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和蕭元離開的時候再次遇到茅小小和南宮述。
他們兩個人形容狼狽,南宮述受了傷,胳膊上鮮血直淌。
茅小小被幾只鬼圍攻,她拿出很多符來,但那些鬼在詭境之中似乎是永不消亡的,茅小小殺死一只,沒多久就再次復活,這讓茅小小也急了。
“蕭哥哥,幫幫我們。”
看到蕭元,茅小小急切的喊了一聲。
蕭元就像是沒看到她一樣,牽著安寧的手離開。
整個城鎮現在都被籠罩在一層灰色的霧氣中,太陽已經看不到了,四處都是灰蒙蒙的,到處可以聽到鬼怪凄厲的叫聲。
街上游蕩的已經不是人,全都是鬼。
那些鬼神色麻木,在街上飄來蕩去,看到活人就想過去撕扯。
他們看到安寧和蕭元想要上前,但才走了幾步就又回頭。
安寧和蕭元回到客棧。
安晴帶著丫頭婆子在屋子里不敢出來。
叢家族兄握著一把劍站在院子里分外警惕。
安原跟在叢家族兄身邊,兩個人背靠著背,緊張的握著各自的武器。
看到安寧和蕭元回來,安原趕緊問:“寧妹妹,外頭是怎么回事?”
安寧笑了笑:“沒什么,哥哥趕緊去準備一下,咱們馬上離開。”
安原這才松懈下來。
他們之前應該是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安寧一說要走,很快就行動起來。
馬車就在客棧后院的馬棚里停著,一些大件的東西已經裝上馬車,各個的行李都帶在身邊,一說走,沒有半個時辰,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馬車也都套上了。
蕭元開了客棧的后門,一行人趕著馬車出來。
安晴登上馬車。
安原在邊上護衛。
他看著周圍那么些游蕩的人,忍不住皺眉:“到底怎么回事。”
安寧搖頭:“莫問,趕緊走。”
大家心里害怕,但誰也不敢再問,車夫趕著馬車快速的朝城門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也遇到了張著血盆大口想要撲上來的鬼怪,還看到路旁倒斃的尸體,天空中霧氣漸漸的變了顏色,由原來的灰色變成了黑色,霧氣越來越濃。
當安寧帶著車隊到了城門處時,整個城中似乎都包裹在一團黑氣之中。
羅家的下人嚇的瑟瑟發抖。
安寧顧不上安慰他們,而是走過去敲了敲城門。
她一敲,城門自動開了。
大伙都沒有動,但轉瞬間就離開了城中,再看時,已到了陽光明媚,四周都生長著野草以及好些野菊花的官道旁。
“我們……”
叢家族兄沉著臉問:“是不是到了鬼城?”
他這一問,嚇的好些丫頭都失聲尖叫。
安寧眼風一掃:“都安生些。”
那些丫頭頓時擠作一團,但誰也不敢再叫了。
安寧讓大伙不要停,繼續順著官道往北走:“不是鬼城,是詭境。”
“詭境?”
安原也不明白,湊過來問。
詭境這種東西,除了法師,普通人根本聽都沒聽說過。
安寧看了看蕭元。
蕭元扶她上了馬車,他翻身上馬,一邊騎馬,一邊給安原幾個解釋。
詭境是魔界的東西,是魔氣所匯之地,里邊盡是心魔,是由心魔、怨氣、恨意、冤屈等等組成的。
詭境形成很難,一旦形成,幾乎是無敵的,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顯形的時候,誰也覺察不出來,一旦顯形,憑是誰也難逃出去,在詭境之中,不管是誰都要受它規則影響,觸犯了規則,就等于是被詭境標記上了,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它想取你性命也易如反掌。
“這么厲害?”
安原和叢家族兄聽的心驚肉跳:“我們……怎么逃出來的。”
蕭元笑了一聲:“我如今奈何不得它,但它也奈何不得我,若較起真來,它便要和我兩敗俱傷的,這是它所不希望的,再者,我們這些人也沒有觸犯它的規則,它便不能用規則抹殺掉我們,因此,它才輕易放我們出來,只是那些觸犯了規則的人只怕難逃了。”
安寧補充了一句:“今日被詭境抹殺掉的那些人都是受茅小小和南宮述的牽連,要不是他們多管閑事,有好多人都能活命出來,可惜他們太自以為是了,惹的詭境規則大怒,好些本來無辜的人都被他們牽扯著失掉了性命。”
“怎么回事?”
安原輕聲問了一句。
安寧就把伍姑娘拋繡球招親,茅小小和南宮述以勢壓人,非得讓人家好好的姑娘嫁給一個乞丐的事情講了出來。
安原聽后忍不住皺眉:“三皇子的腦袋是怎么長的?他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這也是好多人聽了這事心中所思所想。
安寧忍不住笑了:“誰讓他的母親是寵妃呢,有貴妃娘娘護著,南宮述想要什么就能得到,自然也養成了自大的毛病。”
“可不就是毛病么。”
安晴在馬車里也聽到安寧講的那些話,忍不住笑著出聲:“人家說是拋繡球,不過是想要將全城的未婚男子引過去,她好找一個看得上眼的,誰知道造化弄人,偏偏繡球中了一個乞丐,憑的是誰,都不想嫁給一個乞丐吧。”
月娘掀開車簾探出頭道:“誰知道那個乞丐是什么來歷,有沒有殺過人犯過法,會不會家暴,身上有沒有什么臟病,這些都不清楚,人家伍老爺疼閨女,想要再拋一次繡球這不是合情合理么,誰家好好的閨女養了那么大愿意嫁給一個乞丐啊,偏偏茅小小多事,非得逼著人家姑娘嫁過去,她覺得那個乞丐好,她怎么不嫁過去。”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覺得茅小小做出來的事情實在奇葩的很。
她又不認識那個乞丐,和伍家也沒什么交情,人家的事情輪得著她管啊。
還有南宮述,他竟然還表明身份,以勢壓人,也不嫌丟人。
這要是傳出去,大家怎么看皇室,怎么看皇帝?
能養出這么一個沒腦的兒子來,皇帝就是什么好的?
安寧笑著聽大家說完:“所以說嘛,多管閑事要不得,這不,茅小小栽了跟頭吧,只怕要吃很多苦頭了。”
一行人往北走,離那座城越遠,眾人的心里才越發輕松起來。
但是還留在城中的茅小小和南宮述就不輕松了。
兩個人傷痕累累,幾乎只剩一口氣了。
但還是沒有突圍出去,叫鬼怪給抓住關進了地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