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在為越曦準備著渡劫前奏。
越曦卻在一種極安穩踏實的心境下,睡得無比放松,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因為大巫們護著沒有人敢叫醒她。
伸了伸手,越曦從卷縮在地板上的姿勢慢慢爬起。
大巫們此刻正在吃綠蓮做的靈食。
越曦聞著香味起來了。
“居然不叫我”
她嘀咕了一句,然后身上多了一團水光洗去了塵埃,揉了一下大眼,沒留意自己目前的縮小版個子,撲上去就開始搶食。
自然無比。
為了給客居的強者安全距離感。
一直禮貌性的呆在廳外的三王同時嘴角抽了起來。
這小家伙到底知道不知道她要渡劫了?
怎么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搶食?
“你閨女多大了?”斷空王問。
影王張嘴欲答,卻沒有發出聲音,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了,小家伙的年齡可能之前登記的不算準確。
至于真武堂曾經測過的那次。
影王認為還是不能相信。
不過。
上古神族的后裔,這方面有些特殊并不奇怪,他想了想,這樣回答:
“赤子之心,純粹心性!”
斷空王:“”
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問。
不知道就不知道唄。
這人就是心眼多。
三王中戰王和斷空王性格要矜持一些,不像影王之前一般放得下面子加入進入搶食,畢竟他們和大巫們并不熟悉。
所以,使得影王也只得陪同他們等在廳外。
影王看了看天上維持住的剛好籠罩住影王府的烏云,又看了看廳內,嘆息了一聲:“說好了去帝宮的”
戰王微笑的看著越曦,對兩人道:
“別急,耐心點。”
斷空王雖然一臉嚴肅冷漠石頭般僵硬,看向越曦的目光卻也較為柔和,他附和著戰王二哥道:
“對!等!”
兩王看來,一頓飯時間后再去帝宮不算什么。
如果天上的劫云有變化,怕影響晉級的話,就是推了去帝宮,先忙渡劫的事也是正常無比。
晉級更重要!
這是所有修煉者都通用的共識。
影王表情復雜無比。
他的耐心沒有那么不好,他只是擔心昨天那頓已經從上午吃到了半夜,這頓呢?
不過,帝君通過天網能了解這里發生的事情吧。
所以希望帝君能夠理解。
“一頓飯功夫啊”影王第一次對這個時間表達用詞,充滿了唏噓感。
戰王和斷空王不太明白的看了影王一眼。
影王笑了笑,沒有解釋。
有時候,說不如自己看。
反正帝君也不至于因為遲了‘一頓飯功夫’就對越曦產生其他看法,影王目光掃過同搶食的大巫們。
這些外來大能是他閨女最堅實的厚盾!
雖然他很想自己是。
可明顯他比不上他比大巫們多的只是兩滴源血,一個名份。
影王有點心酸。
但這是他一開始決定的,他要做的事情太多,甚至沒辦法在她最危險的時刻陪在她身邊
越曦的出色讓他真心的視她為親女。
可惜
越曦吃著吃著,肚子里裝了不少肉后,腦子靈光了起來。
她順著敞開的大門瞟了眼廳外待著的影王爹、戰王伯伯和另一位影王爹變幻過的人,是大羅斷空王?
外面天還是暗著的,代表了沒天亮不是嗎?
這是等著送她去見大羅帝君?
會不會太早了點?
越曦隱約覺得似乎多了點什么,但大巫們用食太快了,她不專心一點基本上搶不到多少。
大巫們似乎將縮小后搶食當成了一種鍛煉方式。
鍛煉的是控制力。
縮小?
越曦手一頓,飄在半空的一大片炸肉丸子飛了,沒夾住一個,她大眼瞪圓了,看了看自己的小手。
又變回來了?
怎么回事?
她不是將長大后的模樣進行了固化嗎?
論理來說,除非她力量全失,否則不管在什么情況下,她顯現于外的都將是十幾歲的身形外貌。
這幾乎是一種變化神通了。
怎么會失效了呢?
越曦一腦子茫然,她感覺腦子有點重重的感覺,像是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壓在上面,說重吧,又不影響活動。
她不解的抬頭看了看。
總感覺天空中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玩意在壓下。
突然,一顆黃金色的肉丸子飄到她面前,一寸兩寸,越曦大喜,正要張口咬住,兩只指頭已經將肉丸子夾住。
然后,大巫之一對她笑了笑。
將丸子塞自己嘴里了。
越曦:??
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腦中無名火冒!她放下雜念,再次全心投入到了搶肉搶食的正經事情中。
“他們一向這樣相處嗎?”影王羨慕大巫們和女兒間的熟稔姿態,若有所思的記下了這一幕。
原來,對女兒要這樣做才能加深感情嗎?
他上次和女兒共餐時。
大概就是太放不開了.影王努力的看向那邊,向大巫們學習著。
影王耐心的觀看著。
戰王耐心的等待著。
斷空王好奇的等待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
帝宮中高居御座的大羅帝君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下午了約好的小家伙還沒有來,他面無表情的通過天網探查了一下。
哦,在吃飯。
吃飽了來會面,可以理解。
他閉上了眼,繼續等待。
大羅帝君再次睜開眼,天黑了。
這是將他忘了?
他有一瞬間的茫然,多少年了,記憶中似乎幾百年沒有人放過他鴿子了他稍有點新奇的又探看了一眼。
還在吃飯啊。
這是吃晚飯了?
不是,之前那頓是午飯還是下午茶?
他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像之前發現雷劫出場時傳音,畢竟身為帝君,催促別人用餐似乎不太對。
那是一群需要拉攏結盟的強者。
一群八階強者。
正是大羅這個過于年輕的勢力最需要的頂層戰力!
他不可能一個人做完所有的事情,大羅人道要成長,需要的方方面面的能人強者他有耐心。
再次于御座上閉上眼的大羅帝君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要不,讓他們來帝宮里吃好了’
但想到威嚴莊重的帝宮中肉香飄逸,大羅帝君又瞬間將這個念頭打消了,他都辟谷這么多年了。
就不去受這個折磨了。
特別是他現在的狀態算了,還是等吧。
總不至于吃到祭典開始吧?
第一次,大羅帝君對自己的判斷有些拿捏不準,他面上微動,隨后再次靜如石雕,仿佛御座上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