一人拿起重尺,朝著赤炎蛇打了過去。
兩個煉氣大圓滿發起全力一擊,赤炎蛇也被震得腦袋一暈,動作一頓,嬌嬌抽出了一條長鞭,一鞭子甩過去纏上蛇身,吳大滿立刻往赤炎蛇身上扔起符箓,駱青離掄著大黑錘沖了上去,運起氣狠狠往下砸。
赤炎蛇不過是暈了一瞬,眼見著這么多攻擊一股腦地往自己身上落,它嘶叫一聲扭動起身子,嬌嬌實在拉不住它,被迫松開了長鞭。
砰。
地上被砸出了一個大坑,赤炎蛇擦著駱青離的錘子游開,嘶嘶吐起蛇信。
“小心,它要吐毒霧。”嬌嬌忙喊了聲。
駱青離本能地往身上貼了兩張符,赤炎蛇嘴一張,一口黑色毒霧噴了出來,落在防護罩上,防護罩瞬間被腐蝕了一半。
她忙收起黑錘,祭出銅鏡,銅鏡瞬息變大,擋在自己身前,那些毒霧被鏡中光芒逼退,駱青離便趁機連連后退到安全區域。
赤炎蛇又被馮嘉樹和金楓岳纏上,屠松看著嬌嬌問道:“你的迷煙怎么對它沒效果嗎?”
嬌嬌嗔道:“迷煙只能迷暈那些爬蟲,這赤炎蛇都是三階妖獸了,效果當然不好。”
對付這種滑不溜秋動作靈活的妖獸,駱青離的錘子顯得格外笨重,她便不再上前,只在一旁放出藤曼牽制,或是用銅鏡時不時替眾人擋下赤炎蛇的毒霧攻擊。
嬌嬌的長鞭和駱青離的藤曼纏住了蛇身,屠松的銅環套上了蛇頭,赤炎蛇仰天尖嘯,吳大滿的符箓誤打誤撞打進了赤炎蛇口中,符箓在它口中炸開,赤炎蛇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馮嘉樹一記重尺敲在它頭上,金楓岳長劍靈光閃閃,刺向赤炎蛇七寸的位置。
嗤。
長劍沒入皮肉,赤炎蛇被釘在地上扭動身軀,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赤炎蛇忽然仰天發出一陣尖利的嘶吼,像是臨死前最后的吶喊。
眾人同時色變。
“不好!”馮嘉樹暗暗咬牙,“它在呼朋喚友。”
赤炎蛇叫完這一聲,便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無力地倒在了地上,但眾人沒有絲毫喜悅之情。
若只有這么一只三階妖獸也就罷了,剛剛赤炎蛇那一叫,誰知道叫來了什么東西。
馮嘉樹上前把赤炎蛇收進儲物袋,低聲道:“快走!”
屠松皺皺眉,“可冰心草還沒采……”
馮嘉樹忍不住罵他,“冰心草重要還是命重要!”
眾人瞬間有了決斷,正欲退去,駱青離忽然搖頭,“恐怕走不了了。”
山壁上有許多赤炎蛇爬了下來,這些赤炎蛇大多都只是些一階妖獸,偶爾能看到一條二階的,但在蛇群中,有一條體型格外碩大的巨蛇快速靠近,所過之處,小蛇紛紛退散,自發為它讓開了一條路。
所有人臉色皆都一白:“四階……”
四階妖獸,那可是相當于人類的筑基后期!他們六個人對上三階妖獸尚能夠全身而退,可對上四階妖獸就沒多大希望了,更別提除了四階妖獸外,還有這么多小蛇。
“完了完了……”吳大滿雙腿發軟,險些跌坐在地。
金楓岳大驚失色,慌忙道:“駱道友!”
駱青離搖搖頭,“沒用的,我們的氣息已經被它們鎖定了。”
隱息陣盤只能出其不意,氣息一旦被鎖定,再開啟隱息陣盤也就沒什么效果了。
眾人紛紛后退,就在所有人以為今天必然要有一場惡戰,甚至兇多吉少的時候,這些妖蛇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退避,就連那條四階也慌忙逃竄,仿佛有什么洪水猛獸要去追它。
吳大滿一臉不可思議,“這,這是怎么回事啊?”
駱青離想了想,忽然從儲物袋里取出隱息陣盤,打入幾道指訣將眾人籠罩在內,瞬間眾人的氣息隨之一收。
馮嘉樹有些意外,“駱道友……”
“快進山縫,藏好了!”駱青離沒工夫廢話,率先沖進了山縫里。
現在山縫中的妖獸不知什么緣故都跑走了,暫時是安全的,隱息陣盤在她手里,眾人只能跟著駱青離藏進了山縫深處。
山縫只容一人通過,六人并排靠著山壁,屏息凝神。
吳大滿還是不解,悄聲傳音問金楓岳:“金大哥,到底是怎么了?”
金楓岳面色凝重,傳音給他解釋:“這些妖獸是不可能無緣無故退走的,它們有些感知比我們強得多,之所以會像這樣突然離開,只有一個可能,有高階妖獸或是高階修士靠近,出于妖獸的求生本能,它們必須得趕緊離開,免得遭殃。”
吳大滿恍然,小心地躲好。
沒過一會兒,果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威壓襲來,他們都只是煉氣修士,在這股浩蕩威壓下瞬間覺得胸口一悶,但好在這股威壓不是專門對他們釋放的,所以除了難受些,他們也并未受傷。
駱青離小心維持著隱息陣盤,躲在山縫中,外界發生了什么他們都不清楚,她悄悄放出一縷神識貼在山壁口,便見重重迷霧間有一人一獸前后飛過。
那妖獸起碼得是五階,觀其形狀似乎是一只螃蟹,只是周身五顏六色,炫彩閃耀,而那人只是個身形高大的筑基初期男修,鎏金滾邊玄袍,一雙桃花眼瀲滟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