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芝的心在滴血,丫的,以前從來不知道這個一向內向木訥的小妮子竟然這么會往人傷口上撒鹽。
她想到之前遲委的話,就忍不住冷笑。
呵,虧得遲委還說這個小妮子單純善良真誠,真要比起來,她才是真正腹黑且惡毒的那個!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之前她只是覺得兩個小屁孩兒不過是情竇初開的曖昧,能有什么真摯的情感。可是遲委竟然對這個小妮子還有那樣的真心,讓她心中很是吃味。
想著這個小妮子即將就要和鐘振河結婚了,到時候她倒要好好看看那個癡情的人是如何的傷心絕望呢。
林蘭芝現在一無所有,就連自己住的房子都變成了別人的,就在這母女兩來之前,醫院還催她交錢呢。
沒有錢,那些場合就連門都進不去。
有錢你就是他們的祖宗,給你跪著穿鞋都行。
以她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和他們驅逐那些叫花子差不多了,還談什么保養不保養的。
芩谷又狀若無疑地對俞芳道:“娘,我聽說墨先生也住在這間醫院,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之前雖然他把我們的黃包車給攔下了,好歹他事后并沒有追究黃包車師傅…”
林蘭芝不等芩谷說完,一把抓著芩谷正在削蘋果的手,焦急地問:“什么,你你說墨羽生,他他怎么了?你,他……”
芩谷眉梢微不可查輕輕挑了一下,順勢通過自己的靈力感應了一下對方的識海。
很好,那層具有光環力量已經徹底消失了。所以,對方就是一個普通人了。
至于墨羽生的那層光環,在那天晚上就被她震散,要不然也不會發生車禍。
芩谷現在心情大好,面上卻是一副“你難道還不知道”的樣子看著林蘭芝,道:“墨先生出車禍了。哦,就在晚會那天晚上,我因為要準備考試所以就先走了,沒想到剛走到半路墨先生開車過來攔在黃包車前面,差點就把我們甩出去了。他本來說要送我們的,我覺得他喝了酒,那技術,要是把我們開溝里就慘了,所以我們就先回家了,沒想到后來他就出事了……其實我也是考試之后聽娘跟我說的,唉,真是想不到啊…”
芩谷裝作老實的樣子,一五一十地說著,還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俞芳其實到現在也不知道林蘭芝和墨羽生之間的關系,也跟著芩谷的話,很是感嘆的樣子:“唉,可不是么,真是想不到啊。可見喝了酒真的不能去開車呢,不然后不堪設想……”
林蘭芝聽到這母女兩在那里唱雙簧,急的都想罵人了,她焦急地追問:“他,他現在怎么樣了?他……”
俞芳:“聽說他因為雙腿被卡住,因為感染壞死,只能截肢。好像現在已經醒過來了……”
林蘭芝突然像瘋了一樣從床上爬下來,因為太虛弱,幾次都差點摔在地上。
此刻她感覺腦袋里一團漿糊一樣,不知道為什么,這一輩子她最在乎的是自己,可是當聽到他也出事了,心中卻發現這份焦急甚至比聽到自己失去了一切還要痛心和急切。
這一刻,她只想看到他。
芩谷裝作要去攙扶對方的樣子,但是嘴上說的熱鬧,卻始終沒有攙扶上來。
她視線冷冷地看著這個女人跌跌撞撞地沖出病房,然后哭喊著墨羽生的名字在走廊里回蕩。
芩谷想起一句話,人的情感是世界上最復雜的東西,瞬息萬變,可是某一刻的回眸,好像有些又是那么的堅定執著。
她不知道這兩個游戲人間的男女之間究竟有幾分真,但是他們對于原主做的那些,算是連本帶息拿了回來。
盡管從另一間病房里傳來的聲聲呼喊撕心裂肺,芩谷心中依舊冷硬如鐵。
如果不是自己強行扭轉,那么,原主現在的生活會是怎樣?
現在,這兩個終將被歷史淘汰的兩個游戲人間的人已經成了過去式,生不起波瀾。
那么,她也該好好為原主今后的人生好好規劃了。
芩谷選的是醫學專業,她決定把自己以前總結出來的一些治療普通疾病的單方,變成藥丸或者藥散,可以批量生產,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節約成本,給患者減少支出。
這是對所有人都有利的事情,不管是跟誰合作都是一個隱患。
芩谷決定將這個以自己醫學研究的成果貢獻給當政。
當政經過屢次臨床實驗后,確定這些單方的確有效并沒有毒副作用,于是給與她終身成就獎。
要想把這些單方變成藥丸和藥散,也需要制藥廠合作才行,于是芩谷順理成章推薦了鐘振河。
然后占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這期間,芩谷和鐘振河見過幾次面。
一個看起來很沉穩的中年人,如果不是外界傳聞的鐵腕,芩谷甚至覺得對方還有幾分儒雅的氣質。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用自己的努力成功贏得了真正的平等相對的資本,也贏得了真正的尊重。
鐘振河看著芩谷,說道:“我尊重你的選擇和決定,你說要婚禮延后就延后,多久我都等。”
芩谷借口做研究而將原主定于年底的婚禮推到了第二年,第二年又推到第三年……
至于她還要不要繼續和鐘振河結婚……至少現在她已經有了說“不”的資本,也有了更多選擇權利。
現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吧,在芩谷看來,即便原主重新回到自己身體,什么都不做,也能后半生無憂。
芩谷隱隱感應到了天道力量,看來是自己終于將這個小時空碎片里不安定因素搞定了,所以她也該功成身退了。
芩谷毫不留戀地離開,說實話,這樣的人生對她而言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簡單來說,只要秉持自己的心意堅持下去就行了。
除非別人直接拿著刀子上來捅死你,否則都不能把你怎樣。
這是不可能的,里面的關系錯綜復雜,大家都很愛惜自己的羽毛,除非徹底撕破臉,否則都不可能走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