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墨熹其實也是在賭,要么邪魔在知道孩子已經走了后一怒之下冒著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殺害池村的人。
要么只好不甘的隱藏起來繼續追蹤孩子的去向。
她覺得邪魔隱藏不容易,而且人數應該不多,估計不會為了一個八品靈根的苗子暴露身份,要是天靈根的話他們或許會不計后果,但八品靈根應該不值得他們冒險。
酒席下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個男人聽了池悠然的話后,他低下頭掩埋著臉上猙獰的神色,他兩眼因憤怒的發紅,一手緊緊的掐著大腿,顯得整個人似乎在猶豫掙扎。
片刻后,男人嘆了一口氣,恢復了平常的神色,他是沒想到這偏僻沒什么見識的幾個孩子居然會這么警覺。
他幾乎是緊跟著那幾個孩子來池村的,只不過是收到消息的時候晚了那么一點點而已。
就是這么一點點的時間就來晚一步,讓那個孩子給跑了。
他心里多少還是有點不甘心,但他也真的是被俞墨熹猜中了,魔族這些年被通緝不知道多少,或是種種原因死的也有很多,留在坤極界的魔邪都沒有多少了。
而且他們修為也不是很高,只能小心翼翼的隱藏起來,還是藏在比較偏僻的地方,凡是修仙者多的地方他們也不敢冒頭。
他們隱藏起來時,還有機會找一些資質好點的苗子暗殺,或是暗中查探消息,暗中挑撥離間,推波助瀾,這樣可以起到決定的作用。
但要是暴露了,他們再想做些什么就很難了,甚至會被追殺至死。
想到這些,男子雖然還是有點不甘心,但為了一個八品靈根的苗子還真的不值得他們暴露,他抬頭瞪了池悠然一眼后,不憤的悄悄離開酒席。
夜幕降臨,池村里的客人漸漸離開。
曬谷場上寡婦在收拾谷場,池悠然吩咐幾個少年們在村子周圍巡邏,她站在村中最高處屋頂上掃視著村中的一切。
深夜后,池村的眾人入睡,池悠然在屋頂上開始緊張了起來,她并不知道妖魔會不會來,她只能把發現妖魔的信號箭緊緊的放在手里,只要有妖魔邪怪來她便會立即向高空發箭。
一夜過去,池村并沒有妖魔找來。
池悠然并不敢放下心來,她更加警惕的將大部份的少年在村中巡邏,而她自己白天在村中細細的查看有沒有陌生人進入村中,晚上便會在屋頂掃視著村中的一切。
三天過去,池村并沒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發生,一切都非常平靜,但池悠然還是不敢放松。
直到第十天過去。
天邊的太陽緩緩的升了起來,池悠然看著早上起來干活的寡婦和少年們,這才敢放下提起的心來。
十天邪魔都沒來,那應該就不會來了。
池悠然站在屋頂望著冉冉東升,光芒萬道的太陽,心里想著也不知道孩子現在怎么樣了?會不會遇到別的危險?
俞墨熹這邊不僅沒有危險,一路上反而非常的順利。
順利到她已經懷疑自己是太多疑了,或許臨安府那么偏僻的地方連一個妖魔都沒有呢。
不管怎么樣,他們一行人終于快到仙城了。
如今俞墨熹一行人已經到了仙城對外二百里左右的一個小鎮上了。
原本池村到仙城也就三個月左右的路程,但卻被俞墨熹謹慎的繞路,生生的走了將近四個月。
也是在這一段的旅程中,俞墨熹終于感受到坤極界的大。
這個永安島根本就不能叫島,這個小島她估計比華玄國大個二到三倍左右,這怎么能叫島呢。
而與之相比,在東方比永安島大上千萬倍的‘東坤州’,她真不敢想像到底有多大。
“思行姐你看,好多仙鶴。”
池以千高興地指著遠處,在群山之間飛掠而過的幾個仙鶴,隱隱的還能看到那些鶴上騎行著一個人形的影子。
早上離開小鎮上的客棧后,幾人趕往仙城的路上,看到越來越多騎著仙鶴的人。
“呵呵!那是修仙者的飛鶴符,小千以后努力修練的話,有了修為你也可以買一張飛鶴符來飛哦。”
說話的人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青年。
他梳著一個干凈利落的道士頭,額頭很寬,一張長臉,五官端正,麥色的皮膚,身材高大。
坤極界的武者身材都很高大,他整個人并沒有什么特色之處,看上去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武者。
不過,他看著池以千說話時,眼神里露出了寵溺,嘴上不自覺的便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讓人覺得他非常的親切。
這人也是池村人,叫池銳陽,他是四年前就來到仙城混了。
俞墨熹幾人離開池村后并不是沒有和池悠然聯系。
每隔個十天半個月,池東向便會上蜃景幻界在信驛站,留下信件給池悠然報平安。
同樣池悠然也會留信件給他們,讓他們聯系一直在仙城混生活的池銳陽。
池銳陽在兩天前就到這個小鎮上等池村的幾人,直到昨天晚上他才接到俞墨熹這一行人。
昨晚俞墨熹這一行人太累了,他們趕了將近四個月的路,到了客棧后知道這邊妖魔都不敢現身,他們都恨不得快點躺下狠狠的睡上一覺。
所以幾人見到池銳陽后并沒多和他多接觸,只是簡單的介紹。
而且知道池銳陽是池悠然信得過的人后,有他守夜,俞墨熹這一行人更是放心,早早的就進房休息了。
俞墨熹也是直到現在才有時間細細的打量池銳陽,一個非常普通的武者。
鑒定完池銳陽,俞墨熹便轉眼看著那些飛鶴,很自然的便想到了,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楊州。
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飛翔,俞墨熹眼神里露出羨慕以及欲望,心中向往甚至有些急切。
“我一定會努力修練,我要像他們一樣飛到天空,我要變得很厲害很厲害,殺盡那些妖魔鬼怪。”
池以千仰著頭,小手緊握狠狠的說道。
修仙界的孩子本來就早熟,她已經八歲多了,從離開池村,到將近四個月艱苦的在路上東藏西躲,她其實都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些想害她的妖魔。
更何況,她知道自己的家人就是被那些妖魔所殺,所以她心里早已經將那些妖魔狠狠的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