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揚這次栽了一個跟頭,心中對師弟非常的愧疚,便將之前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
算不上什么契約,最多就是把話說得太滿,讓那邪魔有機可乘而已。
邢溟還沒有徹底從戰斗中抽出,剛才他是真的為“小笛”捏了一把汗,此時眼睛緊緊盯著芩谷,生怕她會被吃下去的邪魔會反噬。
直到確認那邪魔是真的被對方“消化”掉了才放下心來,回過神時,芩谷已經將那師兄弟手中唯一值錢的法器收入囊中,他想說什么終究也沒說出來。
腦中不由自主冒出一個念頭:如果是自己的小笛的話,她肯定不會將對方唯一值錢的吃飯的家伙給收了的。
罷了罷了,不管是恩和怨都應該清清楚楚才對,正好他們也沒有趁手的法器,這樣也好。
且說芩谷經過這一戰,整個地下溶洞中沉靜的氣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躁動了起來。
看向芩谷師徒的眼神也變得熱切了,沒想到這里竟然有一個食靈者!
就是可以將所有陰魂或者寫魔界直接當成食物吃掉,不僅可以滅殺邪魔還能補充自己的靈力,在獵魔者中絕對算是頂級的存在。
只不過這食靈者也分為很多種,大多數對食靈都具有一定的限制,比如“靈”的等級,數量等等。有些只能吃普通的惡鬼,有些只能吃一兩只就吃不下了,再吃的話對方身上的怨煞和強大意念會反噬本身。
不管怎樣,這都讓大家萎靡的情緒振奮起來,如此一來,他們獵魔者隊伍的實力就更強了。
紛紛詢問芩谷他們現在要不要組隊,需不需要什么物資之類。
組隊么?芩谷不介意甚至很歡迎,畢竟那魔尊很是厲害,人多力量大嘛。
邢溟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此次主要是想兌換合適的法器前去獵殺瀘定州的魔尊,現在已經成了一定氣候,要是再拖下去,恐怕會出更大的亂子。”
人們一聽到對方要對付的是瀘定州的魔尊,都顯得有些猶疑。
要說這個小時空的情況,到處都是魔界惡鬼肆虐,但是其他地方基本上還算是以人間道為正統。而這瀘定州卻是基本上成了惡鬼和邪魔的天下。要不然那邪魔也不會以魔尊自居了。
不是大家不想去獵殺,畢竟那就是滔天功德,就算是今生無法消受,來生也會受益無窮。可關鍵是要有能夠干掉那魔尊的本事才行啊,不然魔尊沒殺成反倒給對方送人頭就不值得了。
即便是到瀘定州獵魔,他們也都在外圍,三思而后行。
人們情緒漸漸沉了下去,且說剛才邢溟想要與之交易的那位白須獵魔者,在人群散去后還跟在芩谷兩人身邊。
說道:“原來你們竟是為了獵殺那血魔去的,唉……”他嘆了口氣,像是有些感慨,接著道:“不過,如果你們能夠幫我做成一件事,那么這降魔錐便贈送與你們,如何?”
“什么事?”
老道:“事情是這樣的,十年前我們也是聽說瀘定州出了一個非常厲害的血魔,專門以人的精血煉制,我和師父便前去降服,哪知道……我們中途遇到一戶人家,小女孩被血氣侵蝕危在旦夕,可是小孩子的魂魄本來就不穩定,被血氣侵蝕,那……基本上就會進入魔道。但是那家人苦苦哀求,而且小女孩也顯得非常可憐。她說自己死了沒關系,可是她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兄長,她好像奉養父母終老,好像再多看看日出……當時我師父就被說動了,然后就準備了法場為小女孩施法。”
老道說到這里就又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那小女孩身體里竟然藏著一個非常厲害的心魔,趁著我師父施法靈臺空靈之際侵入其中…好在我師父靈魂強大沒有讓對方得逞,但是靈魂受損,并且殘留的魔氣無論如何也驅除不料,甚至現在還越來越強壯的勢頭。我這才不得已前來碰運氣,希望能有人驅除我師父靈魂中的魔氣。”
靈魂和鬼魂,魔,歸根結底都是能量體,所以一旦相互侵蝕,就像是在水里融入了墨汁一樣,很難清除掉。
再則,就算是再純凈的圣人,靈魂中也會有相對“陰暗”的一面,只是大多數情況下人們會將這些陰暗的面用理性壓制。
但是如果靈魂中融入了魔性,對方就會從這些陰暗面著手,一點一點地侵蝕整個靈魂,最后將其完全同化成新的魔。
老道兌換用師父傳給自己最寶貴的降魔錐,就是想兌換一個凈靈瓶,因為傳聞可以用秘法將靈魂離體,再用凈靈瓶的力量一點一點將上面的魔氣剔除……
而剛才,他親眼看到了這個小姑娘竟然是一個食靈者,關鍵是對方的手法可以在不傷害人的魂魄抓住邪魔,或許可以讓她前去一試。
芩谷聽了老道的講訴,雖然靈魂已經被魔氣侵蝕長達十年之久,普通人就算是幾天幾個月都無比煎熬,一直不堅定者直接被同化。十年,恐怕早就……
不管怎樣,去看一看總是好的。而且這降魔錐是邢溟志在必得的,即便對方變成了魔,自己順手收了還能讓小屋加加餐。
思及此,芩谷當即道:“好,我們便與你先去看看情況吧。”
老道面上欣喜不已。
老道的洞府就在這里五百里之外的須臾山上,在半山腰開鑿了兩座洞府,外面有一個小小的場壩,用幻陣將洞府籠罩,外面看起來和周圍一樣。
老道打開其中一座洞府的石門,里面還有一層禁制。
老道站在外面,朝里面喊道:“師父,師父,徒兒回來了……師父,我請來了高人,一定能將你身上的魔氣驅除掉,師父,你把禁制打開啊。”
之前還一副老氣橫秋一臉老成樣子的老道,此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顯得有些拘謹有些小心翼翼,就像是一個即將面對家長的小孩一樣。
不由得朝著里面說話時身體都微微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