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后的簍子動了一下,江喬回頭一瞧,看跟她差不多大的兩個孩子已經把手伸進了她的簍子里。
眼中寒光一閃,厲喝道:“給我放下——”
雖然嗓子有些沙啞,可是架不住這人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膽寒的氣勢。
一男一女不由得一愣,今天這死丫頭怎么像變了一個人,以前他們過來拿的時候,嚇唬兩句這小丫頭就不敢吭聲了,今天怎么回事?
有些不甘心的瞪著江喬“丫頭片子,漲膽子了,你再說一句試試,這些都歸我們,不然,揍你。”
小男孩作勢沖江喬揮揮拳頭,要說以前的江喬或許會怕,可是她是誰啊,堂堂的女特工會被乳臭未干的孩子給嚇到了?真是笑話。
都不用嘴,直接上腳。
男孩子沒防備,讓江喬一腳給踢倒在地,小姑娘看到自己的哥哥吃虧了,張牙舞爪的沖著江喬撲了過來。
可惜現在的江喬可不是昔日那個內向膽小的小姑娘了,一側身,那個小丫頭直接就撲倒在了煤渣堆上。
“媽,媽,有人打我們,你快來幫我們——”
周圍的人不是沒人看到江喬他們三個動手,要是換做別人,她們就來拉拉架,小孩子嘛,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可是這兩個孩子的媽她們可惹不起,那女人就是個混不吝的,啥理都講,在這一帶可就臭出名了,誰也不愿意惹那個麻煩,再說也沒人受傷,所以,她們基本上都采取了觀望的態度。
江喬,大家伙也都認識,經常跟奶奶過來撿煤核,情況大家伙也都了解,同情這一對祖孫倆個的同時,也對這倆個孩子的母親心生忌憚。
“小心——”
江喬一轉身,就看到一個彪悍的女人掄起蒲扇般的巴掌沖著她面門而來,而周圍看眼的人一個個都替這個孩子捏了一把汗。
這女人要是真的扇到這孩子的臉上,就憑她那一身的肉,那丫頭不死也是個重傷。
對女人的攻擊,江喬并不慌張,前世受訓了那么久,對付這樣的女人那也是綽綽有余,雖說現在年紀小,身板弱,她可以不跟對方硬碰硬。
閃身躲過,同時一拳打到女人的軟肋間,即便她年紀小,可是這些年也是干慣活計了,那力氣總歸還是有的。
而且她用了巧勁,正好就打在了那女人腰間穴位上,女人坐在廢渣堆上,一臉的茫然,她怎么都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會反擊了,而且她現在有些使不上力氣,想揍眼前這小丫頭,可是她沒那個力氣了。
沒搞清楚是什么一回事,可不耽誤她撒潑,一拍大腿,聲音就帶了哭唧聲。
“快來看啊,烈屬的家人動手打人了,還有沒有王法了,這小賤人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叔叔,又克她奶奶,現在輪到我們娘幾個了,大家伙都小心點,別讓自己家的孩子被她給克到了,到時候后悔就晚了,咱們得把這小賤人給攆出去,有她在的地方,咱們都會跟著倒霉。”
江喬連話都懶的說了,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扇得女人都有些傻了,她沒想到說了這么多,這小賤人竟然還敢她耍橫。
江喬不說話,不代表宋蓮鳳就任由這個女人誣陷孩子。
剛才小丫頭對付這娘三個的一幕她都看到了,她就是想看看,這丫頭以后值不值得她幫助,你說要是個爛泥不上墻的,她幫得再多也沒用,小丫頭今天的表現真的沒讓她失望。
扒開圍觀的人,走到女人的跟前“我呸,張二丫,你可真好意思,江喬還是個孩子,人家父母沒了,已經夠傷心的了,叔叔又是烈士,你他娘的還是人不?
專門往人家孩子傷口撒鹽,她克著誰了?她父母和小叔沒了,跟她有什么關系?
我們跟她們家做鄰居這么多年,也沒聽說我們院子里有誰家被她給克著了。
我看倒是你,你們幾個才最不是東西,我們家喬兒以前多老實,那都是出了名的老實孩子,她打你們家孩子,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喬兒,你跟大家伙說說,那倆個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喬看了一眼圍觀的眾人,苦笑了一聲,面帶悲戚,“我們家啥情況,大家伙也都清楚,以前,這倆個人一直偷我撿的煤核,還威脅我,我奶奶說,大家伙過日子都不容易,誰家燒不是燒,所以即便他們偷了我也沒吭聲。
可是我奶奶生病了,家里的錢都看病了,也沒東西燒火了,她們倆個還來偷我的東西,你們說,我能讓嗎?
要是讓他們拿走了,我奶奶怎么辦?我奶奶正生著病呢,沒火燒炕,她老人家的病只會越來越重,你們大家伙給我評評理,我們家是烈屬不假,我叔叔已經殉國了,難不成我和我奶奶都凍死了,在他們三個人的眼里,我們才是好人?”
說道后來,人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江喬的話讓周圍看熱鬧的女人和孩子都不由的有些動容。
尤其這孩子穿的還那么單薄,沙啞的聲音,是個人都能聽出來,這孩子生病了。
宋蓮鳳就更是心疼了,摟著江喬對周圍的人解釋道“你們看看,我們喬兒,多老實的一個孩子,要不是把老實人給逼急了,這孩子肯定不會動手的。
這丫頭昨天還發高燒呢,病都沒好利索,一大清早的就跟我出來撿煤核,孩子這樣為了啥,不就是想讓生病的奶奶能有個熱乎炕躺著?”
宋蓮鳳說的不多,不過該說的她也都點了出來,頓時大家伙議論紛紛,主要是針對這娘三個。
平時家里的孩子可沒少吃這兄妹倆個的虧,雖說知道自家孩子受委屈,可是架不住對方不講理,即便過去找了,也惹了一肚子閑氣回來。
今天江喬算是給大家伙報仇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紛紛指責這娘三個不地道,欺負人家小姑娘不說,這做人都有問題。
“不是這樣的,她撒謊,是她動手打我們的,我們才沒偷她的煤核,她才是最壞的那個。”
錢燕紅看大家伙都攻擊她媽媽了,趕緊的坐起來解釋。
江喬從宋蓮鳳的懷里退了出來,眼神好像刀子似的飛向了對方。
“你才撒謊呢,我怎么不打別的孩子?我告訴你,我的東西你們誰也別想搶,不然的話,以后我見一次打一次,不信,你們試試,老實人逼急眼了是啥結果,你們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