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石桌旁。
高大魁梧的灰衣男子,眉眼濃黑銳利。
此刻,他正掛著不置可否的冷笑,轉頭看向小院內部的房間,收了笑容面無表情的道:“武修也有煉心之路,花真人專心自家后輩也是應當!”
花自如頓了一下,眉眼皺了下。
“路兄這是不相信花某所言?”
“路某只相信親眼看到的!”
對于爽直大氣護短重情的路總武,還是隱隱有晉級氣息的四階巔峰武修,不光從身份、實力、性格,花自如都是愿意與之交好的。
并不想對方心存誤會。
聞言沉吟了幾息,又仔細組織了下語言傳音:
“本門傳承自遠古周天星辰道!雖然目前只一點殘碎的前人余贈,但對弟子要求與其他傳承不同”
“星辰道!?天星?”路總武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提到星辰道,自然就讓人聯想天星閣!
他自然知道,帝朝天星閣據傳就是脫胎傳承于遠古星辰道,這個獨立于三殿也是協助大羅帝國建立,測算天下的道修最大勢力
原來花真人來自天星閣?
他挺直了一下坐姿,面對花自如態度更謹慎了起來。
花自如一看他的姿態,就知道對方大概在想什么,忙擺了下手,繼續傳音:“不是你想的那樣,花某不是天星閣觀星使,至少現在還不是!”
“目前正副觀星使108位沒有缺位,就算有缺位”
花自如搖頭,不再討論天星閣的實權位置問題,他師伯那一系占據一兩個位置就行了,官方有人。
但也用不著全部抱著那么點氣運不放。
他們一系對傳承的觀念與其他系不同,所以,算是傳承得較為完整的一門,當然,這個較為完整是與其他傳承相比。
“星子”
路總武猶豫的開口,如果都是帝朝官方的人,真算起來對方身份就比他高了。
他才從七品官位。
五階的天星閣正規道修,一般至少擁有最低六品的散官位格。
甚至還有可能五品、四品
大羅官制是很嚴謹的!
“路兄!我們各論各的,花某如今紅塵煉心中,只是一位普通道修罷了,如今想要解釋一二,是擔心彼此有疑影響合作”
路總武雖然對那‘普通道修’的話有點想翻白眼,但還是認同對方的意思。
直問:“那你說小越曦不適合修道是什么意思?”
一翻解釋后。
“氣運?魂弱魄強?”
路總武喃喃自語,“氣運方面是指倒霉嗎?容易遇上倒霉事兒?武修對這個到不講究,刀山火海鍛精金!”
但還是有些不解:
“魂弱自然影響悟性,但小家伙悟性不弱啊!你不是哪里看錯了!靜練大圓滿可不是誰都能參悟出來的!”
路總武護短,越曦很自然被他歸于自己人行列。
“而且小家伙靈性很強,先前冥想靜思中還產生了一次水靈氣靈潮洗身,體質上絕對不是凡品”
“這方面花某也看出來了。”
花自如苦笑。
兩人目前氣氛親近了不少,并沒有針鋒相對,只認真討論著越曦的天賦體質和未來修煉的問題。
“花某也是回去研究了一下古籍后才確定的。”
花自如目光飄渺的緩緩道:
“這有可能是先天或者前世的影響”
“當然,更有可能是后天受到了某種傷害導致如一些針對生魂的攻擊傷害術法或丹藥、詛咒魂弱于魄!本來靈智上應該會受到極大影響,但有后天彌補,才顯得只是魂稍弱”
“你是說”路總武目光一下子尖銳起來。
花自如想到都說到這份上了,再說多一點也無妨,頓了下,將自己的猜想全部告之:“你知道小越曦沒有過去的記憶嗎?”
“你知道她記憶不好,學不會基礎武學嗎?”
“你知道她面相極貴,必然出身來歷不凡嗎?”
最后一句,花自如目光緊緊盯著路總武,看他一路震驚、震驚、震驚中突然若有所思,然后兩人對視沉默。
“有多貴?”路總武沉默了半天,擠了三個字。
花自如也沉默了。
望天思考。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觀運測相之術產生了懷疑。
到底哪里出問題了?
對照傳承中的內容進行的再次推算,結果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有點扯,但三次測算后他不敢重復了。
事不過三!
觀運測相也是如此。
“多貴!?”路總武咬牙再次追問。
花自如慢悠悠的回答,聲音極飄,仿佛從九天云海中飄了下來,真假難辨:“生平僅見!至貴!”
悶響聲一閃而逝,花自如瞬間閃開,避開了石桌化為了石粉沾到他天青色的道袍上,聽到房間內傳來動靜,忙手一指。
院內本來飄散的石粉瞬間凝聚起來,眨眼間又恢復成了石桌。
面前又是一桌四凳。
整潔無比。
“舅舅!路大人!小曦想要現在就去軍械院完成勞役!”歐玉華輕靈的步伐邁出房門,奇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剛才似乎有什么聲音?
不過,院內有舅舅和路總武在,她也沒有深究,只將越曦的意思傳達了一下。
看到路總武有些僵硬的表情,她禮貌行了一禮,想了想,又縮回房間去了,想再陪越曦一會兒。
房間內,越曦看著空空如也的食盒,眉頭微皺。
“不夠吃嗎?我去告訴舅舅,讓他給我們多準備一些”歐玉華完全不會做飯,學都學不會的那種。
“不好的!”
越曦否認的話在聽到后半句時,馬上改了。
看到歐玉華又小跑著出去了,有些過于殷勤也沒有多想。
她腦子里卻為另一件事皺眉煩惱,盯著食盒只是視角問題,意識空間內一點讓人無法察覺的沙礫塵埃飄浮在黑暗中。
如果在外面,她可能忽略過去了。
但是,這是在她的意識深處!
系統這玩意兒居然還在!?
怎么辦?
自然是繼續封鎖周圍,然后消化!吞噬!啃了!
封鎖了那一片意識區域,越曦起身,左右看了看,她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居無常所,隨時改變著住處。
不過,對這里也算不上懷念。
她想盡早解決勞役的問題,一是為武考做準備,二是想早點脫離外面路總武大人的緊盯保護狀態。
對方這樣盯著她,想做點什么異常的事都不太方便!
荷包內一道通訊符輕微顫動。
一個月沒聯系上的成金川突然回應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