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躺在走廊的盡頭,他身上的皮肉并沒剩下多少,就像是一個半人半骨架的怪物。天才一秒鐘就記住:(72文學
他的肚腹如同金扶搖一般被拋開,鮮血流的到處都是。
張先生的嘴巴大張,嘴里塞著一些亂七八遭的東西,像是脾,又像是胃。
可不管是什么,那東西都與他的腹腔連在一起。
看上去,張先生似乎是在吃自己。
可奇怪的是,張先生竟然還有呼吸。
看著張先生翻卷的肚皮,嫻雅的雙眼瞪得溜圓。
這竟是連求死都做不到么!
嫻雅打了個哆嗦,她終于開始害怕了。
靳青的手始終沒離開嫻雅的脖子,就這么將嫻雅一路拖到大門外。
到處都是一片血紅,整個陣地內沒有一個活人。
嫻雅終于想到不對之處,她剛剛好像一直沒聽到尖叫聲,那這些人是怎么死的。
靳青不說話,拖著嫻雅一步步向河邊的那座小洋房走去。
洋房中,趙母正試圖從門里沖出來。
可不知為何,每次她拉開門向外跑了幾步之后。
再回過神來,她卻發現自己竟依然站在房間中。
無論她如何努力,依舊無法從房間中離開。
一切都仿佛陷入了死循環一般。
靳青走到洋房前,也不開門,直接伸腳將墻踢倒。
正要向外沖的趙母,頓時被塌下來的磚石砸了個頭破血流。
趙母掙扎著爬了起來,卻剛好和靳青的視線對上。
隨后,靳青一抬手將嫻雅丟在趙母身上:“把你的傀儡收好。”
都是她的錯,她當時真應該相信707的話,而不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趙母被靳青砸的悶哼一聲,隨后她腦子響起系統氣急敗壞的聲音:“都說讓你快跑,你怎么這么沒用。”
天殺的,要不是能量不夠,它早就踹開這個死老婆子自己逃命去了。
嫻雅被靳青摔得七葷八素,可她首先想到的,卻是婆婆有沒有受傷。
在聽靳青說到傀儡兩個字時,嫻雅的動作一滯,隨后連滾帶爬的護住趙母,憤怒的對靳青吼道:“你不能對婆婆這么無理。”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嫻雅:“你倒是忠心。”
之后,靳青走到趙母身邊,將手伸進趙母腦子里,將叛逃者系統一把拽了出來。
這是一個大腦形狀的系統,只從外觀上,便能看出這個系統究竟有多么聰明。
早在十年前,這叛逃者系統便與趙母綁定了。
為了不讓人發現這個秘密,他利用趙母對兒子病態的占有欲,誘惑趙母用嫻雅頂包。
他偽造了一本天書,又對嫻雅進行了深度催眠,讓嫻雅按照趙母的暗示行事。
而為自己設立了雙重保險的叛逃者系統,則躲在這兩個女人身后心安理得的收繳靈魂之力。
這個方法果然騙過了靳青。
可讓叛逃者系統激動的是,靳青居然沒直接殺了趙母,這便給了它卷土重來的機會。
于是,當趙家人被驅逐出黃浦灘后,叛逃者系統迅速幻化出另一本“天書”,指揮嫻雅進入了R國軍營。
當叛逃者系統被拽走后,趙母頓時痛的尖叫連連,甚至還在地上的打起滾來。
靳青并未給叛逃者系統掙扎的機會,而是直接遞給了意識海中的707:“吃了吧!”
707原本以為靳青的反應會更激動一些,可沒想到靳青的態度竟會是如此的波瀾不驚。
707柑橘耳朵自己應該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好吧,它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隨著趙母的慘叫,嫻雅也捂著頭拼命的搖晃:她的記憶有些混亂。
她為什么會在這,她不是正在和老夫人談認干親的事情么。
她二十一了,少爺不愿娶她,她便和老夫人說自己愿意當趙家的丫鬟,一輩子伺候老夫人。
誰想隔壁的二牛哥,卻悄悄告訴她說不在乎她童養媳的身份,愿意幫她還賣身錢,再娶她過門當媳婦。
二牛哥家境殷實,一家人和和氣氣,為人極好,村里的姑娘家哪個不想給二牛哥當媳婦。
可沒想到二牛哥一直沒成親,竟是因為喜歡上了自己。
長到二十歲,有頭一次被人心悅的嫻雅,心情忐忑的去找老夫人商量。
可老夫人不但沒生氣,還說要與她認干親。
要將她當成親生女兒,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對于老夫人突如其來的寬厚,嫻雅感到非常驚喜,也忘記了其中可能隱藏的危險。
知道她識字,老夫人送她一本書作為認親禮物,說是祖傳的孤本。
嫻雅記得自己翻開書后,整個人就變得昏昏沉沉,之后、之后發生了什么來著。
對了,她去甩了二牛哥兩巴掌,說二牛哥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明明她才是癩蛤蟆。
然后,她在老夫人的安排下同少爺圓房了。
收不了刺激的二牛哥跑到山上打獵,不小心摔下了山崖在。
再后來、再后來...
嫻雅用力撕扯自己的頭發,她就是個妖怪,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
自幼爹爹便教她讀書知理,可她卻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她竟然害死了這么多人。
她日后還有什么臉面去見自己的同胞,自己的親人,她還有什么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二牛哥...
將所有記憶串聯起來的嫻雅,徹底崩潰了,悲愴自責的她竟是硬生生的挖出了自己的雙眼:瞎了吧,瞎了后就不用面對了...
兩只血粼粼的眼球落在趙母臉上,原本還在翻騰打滾的趙母被這眼球砸了個正著,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抽噎,竟是差點暈了過去。
可靳青并沒有給她昏迷的機會。
靳青走到趙母身邊,伸腳將趙母身上的關節一一踩碎,又送了一股靈氣過去,她要保證在她泄了心中郁氣之前,這些人都是活著的。
趙母的慘叫聲非常高昂,甚至與她的年齡完全不符。
成功將趙母的四肢都踩成了輕巧薄片,靳青拿出一條麻繩穿過趙母的腳踝,將人倒掉在房中的風扇上。
接下來,便是嫻雅了。
看著雙眼已經變成血洞,卻依舊趴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的嫻雅。
靳青緩步向嫻雅走去,單手掐住了嫻雅的腦袋。
不論這女人有多么可歌可泣的悲慘故事,只要做了錯事,就一定要受到懲罰。
就在這時,靳青的身后卻忽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大人,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