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如梅低頭沉思的時候,耳邊忽然靳青的聲音:“你感覺怎么樣。”
孫如梅只覺心口一塊大石瞬間落地。
她的嘴唇緩緩勾起:“感覺好極了。”
靳青伸手抓了抓后腦勺:“泡在水里能舒服么?”
這娘們是不是有病,否則怎么可能覺得水里舒服。
孫如梅有氣無力的瞥了靳青一眼:“知道還問,快把我拖出來啊!”
再泡下去,她就死在這了。
靳青咧咧嘴:“加錢啊!”
孫如梅目光避了避:“命都給你好不好。”
靳青切了一聲:“老子要你干什么,拿著卷餅么?”
孫如梅:“...”她還是死了算了。
李氏從皇后的房間出來,
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將身邊的宮人屏退,李氏獨自坐在桌邊暗自傷神:她現在什么都有了,如果兒子也在身邊,那就是真正的無憾。
想到這,李氏的眼淚撲啦啦的往下落:“康兒,你究竟在哪,母妃好想你...”
就在這時,
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屏風后走出來:“娘,你怎么能對孫姑母做出這樣的事。”
李氏震驚在原地,隨后直接撲到宋安康懷里:“康兒,你終于平安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母妃有多擔心你。”
既然兒子回來了,這稱呼上也要注意些,免得將來被人笑話。
宋安康原本想要將人推開,可聽李氏哭的如此悲傷,最后只是將手放在李氏身后輕輕拍打:“娘,我回來了,現在就帶你出宮。”
聽到出宮兩個字,李氏渾身一僵,當即便想將宋安康推開:“康兒,你不知道,你皇兄已經要封你為王,我們以后就是正經的皇家人...”
宋安康的嘴唇抖了起來:“娘,
你是不是瘋了,我們就是冷宮中的兩根雜草,與皇家沒有任何關系,人家憑什么要分好處給我們...”
說罷,宋安康拉著李氏便要往外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宋榮德,她會帶我們出宮,我們現在就去海外,永遠都不要回來。”
他有手有腳,又有孫姑母和其它姑母幫扶,一定能過得很好。
李氏用力甩開宋安康的手,隨后一巴掌甩了上去:“你醒醒吧,母妃才是最愛你的人,她們都是一群被關進冷宮的廢物,我們和她們不一樣。”
從小到大,這還是李氏第一次打宋安康。
宋安康捂著自己脹痛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氏:“娘,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他似乎從沒有了解過這個娘。
李氏顯然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兒子出手。
她怔愣了一秒,隨后用手拂了拂自己有些凌亂的頭發:“太久沒見面,發生的事情太多,你等母妃給你倒杯茶,咱們都冷靜一下。”
她這個蠢兒子顯然還沒有意識到,
這個皇家身份對他有多么重要。
如今新皇已經公布了兒子的身份,
他們馬上就會苦盡甘來,又怎么可以放棄。
看來,
一切都要靠她才行。
看著李氏轉頭去取茶盒,宋安康抬起手,將一個瓷瓶亮給對方看:“你在找這個么?”
李氏微微一愣,隨后嚇得花容失色:“你怎么會拿到的。”
這是陛下給她的,說是不會傷人性命,只是每年需要吃兩次解藥。
只有這樣才能讓陛下放心。
她已經吃了一份,確認對身體沒有影響。
就連御醫都診不出她身體中的毒素。
既然不會對生命造成影響,那兒子為什么不吃呢!
只要吃了,就能成為尊貴的王爺,她是兒子的親娘,還能害兒子不成...
宋安康看著李氏那詭異的面色,眼中是難掩的失望。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當真想不到自己一向溫柔軟弱的娘親,居然會為了保住榮華富貴對他下毒。
這個打擊,著實有些大。
宋安康的拳頭握的死緊,好半天后才將手中的瓷瓶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隨后對著李氏深鞠一躬:“草民祝太妃娘娘日后平安喜樂,幸福康泰。”
說罷,宋安康轉身就走。
這次,他是真的放下了。
皇宮不適合他,就像民間不適合李氏一樣。
人各有志,他無法用自己的思想,去約束母親的行為。
就這樣各自安好吧。
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卻聽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宋安康心中一喜,沒想到娘親竟然想通了。
就在他準備迎接李氏的擁抱,帶著李氏離開時。
后腦勺卻挨了重重的一下,隨后便是瓷器碎裂的聲音。
宋安康眼前一黑,軟軟的滑倒。
最后映入他眼簾的,卻是李氏那雙繡了彩鳳的鞋。
還真是很好看,難怪娘會舍不得。
看著宋安康軟綿綿的趴在地上,腦袋下面有血流出來。
李氏哆哆嗦嗦的跪坐在宋安康身邊,伸出手試過宋安康的鼻息,才終于松口氣。
沒出事就好。
隨后,李氏扶著柜子艱難的站起來。
拿著瓷瓶,將里面的藥液緩緩倒進宋安康嘴里。
不就是半年給一次解藥,他們完全可以接受。
這藥她是吃過的,對身體沒有任何傷害。
只要吃了這瓶藥,兒子以后就是王爺了,他們就可以拿回自己應有的東西。
成為主子,成為人上人。
李氏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對的,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流暢。
為了防止宋安康將藥吐出來,李氏還順手捏住了宋安康的鼻子。
她很快就什么都有了。
靳青扛著孫如梅出了水牢。
孫如梅原本還想詢問靳青,究竟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嵌入皇宮的。
可看到水牢外面的一地“尸體”后,孫如梅額頭突突直跳:“這是你干的。”身體還有起伏,應該是沒死。
靳青則是歪頭斜眼的看著孫如梅;“這是老子為你打的江山。”
忘了這是哪部電視劇里的臺詞,倒是相當的應景。
707:“...”完了,又犯神經病了。
孫如梅:“...你近兩年身體如何。”怎么感覺比兩年前瘋的還要厲害。
靳青咧咧嘴:“還行吧,就是去的地方都挺冷的。”
都不是她想吐槽,只是這些年一直都在追著冬天跑,暖和的時候著實有些少。
孫如梅:“看的出來。”這把腦袋都凍壞了。
就在兩人繼續“寒暄”時,靳青的耳朵動了動:“老子怎么好像聽到姓李的那老娘們在叫喚。”
孫如梅瞬間警覺:“不好,怕是安康出事了。”
那李氏被富貴迷了心智,安康可能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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