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內,安寧打開冰箱拿了兩瓶果汁遞給席景辰和夏曼。
她拉著臉:“怎么著,你以為你奶奶我在吹牛?”
席景辰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我這不是想知道奶奶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嗎。”
安寧自己拿了一杯水坐下:“你太姥姥留給我的呀,當初你爸畢業就想結婚,你媽那個人……”
安寧撇了撇嘴:“你都這么大了,好多事情你也該知道了,我和你說啊,那個蕭彰是你媽親生的。”
“什么?”
一聽這話席景辰就坐不住了。
就是夏曼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
安寧冷笑一聲:“當初你媽和蕭哲好的一個人似的,可蕭哲一畢業就按照他老子的要求娶了蘇悅竹,你媽當時懷孕了,她找了蕭哲,蕭哲說不能娶她,她賭氣之下就答應嫁給你爸,你爸原先還想著給蕭哲養兒子呢,不過就是怕我不答應,這才瞞著我,等你媽生了蕭彰,你爸和你舅舅親自給蕭哲送去,之后才娶了你媽。”
安寧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席景辰說了,她又看了看夏曼:“曼曼啊,你也不是外人,有些事情你早晚得知道,我也不瞞著你,當年我是看不上景辰他媽,那也是因為我知道她騙了我兒子,她根本不喜歡我兒子,就是在利用我兒子養她……”
說到這里,安寧情緒低沉起來:“這些年,凡是知道我們家的都說我是惡婆婆,說我怎么虐待景辰他媽,天地良心,當年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回事,景辰她媽心里也跟明鏡似的,我不說虐待她了,連重話都沒說過她一句,之所以有那些流言,都是因為她知道蘇悅竹死了,想離婚去找蕭哲,又怕別人罵她拋夫棄子,這才往我身上潑臟水的,我就是為了怕景辰爸難受,就一直忍著,忍了這么多年。”
安寧搖了搖頭,低頭悄悄抹淚。
席景辰是真驚嚇到了。
他根本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他只知道他媽是因為他奶不好才和他爸離婚的,可是他是他奶從小養大的,他也不能怨恨他奶啊,再說,席景辰也不傻,他從小看著,他奶奶的人真的很不錯,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他一直在懷疑當年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現在他奶在他面前揭穿了這些事情,把那層面紗揭下來,把里邊的丑惡呈現在他跟前,這讓席景辰心里挺難過的。
“奶奶,這是真的嗎?”
席景辰看著安寧,一字一句的話,他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安寧重重點頭:“我也瞞了這么多年,也沒幾天好活了,還瞞什么啊,我跟你說這個,就是要提醒你,告訴你你媽是個什么樣的人,讓你別太相信她。”
“我媽她……”
席景辰其實對李宛蘋的母子之情很淡薄的。
這幾年他在蘇海上學,也時常見李宛蘋,他又不傻,相反,席景辰是個極為聰慧的人,他也能夠感覺得出來李宛蘋對他并非真心實意的,不過就是想要利用他而已。
可那到底是他媽,他也不能真正鬧翻了,但這幾年已經把那并不厚的母子之情又消磨了很多了。
“你媽她就是那么個人,當年你爸鬧著要娶她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們過不長,有你媽在,我哪敢跟他們露實底啊,再說,咱家日子也還能過得下去,好些事情,我也就沒說,后頭你媽離婚走了,可你爸還記掛著她,我就更不會說了,現在你長大了,你比你爸明事理,我也就跟你交個底,讓你知道咱家有多少家底,省的我萬一哪天走了,你們啥也不知道。”
安寧這話說的席景辰心里一緊。
他緊走幾步蹲在安寧跟前,抬頭看著安寧:“奶奶,你可別亂說,什么哪天就走了,您能長命百歲呢。”
夏曼也趕緊點頭:“是啊,奶奶看著這么年輕,保養的也不錯,肯定能活一百歲。”
安寧就笑:“好,好,我能活的長長久久,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嗎,現在跟你說了,我也就不老惦記著了。”
席景辰笑了:“那您說咱家有多少家底?當年我太姥姥給您留了多少好東西啊?”
安寧就扳著指頭說給席景辰:“你太姥姥留的東西可多了,一匣子極品翡翠,還有好些金磚,還有一些沉香木料,另外還有一小匣子各種寶石,對了,還留了一些古玩,好像里頭有一對成窯的斗彩杯子,應該是挺值錢的。”
饒是席景辰都做好了準備,也不免被安寧豐厚的家底給嚇到了。
“奶奶,我真服了您了,您有這么些好東西,這么多年您愣是沒跟我爸露一點口風。”
安寧笑著拍了拍席景辰的頭:“誰讓你爸是個叉燒腦殘貨,我敢跟他說嗎,其實原來我打算等他結婚之后告訴他的,可誰知道……唉,我這不也沒辦法嗎,反正我現在都沒告訴你爸這事呢,我跟你說,你也別和他提啊,還有你媽那里,你千萬別說,這都是咱們家的家底,可不能讓你媽盤算著給了蕭彰。”
這個肯定是自然的。
誰遠誰近席景辰還分得清呢。
他就跟安寧保證:“我肯定不和他們說。”
安寧特別歡喜的笑了,之后,她又把夏曼拉到身邊:“曼曼啊,你喜歡什么啊,我那里有一顆十幾克拉的粉鉆,雖說不是頂好的,可看著適合你們小姑娘,等哪天我們找人給你設計一件首飾怎么樣啊。”
夏曼這心里就直打鼓:“奶奶,我還是學生呢,哪能戴那么貴重的首飾啊,鉆石您先保管,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再做個首飾也行。”
安寧想了想:“行吧,學生確實不能戴太貴重的首飾,不過也不能沒個行頭啊,這么著吧,改天我翻翻我的藏品,找點不太顯眼的寶石,給你做一套首飾,你喜歡古代的飾品嗎?我那里可是有一整套頭面,還有前朝皇后娘娘戴過的點翠五鳳垂珠冠,我也給你留著。”
席景辰和夏曼這心里真的是都快震驚到麻木了,安寧每說一件東西,他們就在心里估算一下價值,最后兩個人都開始眼冒金星了。
“奶奶,您的東西放好,我們現在用不著。”
席景辰不敢讓安寧再往下說了,再說的話,他恐怕要得心臟病了。
安寧笑著說:“行,行,不說了。”
然后,她走到柜子邊,拉開柜子拿出她來的時候背的那個大大的包,她把包放到床上,開始翻里邊的東西,翻來翻去的,安寧翻出一塊玻璃種皇家紫的翡翠,她看也沒看就直接扔給席景辰。
席景辰嚇的趕緊抱住:“奶,你這是干啥啊?”
安寧笑著說:“你不是想留在蘇海發展嗎,那不得有房子,我現在沒多少錢,這塊翡翠你拿著,你自己找個珠寶行或者拍賣行啥的賣了,換的錢買房,要是還剩下,隨你干什么都行,要不,剩下的錢你給曼曼買輛車吧,買輛漂亮點的,小姑娘家家的出門沒個車也不方便,擠公交擠地鐵的又累又受罪,想想都心疼啊。”
“您,您包里還放啥了?”
席景辰嚇的說話都有點不清楚了。
安寧把包里的東西倒出來:“也沒什么,就幾塊翡翠,還有幾樣玉器再就是帶了兩個沉香木雕的首飾,這個東西不好看,我想找地方賣了。”
席景辰無奈的嘆了口氣:“那這些東西您放好啊。”
“我明天就找地方賣了換錢。”
安寧爽利的說道:“這些東西不頂吃不頂喝的,放著還得惦記,還不如換了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