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終于在茶樓找到了惠氏。
惠氏看到蕭瑾一聲招呼都沒打,起身帶著人就要走。
蕭瑾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尾隨惠氏回家。
等到了家,惠氏進屋一邊摘下頭上戴的首飾,一邊對蕭瑾道:“我這幾日身上不舒服,就不招呼四爺了,四爺要做什么且請便吧。”
蕭瑾有幾分尷尬,他對丫頭們道:“你們先下去。”
等丫頭婆子都出去了,他湊過去小聲和惠氏說話:“我知道我錯了,之前我是豬油蒙了心,一時糊涂才辦了這事,我保證以后不會了,娘子,你且容我這一回……”
惠氏冷著一張臉:“我說了,我不舒服要休息,四爺趕緊出去吧,省的我過了病氣給您。”
惠氏自打進了蕭家的門就沒這么和蕭瑾說過話。
蕭瑾還真是不習慣,他過去拉惠氏的手,惠氏直接就躲了:“四爺這是什么意思,如今是我連歇一下都不成嗎,我就活該給四爺做牛做馬病累而死?”
惠氏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蕭瑾只能出去。
他出去的時候還問:“要不要我請個大夫給你瞧瞧,咱好好瞧,開點藥補補身子成不?”
惠氏踢了鞋躺到床上,把被子一蒙不言語了。
蕭瑾無奈的出去。
他叫了蕭重過來:“你娘身上有些不舒服,這幾日你在家多看著你娘點。”
蕭重點頭:“我省的,前段時間爹也不回家,都是我和妹妹照顧我娘的。”
這話說的,臊的蕭瑾臉皮紅的都快發紫了。
蕭瑾覺的都在家呆不下去了。
他一腔子郁悶也沒人傾訴,知道蕭元在軍營那邊,就過去找了蕭元。
正好董大也在,蕭元正和董大商量事情,看到蕭瑾過來,蕭元就笑:“既然你來了,就過來一塊商量吧。”
兩個人商量的正是練兵的事情,如今南夷這邊又招了很多新兵,這就需要擴建軍營,另外還要大練兵。
蕭元就提議在軍中進行一場比拼,老兵要比,新兵訓練一段時間也要比,比贏了有獎勵什么的。
董大也覺的這個方法好。
蕭瑾聽了笑道:“這個法子挺不錯的,先試行一下,如果好的話,以后可以保持下來。”
等商量完了事情,蕭瑾就提議:“咱們找個地方喝幾杯如何?”
董大是個好酒的,立刻響應:“好。”
蕭元起身:“行吧,只是你三嫂不讓多喝,我就只喝幾盅啊。”
蕭瑾搖頭:“三哥你也太怕三嫂了,你如今正經的南夷王,竟然還怕三嫂一個婦人,你知道外頭人家都叫三嫂什么?叫她母老虎。”
蕭元一巴掌拍在蕭瑾身上:“外頭那些人不明白瞎說,你也跟著瞎胡說,你三嫂早先多照顧你和老六,她一片好心都喂了狗了。”
這話說的,蕭瑾立刻蔫巴了。
三個人騎馬到了城中,很快就找了一家酒樓,蕭瑾讓小二帶著三人上二樓包間。
等坐定了,董大叫了兩壇酒,蕭瑾點了幾道菜。
很快酒菜擺上,蕭瑾先給三個人各倒了一杯酒,他端起來一口悶了。
“好,痛快。”
董大也悶了一杯酒。
就這么著,兩個人沒一會兒就喝了有十幾杯。
蕭元間或陪著喝一杯,他統共不過喝了兩三杯的樣子。
蕭瑾酒量也沒有太好,十幾杯下去就有些醉了。
他醉了之后好臉紅,這會兒臉紅的跟紅布一樣,眼睛也迷離起來。
他晃了晃腦袋,一把抓住蕭元的手:“三哥,我難受,我媳婦把我趕出來了,她不讓我進家門了,她不要我了。”
“活該。”
蕭元咬牙切齒的說了兩個字。
董大笑著又喝了一杯酒:“四爺,照我說你都是自找的,四嫂多好的人啊,你就這么對人家,人家能不生氣嗎,你夠可以了,有老婆有兒有女的,日子過的多好啊,哪像我啊,到如今還是孤家寡人,想當初我也有媳婦的,可是我媳婦……”
他又喝了一杯,喝著喝著就哭了起來:“我想我媳婦啊,她要是活著,你說現在的日子得多好啊,我也不帶兵打仗了,我就和我媳婦回鄉,我們養上十幾畝地,我好好干活,種的糧食完全夠我們吃,再生幾個孩子,我也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董大哭了一會兒又說蕭瑾:“你就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嫂子這么好你還想納妾,你就是吃飽了撐的你。”
蕭瑾又喝了一盅:“我是真搞不明白,我對她也挺好的啊,啥事都和她商量,家里的事情都讓她做主,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從來沒反駁過,我就是,就是原先看著白梅長的挺好看,又是個知情識趣的,就動了些心思,你說,咱男人不都這樣嗎,早先在平國公府的時候,老爺子和老大他們可都有妾室通房的,也沒見怎么著啊。”
蕭瑾又轉過頭問蕭元:“三哥,你說她們都是怎么想的啊,我就是想納個妾,也沒想怎么著她啊,她還是正頭夫人,小妾納回家也是要服侍她的,要是對她不尊重,我也容不下啊。”
蕭元真是給蕭瑾這話給氣笑了。
他一巴掌拍在蕭瑾身上:“你糊涂。”
蕭瑾愣住了。
蕭元遞給他一杯茶水:“老爺子和老大他們是有通房有妾室,那你想想,老爺子要是遇了難,老太太能為了他不要命嗎?老大要真是碰到了事,趙氏能為著他豁出一切嗎?都不能,那你再想想真要有人想殺你,你媳婦肯為你擋刀嗎?”
蕭瑾喝了茶水思量了一會兒,忽爾就哭了起來:“她肯定能的,就是這會兒她氣我,她不理會我,可我要真遭了難,她能為我拼了命去。”
蕭元又給蕭瑾添了點茶:“那是因為你媳婦心里有你,她喜歡你,稀罕你,沒了你不行,這才容不下另一個女人在你身邊的,要是她真能不吵不鬧的容得下了,那時候,她心里早就沒有你了,自然也就犯不上和你鬧,你愛怎么樣都與她與無關,你愛和誰胡混就和誰胡混,她管那么些干什么,管的寬了,還要惹你厭煩呢。”
蕭瑾聽著這話怔怔的出神。
蕭元自己也喝了一杯水:“都說你三嫂管著我,管的寬泛,說我怕媳婦,我那是怕她嗎,不是,我是敬著她愛著她,不愿意惹她生氣,我也知道,她管著我是為我好,她是一心為我打算,她離了我就活不成的,你說,這么一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我舍得讓她傷心嗎,你自己想想,你三嫂為了我,為了咱們家做了多少事,要是沒有她,咱們兄弟能有如今?老四啊,咱們做人得講良心,不能落魄的時候讓媳婦跟著受了罪,到如今富貴了,就不管不顧了,啥香的臭的都往家里帶,一個兩個的往家里弄小妾通房惡心自己媳婦。”
董大這會兒喝的也有些醉,他一拍桌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三爺說的對,說的對極了,我將來要是碰到一個瞧得上我的,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姑娘,那我肯定立馬娶了她,一輩子對她好,肯定對她好的不得了,豁出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