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一張小嘴叭叭的這么一說,把來問話的人都說傻眼了。
他看著眼前的姑娘,明明還小,面容也顯的很稚嫩,這樣年紀的小姑娘,一般都沒經過啥事,只要他一嚇唬,那就真害怕了,基本上是問啥說話,或者連哭帶說。
可安寧這樣的,他是頭一回見。
這姑娘心理這個穩啊,一點都這害怕,嘴巴這個厲害啊,不只啥口風都不透,還把所有的問題都給他扔回去了。
那人盯著安寧:“既然有人舉報,我們肯定來了解一下情況,這是我們的工作,還請你配合。”
安寧皺眉:“我挺配合的啊,我知道什么就說什么,我不知道的,您讓我上哪兒說去啊,總不能編瞎話騙人吧。”
那人也沒啥辦法,又問了安寧幾個問題,安寧的口風嚴實的不行,他啥也問不出來,反倒叫安寧拋出來的問題給弄的都回不上話。
沒辦法,那人只好站起身。
安寧也笑嘻嘻的站了起來:“我知道,這是您的工作,我肯定配合,毫無怨言。”
她說著話,還和那人握手:“我能說的都說了,您要是還有啥不知道的,盡管問,但凡我知道的肯定說,大家互相配合嘛,我懂。”
那人又好氣又好笑:“行,我知道了。”
他拿了記事本就往外走。
安寧趕緊送出去:“您在哪個部門工作啊,回頭我要是有事情能不能找您,對了,要是我碰到啥違反法犯罪的事情,能不能找您去舉報?”
那人點頭:“可以。”
安寧就笑了:“那真是太好了,您說為了我們的事情讓您跑這一遭,真是受罪了,原來還說想請您吃個飯啥的,可一想影響不好,那就算了,等我們這事過去了,咱們再碰上,我請您吃飯。”
“不必了。”那人擺手:“留步。”
安寧就停下腳步:“您慢走啊。”
等到那人走后,安寧就找了老魯。
老魯還挺擔心安寧的:“你和蕭原怎么了?讓人這么查?”
安寧坐下來灌了一口水:“叔,我倆能怎么的,就是我倆買了房,也不知道誰眼紅了,寫信舉報我倆,這不,上邊就派人來問個話,其實也沒啥的。”
老魯皺眉:“按理說不應該啊,你和原子就是普通工人……”
安寧明白這個道理:“剛才我和那個人握手的時候看了他用的筆,也瞅了一眼他記事本上寫的東西,猜他的身份就是那個部門里的一個小職員,我猜著他肯定是受了別人的好處,特意打著問話的旗號來嚇我和蕭原的,想著我倆年輕沒經過事,指不定嚇唬一下就露出什么馬腳了。”
老魯想了想,覺得安寧猜的很對。
“你和原子得罪啥人了?”
安寧左思右想的想不出來:“沒有啊。”
“那是誰舉報你們的?”老魯又問。
安寧擺手:“不知道,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等下了班我去找蕭原問問,我倆好好尋思一下,有了結果再告訴叔。”
老魯知道安寧沒事,也放心了:“你倆好好尋思,像這種背后陰人的小人一定要揪出來,不然往后還指不定怎么給你們捅刀子呢。”
安寧也是這么想的。
她鄭重點頭:“叔不用擔心,我們都明白的。”
蕭原那里和安寧的情況差不多,那兩個人也沒問出什么來,后頭被蕭原笑著送走。
送走了那兩個人,蕭原等到下班就去鋼鐵廠接安寧。
倆人回了家,安寧去做飯,蕭原就去找人。
等安寧的飯做的差不多的時候,蕭原和任隊長還有王司機和沈司機進了家門。
安寧笑著一邊端菜一邊和那三位打招呼:“來了,趕緊坐,我泡了茶,你們先喝著,飯馬上就好。”
蕭原笑著請任隊長三人坐下:“明天咱還得出車,就不喝酒了。”
任隊長擺手:“不喝酒了,喝茶就行。”
安寧給倒了茶端過去。
任隊長打量這間屋子。
屋子挺寬敞的,墻壁重新涂抹過,看著很干凈,地面也拿水泥又找了平,弄的特別光滑,屋里靠北墻的地方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一側放了一個挺高的柜子,柜門是玻璃的,可以看到柜子里邊放著的各種茶具還有碗盤之類的。
除了桌子和柜子,就是他們坐著的手工打造的沙發。
沙發是木制的,上邊放了用零碎布料拼接成的靠背和坐墊,坐著就挺軟和的。
沙發前邊放著的是一個實木的茶幾,茶幾收拾的特別干凈,上邊放了白瓷的茶杯。
別人家用的茶杯都喜歡帶圖案的,更喜歡帶各種花卉的,但偏偏蕭原家的茶杯就是細白瓷,一點圖案都沒有,可卻又偏偏看著那么好看。
而且看各人手里的茶杯,還有茶幾上放著的茶壺,這應該是一套,反正組合在一起就特別雅致。
任隊長打量屋子的時候,安寧已經端了兩盤菜過來。
一盤是油炸花生米,還有一盤是涼拌的菠菜粉絲。
她端上來就笑道:“你們先吃著,我再弄兩盤,一會兒咱們下面條吃。”
任隊長趕緊道:“別忙活了,我們坐坐就走。”
安寧立刻道:“這可不行,好容易你們來一趟,哪能不吃飯就走,再說,我們這房子買了大伙都還沒來過呢,今兒既然來了,就當是給暖屋,飯是必須得吃的,誰要走,那就是看不起我們。”
王司機和沈司機趕緊笑道:“行,那我們就留著吃頓飯,只是暖屋嘛,那肯定得有禮物啥的,等回頭補上。”
安寧笑呵呵的答應一聲,就去廚房繼續忙活。
一會兒她又送上一盤韭菜炒雞蛋,還有一盤辣椒炒肉,以及一個醬香的豆干和干炸小魚。
東西都是家常的東西,但安寧偏偏做出來的樣子特別好看,讓人猛的一瞧,都看不出是什么食材做的,等吃到嘴里,更覺得鮮香無比。
任隊長吃了幾口菜豎起大拇指:“弟妹這手藝真是絕了,還是我蕭老弟有福氣,能碰上弟妹這么一個能干又賢惠的。”
安寧坐下喝了口水。
她就聽到蕭原和任隊長說:“任哥幫著打聽一下今兒來的都是什么人物,咱看能不能托人問一下到底是誰寫信舉報的。”
王司機和沈司機說起今天的事情也挺生氣的:“這都他媽的什么事啊,不就是買個房嗎,值當的這么著嗎,肯定是有人紅眼病犯了。”
王司機還道:“任隊,這事咱必須得替原子拿主意,不然,今天有人舉報他,明天就有人舉報咱們,咱運輸大隊這些老爺們可不是那么任人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