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紅玉法力狂出,正要掙扎開這被她煉化了的法寶束縛。
沒想到煉化了的法寶中,還被留下了一點漏洞,不過,只要給她兩三息,她就能......不!!
她驚恐的開口,準備發出驚魂之音!
身上的驚魂鈴鐺法寶,也將在她發出‘驚魂之音’時,無需法力的施展,這是她的后手底牌之一!
“......”張口卻無聲傳出的憐紅玉是真的驚恐了。
“借銷骨道友極陰法軀一用,多謝了......”
漠魔君的聲音依舊平靜悅耳的傳來,不急不徐,聽了讓人極為舒服,但憐紅玉半點欣賞之意都沒有。
她只想破口大罵:“......”
太特么過份了,罵都罵不了人!
撲通!
黑光包裹著憐紅玉落入陰河之中,濺起一些仿佛晶瑩的黑色水滴,白霧被水滴的濺起排開了幾分。
咕嚕咕嚕的陰河內聲音傳出。
平靜的河面稍稍動蕩。
看上去......似乎在微微下降。
幾息時間內,就露出岸邊一寸半寸的赤色地面,遠處那霧色中的宮殿似乎隱約明顯了一點。
“陰河受到祭祀,短時間內都不會發威了,現在就看赤兄的了......”
漠魔君聲音平緩,但內心焦急。
血砂子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愣了一會兒,青白的臉上看不出有沒有受到驚嚇,沉默不語。
“赤兄!”
漠魔君催促道。
聲音中稍稍加重了幾分。
血砂子咽了咽口水,他將身上護身的擁有戊土之力的法寶彈開了一點,外界的壓力讓他不得不繼續使用這件法寶。
“如果赤某說,赤某沒有開啟召喚法橋的辦法......”
他聲音中極度鎮定,但帶著一點顫顫,他懷疑這一句說完,下一刻他就得同樣掉陰河里與憐道友相伴!
漠魔君:“呵呵!”
“赤某洞府內有件法寶對此刻有用,赤某馬上回去......取......”想要遁飛的血砂子也遭受了和憐紅玉一樣的待遇。
僵立原地,動彈不得。
明明使用時,兩人都認真探查過了法寶的中樞內外,徹底煉化后,才敢使用這種來自外人的物品。
可惜!
依然被算計了。
他們甚至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漠魔君搖頭,一臉無奈的看著瞪眼眼中淬毒的血砂子道:“只是借赤兄一點精血罷了,用不著這般......”
他也是真心想招攬兩人的。
畢竟不久前,屬于他這一邊的一位六階元嬰,聽他指令去大羅鬼域救人,結果一去不復返后。
為了人手,也為了計劃不被破壞。
他真的想多招攬幾位六階備用......特別是這種得罪了大勢力,無處藏身的散修六階......
‘大羅一方實力深不可測,之前不光丟失了一位元嬰強者,還丟失了最重要的明月之體......如果沒有其他地方彌補,麻煩就大了......’
“放心!本君只取......”
漠魔君溫和的說著話,手指如爪一般一把刺下被他抓到身前的血砂子的胸口,沒了進去,半點時間都不浪費。
但話說到一半,手指沒入心口后。
他頓住了。
一向平靜溫和仿佛山崩不變的表情,又一次僵了僵,他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血砂子赤方,后者也惡狠狠的瞪著他。
兩人間沉默對視了兩息。
轟!!
血砂子突然彈起從漠魔君手上掙扎出來。
畢竟憐紅玉先前都有自信幾息間脫身,血砂子實力不弱于憐紅玉,自然也一樣有把握,而漠魔君也只是想....
取精血罷了。
只需要一兩息的時機。
“陰尸......”漠魔君聲音中帶著一點咬牙切齒。
他沒有攻擊血砂子,血砂子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雖然表情一樣說不上好,但也恢復了冷靜。
“所以我才說,你來晚了兩百年!”
血砂子冷靜的將話補完。
“兩百年前,我還是金丹圓滿時,就艱難的找到了這里一次,然后,我渡河了......”他目光復雜的看向那陰河。
緩慢的補完:
“我失敗了......”
他以為他已經死了。
但上天或許彌補他們赤家無數年來在這地下的生存和守侯,他的血液在陰河內凝固的那一剎那......
這片赤陽洞......曾經的赤陽洞,如今的赤陰洞,給予了他一點生機。
陰河在那一刻,上漲無數刻度。
本來被赤陽洞府鎮壓的陰河,反客為主,將赤陽洞府鎮壓了,陰氣彌漫,陰風從洞底吹出......
赤陽洞化為了赤陰洞!
“如果魔君你有辦法通過陰河進入赤陽洞府,赤某只求看一眼先祖守護多年的祖地,心愿完成,愿為驅使!!”
他這些年因為化為陰尸,早就不能深入赤陽洞深處。
但他又不甘心就這么死去。
想著陽血已失,就走至陰之道,御鬼物,以求將來有一天,讓帶有他意念的至尊鬼王可以通過陰河到赤陽洞府去......
看上一看!
如果先祖留有讓他由陰轉陽的至寶自然......最好!
漠魔君滿心憤怒:“......”
他要是有辦法,還用得著帶這兩人下來?浪費了他積累多年的戊土之力煉成的珍貴防御法寶?
他看著近在咫尺,清晰無比的浩大宮殿!
陰河已經消退了一兩米,河面上的白色霧色以憐紅玉落下的位置向外消散,已經可以直視到河對面的洞府宮殿門樓......
上古洞府近在眼前!
他突然看向血砂子:“你是陰尸,不怕陰河吧?”
血砂子看了他一眼走到陰河邊,已經到了此刻,自然也沒有什么懼怕之類的情緒,反正最多不過一死。
他又不是沒死過。
血砂子將手探下位置低了很多的陰河中。
嗤嗤!
一陣白霧冒出。
血砂子收回手,手上只剩下被陰河腐蝕的白骨,并且白骨的邊沿也融化了一點,他沉聲道:
“陰尸更怕陰河,我和普通陰尸不同,存在一丁點陽氣......”
他沒有仔細解說。
隨后,他又扔出一只只裝在御鬼塔內的役鬼,那些鬼仆們剛剛落入陰河河面,就興奮不已,瘋狂吸食陰氣。
但落到陰河中后。
興奮的鬼體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著。
“陰河融鬼!”
血砂子冷冷道。
隨后他又面色冰冷的扔出五階鬼王幾只,這幾只鬼王也一樣先是狂喜,甚至不顧聽從血砂子指令也要吸食河面上的陰氣。
漠魔君眸光一動,看向血砂子。
后者搖頭:“在陰河上,陰鬼之物無法控制,我最多只能選擇滅殺它們,陰河主宰一切鬼物......”
只有六階大鬼王稍稍能抵抗一點。
當然,血砂子不打算用他僅有的兩只大鬼王用來做試驗,如果第三只大鬼王還在的話,說不定......
想到莫名被滅的大鬼王,他內心一陣絞痛。
這時,漠魔君目光一凝,突然開口:“你看,踩到那血水上的鬼物,是不是融化得更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