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眉顯然也明白,藍如云此時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暗自嘆了口氣:這三個閨女一個比一個有主意,她這個娘當的真心很累。
發現柳欣眉愁眉不展的模樣,藍如云對柳欣眉皮皮一笑:“娘,你放心吧,女兒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看著藍如云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柳欣眉暗自傷神:兒女都是債,尤其是她家這幾個...
用力的抱了柳欣眉一下,藍如云深深的嗅了嗅柳欣眉身上的味道:“娘,女兒走了!”她保證,再回來的時候,她一定讓娘親驕傲的。
走上馬車,還沒放下車車簾,藍如云的眼睛瞥向大門的位置,那邊有一塊深藍色衣角,看上去應該是她祖父藍濤。
向那邊揮了揮手,卻聽到一聲哽咽,抹著眼淚的藍哲,竟與與藍濤一同從陰影處走出來。
藍如云眼眶又開始一陣陣發熱,剛想開口說話,便被靳青一個包袱直接砸進了車里:“路上要是被人殺了,記得給老子托夢!”
好歹相識一場,這點小事靳青還是能做的。
藍如云被靳青砸進了車廂里,兩行鼻血瞬間流了下來。
藍如云:“...”大姐,我是你親妹妹吧,臨出門之前,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
看到靳青不耐煩的樣子,那車夫趕忙駕著馬車帶著藍如羽迅速離開:早聽說這淮陰侯府的大姑娘厲害,沒想到竟對自己親妹妹都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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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聽藍如云剛剛那聲悶哼,車夫都為藍如云叫痛。
見馬車駛走,藍家人戀戀不舍的目光全部僵在靳青身上:他們還沒哭出來呢,現在怎么辦,他們是哭還是不哭。
打了個哈欠,靳青轉頭便向自己的院子走:這一天天,沒有一個省心的玩意兒,好在送走一個少一個了。
坐在車上好半天才恢復過來,用軟布堵住還在流血的鼻子,藍如云現在已經忘了難受,只覺得委屈,她都是要出門作死的人了,大姐怎么就不能對她稍微好點。
憋憋屈屈的將靳青丟給她的包裹打開,藍如云的表情一僵。
只見包袱里面放著一柄長劍和兩把短刃,以及一套軟甲。
藍如云嘴巴一扁,眼淚終于撲簌簌的掉下來:大姐對她真好!
伸手摸過軟甲,藍如云對車夫喊了聲:“回府,我不走了。”
既然有這么好的家人,她為何不呆在家里!
車夫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多了幾句嘴:“要不然明天再回去吧!”
藍如云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鼻音,卻依然不忘對車夫橫眉冷對:“憑什么!”
車夫嘆了口氣:“屬下怕您今日回去,會被大姑娘當場打出來。”就剛剛那一個幕,他當真是永世難忘。
藍如云聞言沉默了下ꓹ隨后憋憋屈屈的說道:“計劃不變ꓹ我們還是往塞外走吧!”
說的對,大姐一定不喜歡別人半途而廢,就算是想放棄,她也得先走一個月再說。
聽到藍如云的話,車夫年輕的臉上洋溢著清爽的笑:“遵命!”
藍如云皺起眉頭:“你在高興什么?”
車夫笑瞇瞇的回道:“屬下一想到馬上就要領略塞外風光,心中就忍不住的歡喜。”
藍如云不滿的撅起嘴:“你的聲音聽起來也挺耳熟的。”
車夫臉上的笑容更大:“那可能是二小姐在王府聽過屬下的聲音吧!”忘了不要緊ꓹ他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認識。
馬車帶著藍如云慢慢走出城外。
北疆的夏日天亮的極早ꓹ此時天邊已經出現了一點點光亮ꓹ太陽逐漸露出頭來。
朝陽的光灑落在大地上ꓹ似乎在映照著藍如云前進的方向ꓹ與精彩的未來。
十年后
靳青被七個小王八羔子圍在中間ꓹ一口一個大姨母叫的是親親熱熱。
只叫的靳青渾身不舒服,有種被姨媽血糊一臉的蛋疼感。
這些孩子ꓹ有五個是藍如羽的杰作ꓹ剩下的兩個則是藍如云的。
藍如云是三年前成的親ꓹ成親的對象便是當初拉著她去塞外的那個車夫兼侍衛。
這些年,藍如云卻是嘗到了走商的甜頭,不止賺的盆滿缽滿,更是結交了無數的異國朋友。
藍如云也終于發現了自己的天賦是什么,她竟然是個語言天才。
不管什么是什么地方的語言,她只要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便能夠學個七七八八,做到同當地人無障礙溝通。
藍如云最遠曾經到過一條美麗的河畔,還在那邊救了一個異國的王子。
面對那王子想要以身相許的強烈意愿,藍如云最終帶走了與那個王子等重的寶石,并成功的在王子心中重重的刻上了永世難忘的一筆。
若不是這次的事情,藍如云也不知道,那個默默陪了她六年多的車夫,竟然一直在偷偷的惦記她...
不對不對,應該說的文藝一點,那叫心悅于她。
藍如云本就不是個在乎小節的人,既然心意已定,她也半點都不矯情,直接拉著自己的侍衛回家成親。
她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她這個侍衛便是當年的平南王府側妃所出得二公子,因為在那次拍賣會上對她一見傾心,因此才會求到郕王那邊想要藍如羽安排他上門求親。
藍如云當時已經打定主意要去塞外,藍如羽原本已經直言拒絕。
可這二公子非但不愿放棄,還聲稱自己也喜歡游歷四方,而且將來不會繼承平南王府的爵位,愿意陪在藍如云身邊鞍前馬后。
并且二公子向藍如羽直言,若是藍如羽仍舊拒絕他,他便會在暗處偷偷跟著藍如云行動,到時候定然不如明面上跟著藍如云來的方便。
藍如羽也是被二公子這幅無賴像愁到了,在同藍家人商議后,藍如羽讓二公子寫下一紙保證書,這才將二公子放在藍如云身邊。
七年的時間聽起來雖長,可好在結局卻是皆大歡喜。
可這夫妻倆也都不是靠譜的,兩年前,藍如云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半年后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里,再次拉著二公子跑了。
游歷的人,一旦開始了行進的腳步,便再不會想要停留在某地。
更何況,藍如云走商路,二公子寫手札,兩個人都將游歷當成了自己畢生事業來做,更是不會輕易放棄。
而那也是他們第一次在靳青手下感受到什么叫做切膚之痛:敢丟下自己的孩子,吊打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