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太用功了不好！不用功也不好！你們幾個都這么大的人了，一個個怎么連個小奶娃都比不上啊！”
何老頭埋汰的聲音稍稍有點壓低。
但聲音中卻有一股明顯的雀躍喜悅感，似乎短時間就與燕天星幾人混熟了，并好感不低。
“我們怎么能跟曦小姐相比！”
“是啊！”
“完全沒有可比性嘛！”
燕天星的聲音中帶著誠意無比的贊嘆，另外的武堂學子跟著附和，何老頭敲了敲案桌，恨鐵不成鋼的繼續教育他們。
“你們要是跟小姑娘的用功程度換一下，難道還能沒有成績......”
“這到是......我們也算是用功的了，但也做不到天天熬夜啊，何嫂，曦小姐真的天天都沒休息過？”
何嫂的聲音極低又帶著一絲不安。
“我......我不知道......”
“你剛才不是去越曦小姐的院子里幫她收拾屋子了，說屋子像沒人住過......唔，好吧，知道何嫂你不愿意說這些，當我沒問，呵呵，沒問......”
聲音稍粗了點的武堂學子壓低了聲音，訕訕的閉了嘴。
坐在新布置的長木板合成的工作案臺旁，燕天星瞪了他一眼，手上削箭支的動作未停，聲音緩和又沉穩的道：
“壓力太大了，全力修煉才是正確的解決之道！我們別的無法做，但在舉手之勞下，幫曦小姐解決一點雜事和后顧之憂還是可以的！”
開頭說話的武堂學子撓了撓頭，“也是！”
“不能浪費曦小姐的時間，我們得幫......咳，我們什么也沒做，只是跟著她學習一下，是不是，呵呵！”
笑得有點傻，但意思大家都知道。
旁邊新制成的箭支堆高了。
何嫂按他們所說的，全部放一塊，放到越曦制成的箭支旁堆著，只有極少的劣質品放到另一邊。
武徒十段學制箭。
基本上都很簡單。
雖然沒有越曦快，但幾個人加一塊，也跟越曦平時小半天差不多了。
何老頭眉頭皺起，隨手指點了一下一位學子的不太正確的制箭手法，問看著最靠譜的燕天星：
“你們說的壓力是什么？”
看小姑娘的樣子，平平靜靜的，不像有什么壓力的樣子？
燕天星抬頭看了何老頭一眼，見他隨手削了支給他們看的完美樣品箭支，又順手之極的直接拋到越曦所制箭支堆上。
笑意閃過，沉吟了一下，選擇實話實說：
“路總武練長一天前已經在公開場合表態，說曦小姐將在16歲時向江越府的江靈月提出正式的復仇挑戰，縣尊和監察使大人將為此監督！”
場面安靜了一會兒。
有武堂學子喃喃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至少一切放在明面上，曦小姐也能......”后面沒有說完，但武堂幾人知道內情的都沉默不語。
在他們看來，10年后挑戰此刻的三階強者雖然有極大的風險。
但總比，沒時間成長10年來得好。
知道姜明死了。
嫌疑者就是那位江靈月和她的傳說中五階大能強者的師尊，武堂內堂的一些學子憤怒中也充滿了悲憤無奈。
沒有證據！
更沒有實力做任何事！
整座南江城都沒有一位強者能超過那位五階大能的！
越曦小姐越是天才，別人越是不可能任她成長起來，所以，光明正大的定好挑戰時間，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對方的暗中手段。
畢竟，這種情況下，越曦遇到危險。
第一嫌疑人就是她們！
正常情況下，有其他想法的人都會暫時壓制住自己想做點什么的想法，當然，這是指對方是正常理智思維的人的話......
想出這個辦法的路總武其實是后悔那什么引蛇出動計劃。
畢竟小姑娘還這么小。
總擔心有意外。
他希望能讓越曦安全度過在城外的懲罰時間，盡早參加武考獲得正式的武道體系關注，武生之前根本不算正式武修！
“江靈月是誰？”何老頭又抽了根初模木條開始削制，隨口問。
腦中閃過一個猜測。
“跟小越曦被處罰到這里來有關系嗎？來頭很大嗎？”
燕天星頓了一下，手上動作放緩，抬頭看向院墻上爬滿的綠藤，聲音低緩的回答：“府城來的世家子，曦小姐被罰跟她有直接關系，來頭......特別大！”
三階的武練長他們都要仰望。
四階的縣尊大人和路總武練長更是地位崇高無比。
五階的大能對他們來說只在傳說中聽過。
不是縣武堂的學子，可能都無法了解五階的存在，像是孟家村武堂學子，也就只知道二階武生是大人物，三階武士是傳說中的大人物......
上面有更強的大能。
有多強？
強得變態吧！反正很強，極強！只聽說......
“唉！這年頭，律法再嚴也制不住那些有來頭的，真特么......讓小越曦專心修煉！她天賦高，未來總有出頭的一天！別急躁！”
何老頭瞇著眼望天，眼眶被陽光刺激得有點濕潤。
自言自語般道：
“別被人一激就沖動，你一時沖動揍了人，失了道理，違了規，小事也會變大事，人家就在這里等著你呢！就等著收拾你們這些性格沖動的蠢貨......”
房間內，越曦從床榻上翻身坐起，目光有點呆，蠢貨？
她愣了一下，抿起唇，晃動了一下小腳，低頭找到鞋子所在，慢吞吞的穿好，準備出門去跟何老頭討論一下誰是蠢貨！
給他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對了，她的兩百石巨弓呢？
“是沖動了一點......”燕天星附和了一句，但又隨后轉折：“但是解氣啊！做為武修，誰會忍這口氣憋這口氣！？”
“對！換我，我也揍！”
“對！不過，我可能揍不過......”
其他幾人武堂學子附和，粗聲的那個贊同后，撓頭皺眉，憨厚的實話實說的小聲道。
“那可是三階強者啊！”
“就算不是武修，人家吹口氣，一巴掌也能將我扇飛了...其實吧，要不是曦小姐人小不讓人警惕...時機和地點又占優勢的話，可能......指不定誰揍誰......”
吱嘎！
越曦面無表情的推開何嫂房間的門。
左右看著，找她的震天弓，剛剛說完‘指不定誰揍誰’的青年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視線正面邁出的越曦。
一時沉默了。
“揍了......揍了三階！？”何老頭聲音像是突然間拔高的鴨子叫，完全變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