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上的人一陣沉默。
在坐的都是南江縣有名有姓的存在，大部分都在武堂兼職過武練。
總而言之，南江縣的聲譽跟他們密切相關，所以，越曦的存在他們默契的準備只告訴近親，暫時不外傳。
換句話說，如同杜武練長先前做的一樣。
悄悄用推薦名額將人收入內堂就行了。
林達贊賞又遺憾的看了一眼杜武練長，這人太沉得住氣了，可惜，忽略了小孩子的某些天性，一下子就將保存的秘密武器暴露了出來。
幸好只是一次季測，不是年末大考那種會邀請各縣精英、府城上官坐鎮的年測。
只要糊弄過去了，不將事情擴大瞞上幾個月就行。
“做個樣子，當成普通十段考核應人愿通過就行了！”這樣還能減輕一些其他縣關注者的壓力，他們大概會認為，今天武生考核不會遇上越曦。
會再培養個一兩年......
而八歲的武徒十段，就沒這么驚人了。
杜武練長有些蒙的大腦也運轉了起來，聞言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向傳報者傳音，下一刻，松了一口氣的傳報者用最洪亮的聲音壓倒呼喚聲：
“武堂學子越曦，繼續十段考核！”
重復了兩遍后，歡呼聲傳來。
“越曦！越曦！”
顧舒狠狠的揮了下自己滿是汗漬的拳頭。
馬鳳嬌撇了撇嘴，不想承認自己剛才也跟著呼喊了幾聲，掏出手絹將額上臉上的興奮掩飾了下去，剛才看得她一陣緊張。
那么小一個娃娃站在石臺上，高舉著十段之石，堅持又搖搖欲墜的樣子。
那明明一開始就隨時要倒下，還堅持下來的樣子。
現在腳還深陷在石板里。
風摧不折！
莫明的這四個字出現在她腦中，同樣堅定了她修煉的毅力，女兒身又如何，不是兒子又如何！天賦不佳也阻止不了我修煉武道之心！
一時間，顧舒這個不順眼之人在她中都淡化了幾分。
一柱香時間的觀看。
小女孩的堅定堅持打動了旁觀者的心，畢竟一個長相可愛的幾歲小女孩，嫩白萌軟的樣子，不管男女老少，看了都要先心軟兩分。
如果這個娃娃還擁有一些讓人贊賞的物質。
喜愛的目光通通投向似乎垂目休息中的小女孩，一個個安靜的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考核。
越曦感覺額頭一陣火熱發燙。
聽到呼喊她名字的聲音。
震驚莫明。
信仰之力這么容易就獲得了嗎？
雖然沒能察看，但光憑感覺也能猜出，比她從孟家村獲得的多了不知多少，而且一陣熱流后，之后也有源源不斷的細流產生。
這代表這次的收獲，并不是一次性的！
原來！
獲得信仰之力就得在人多的地方，做讓人......咦？她做了什么讓人崇拜的事情了嗎？她不就是考核十段。
這些縣城的人，怎么比孟家村的人還沒有見識。
沒見過考核嗎？
越曦分析總結著信仰之力的來由，聽到讓她繼續考核后，一點點調節呼吸節奏，恢復精神準備繼續。
畢竟這么多的信仰之力來源，不能浪費了。
她總結：
想要那種保持著信仰之力線條的人，或是信徒，非常難，到目前為止，她擁有的也只有除役鬼外的十幾根罷了。
孟家村那些曾經貢獻給她數次信仰之力的人。
并不會一直貢獻。
這算是一次性吃個飽和分數次可以吃無數次間的區別。
越曦不介意多吃幾次飽的。
后者的由來，她還需要研究研究。
“考什么？”
越曦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一步考核的提示，忍不住開口詢問，清糯的童聲悅耳響亮，喜愛她的人聽得雙眼發亮。
本來想給她多留點休息時間的傳報者無奈。
開口進行這次獨特的考核。
眾所期待中的放水考核。
“靜練和演武！隨便選擇先開始哪項！”反正測試都是這三項，后面兩項隨便小姑娘先開始那一項都沒什么。
甚至對于演武的要求都放到了最低。
一句話，放水過！
越曦愣了愣。
靜練自然沒問題，靈蛇式不能暴露，但她蹲馬步的水平孟武練長贊賞過的，說是達到了圓滿還產生了獨有神韻的境界。
就算狀態不佳至少也能達到精通。
但演武？
精通級的基礎武學測試，不是對練對戰嗎？沒有對手她怎么練？“對練的人呢？”越曦開口問。
傳報者笑了：“只是演武，不需要對練！”
旁觀的人了解演武與對練的區別后，紛紛松了一口氣，看來，武堂是準備順民意，將小家伙收入內堂了。
真好！
只有越曦一個人依舊茫然。
怎么還是演武？
演武是指獨自一人，將整套武學從頭到尾演練一遍，境界如何，過沒過，只看評價的人怎么說，算是很容易松拿松放的一關。
不出意外，所有人都知道，越曦小姑娘的考核是過關了。
“我要對練，不演武！”
小姑娘的一字一句的堅持，讓高臺上的人和練武場外旁觀的人都笑了，太可愛了，居然這么認真。
傳音交流：“要不，讓誰去對練一下？”
既然都決定將放水之名傳播，那做得再醒目一點也無妨，就算監察司挑毛病，這種為天才鋪路又未影響其他人的小事，只會是個逸聞。
受點懲罰也沒事。
想是這般想，但上臺去與幾歲娃娃交戰一番，還是讓大部分人拉不下臉皮。
對手太小了！
特別是。
他們到底要如何放水，才能較為合理的讓小娃娃通過呢？自問水平不夠，達不到這種地步的，一個個搖頭不語。
武練們一個個裝聾作啞。
“不要浪費時間！”
越曦有點不高興了，
“先考靜練，快點將對練的人找出來！謝謝！”想到要講禮貌，越曦不太高興之余還是補了一句禮貌感謝。
隨后腳步一邁，瞬間進入靜練狀態。
她準備在這個有如此多人圍觀的平臺上，盡可能合理的展現一下自己的強大，獲得更多的信仰之力，自然要避開自己的劣處。
如：完整的演練一遍基礎武學。
越曦的催促讓人莞爾一笑。
人總是對幼小的、優秀的、美麗的生物保有更大的寬容之心，而越曦三者兼備，符合正常人喜愛的一切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