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一見他閨女哭著回來非說要離婚,頓時心疼的什么似的。
“妮兒啊,咱別哭,坐下說。”
蕭二妮從廚房出來,過來就問楊花:“花兒,你吃飯了沒?”要不我給你下碗面條。”
楊花哭的淚人一樣:“姨,我還不餓,你,你也坐下唄。”
安寧和蕭原一看這事,就趕緊說要走。
老楊就留兩個人。
要是家里沒啥急事就歇一會兒,俺家楊花的婚事你們當舅的也出了不少力,這事你們也聽聽,我這會兒心里亂的很,說不定想法就糊涂了,你們都是有出息的,也幫我分析一下。
不得不說,老楊這個人是真不錯的。
不管是為人處事,還是性格啥的,這人都沒的說。
唯一一樣就是溺愛楊花。
可也得想想老楊這么大歲數了就落了楊花這么一個孩子,他肯定得疼著護著,當爹的疼閨女,誰也說不了什么。
蕭原看了看楊花,拉著安寧坐下:“行吧,甭管咋說,楊花都叫我一聲舅,我也聽聽,要是咱楊花真受了委屈,這事不能這么算了。”
楊花感激的看了蕭原一眼,又瞅瞅蕭二妮。
“舅,我原先看著鐘大錘體格好,又踏實肯干,想著就算他家里窮,可我和他都有工作,我們倆好好干,未償不能把日子過出來。”
蕭原點頭:“只要人好,家里窮富都不重要,這日子是人過的,人才是最主要的。”
安寧也道:“可不就是么,我和你舅結婚的時候,你舅也啥都沒有,這不,我們也把日子過起來了。”
這話楊花愛聽,她強笑了一下:“原先他對我也好,我就圖他這份好,結果呢……”
楊花把去了鐘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楊花有的時候是有點糊涂,可這姑娘從小是被老楊寵著長大的,老楊把她當男孩子一般養大,她的性子就有些男人一般的果斷干脆,當然,她沒受過啥委屈,也吃了得虧,就像這回鐘家一樣,鐘家想拿捏住楊花,那楊花是肯乖乖讓你拿捏的么,這不,才去鐘家多長時間啊?晚飯都沒吃呢就跑回來了。
老楊聽楊花這么一說,頓時氣的臉上都變了色。
不說老楊,就是蕭二妮也有點生氣。
“這都是啥……”
蕭二妮想說這都是啥人家,結果衣袖讓安寧悄悄拽了一下,她趕緊改口:“這都是啥事啊,沒這么辦事的,楊花,咱不去鐘家了,你就先在家里住著,看看鐘家那邊有個啥說法。”
安寧輕輕抿了一下嘴:“二姐說的對,咱先等等,要是鐘家那邊給個說法咱還繼續過,要是沒個滿意的說法,咱再說離婚也不遲。”
老楊卻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離,誰不離就是王八蛋,這婚離定了。”
老楊是生氣,并且不是一般的生氣。
他閨女跟著他從小長到大,他都沒打過他閨女一下,結果這才嫁了人,就讓鐘家一家子欺負,反正這口氣老楊是咽不下去的。
蕭原也沒勸老楊。
這是人家楊家的家事,他聽也聽了,意見也說了,再摻和就沒啥意思了。
“先讓孩子穩穩,一會兒吃點飯啥的,這事得從長計議,離婚也成,不離婚也成,這嫁妝咱得先弄回來。”
蕭原這話提醒了老楊。
老楊立馬就往外走:“我去單位一趟,找人把嫁妝拉回來。”
蕭二妮就道:“那你趕緊去,省的去晚了嫁妝讓鐘家的人給分了。”
蕭原就趁機和蕭二妮說:“姐,你先陪楊花,茵茵在家我們不放心,我和安寧先回去,你要是有事就讓人給我捎信,我趕緊過來。”
“行。”蕭二妮起身送蕭原。
楊花也跟了上來:“舅,妗子,你們慢走。”
等著蕭原和安寧走后,蕭二妮就給楊花倒了一碗紅糖水:“你先喝一點,我先收拾著,一會兒咱再弄點飯吃。”
楊花才端起碗,滿倉兄弟三個就回來了。
這兄弟三個是去還家當去了。
楊家招待客人沒那么些碗啊杯啊還有桌子凳子的,都是從左鄰右舍那邊借來的,這年月大部分的人家家當都不多,楊家是借了好些人家才借全了東西。
后頭客人走了,滿倉兄弟三個歸整東西,等著吃了飯就去人家送去。
因著送的人家挺多的,他們三個才回來。
兄弟三個看到楊花還愣了一下呢。
滿筐就問:“姐,你咋回來了?”
楊花看到滿筐,眼里又有點淚意。
蕭二妮就推滿倉:“先另說這個了,你爸去單位找人去了,你過去看看,跟著你爸去鐘家,看著他點,別讓他吃了虧。”
滿倉一頭霧水被蕭二妮推出門去。
安寧和蕭原從楊家出來,一路疾行很快就回了家。
倆人進了家門就看到蕭茵正在院子里抬頭看天呢。
“茵茵,這是看啥呢?”安寧笑著問了蕭茵一句。
蕭茵繼續抬頭看天,嘴里說著:“看看你們啥時候回來。”
金三娘聽到動靜從屋里出來,看到安寧就笑:“可算是回來了,茵茵等的可著急了……”
一家人進屋,安寧帶著蕭茵坐在炕上玩,蕭原就把楊家的事情和金三娘說了。
金三娘聽后嘆了一聲:“按理說好些話不該我說,可咱在自己家里,也不怕啥,我就說幾句心里話吧,那個楊花鬧成這樣也有點自作自受,你姐本來就不同意她和鐘大錘的事情,她非不聽,她自己存了小心思,結果呢……”
安寧把蕭茵抱在懷里,拿了本書和她一塊看。
蕭原就說金三娘:“不管怎么著,老楊對我姐挺好的,咱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那邊,蕭茵小聲和安寧說:“楊花是不是傻啊,咋把事情辦成這樣了?”
安寧就笑:“誰有你精啊,你就是個小鬼精。”
蕭茵吐吐舌頭:“還不是跟您和我父皇學的。”
蕭茵在那一世叫了一輩子父皇,就算是時空變幻,時代也變了,可她還是喜歡叫蕭原父皇。
安寧也沒糾正過她,孩子心里清楚著呢,這個稱呼也就是在家里,只自己一家人的時候叫一下,出了門,蕭茵是絕對不會犯這種稱呼上的錯誤的。
“那你說怎么辦?”安寧就問蕭茵。
蕭茵一邊回憶一邊說:“要是我,肯定不會想著嫁結鐘大錘,倒不是因為他窮,單只他的長相我就看不上眼,當然,我要是跟楊花一樣眼瞎心也瞎,糊里糊涂的許了嫁,那我就得把他給攥到手心里,讓他折騰不出啥來,呵鐘家還想一家子欺負一個新媳婦,也就楊花受了這份窩囊氣,要是我,不把他們折騰死我就不姓蕭。”
蕭茵又看了看和金三娘說話的蕭原:“我才不會哭哭啼啼的跑回娘家你們添堵呢,就算我將來結了婚,在婆家受了氣,我就憑本事和他們鬧,我給他們添堵,窩囊死他們,我可不會讓你們跟著我受氣發愁。”
喲,自家的姑娘還真有志氣呢。
安寧就不由的想到蕭茵那一世,可不就是么,這姑娘是真厲害。
那個戚南雪也算是有骨氣的了,可愣是被蕭茵攥在手里,一輩子任由她搓扁捏圓。
再想想經歷過的那么多世,生的養的姑娘也多了去了,還真沒有一個沒骨氣沒氣性沒能耐的。
反正她養的姑娘不結婚也就罷了,但凡結了婚的,還真沒有一個受過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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