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靈比之前有邏輯得多，像是蘇醒度更高了一點。
不過現在的越曦對衪也沒有太大警戒了。
她自身就是不止一處世界的世界之主了，巫靈巫原對她早就可有可無，當然，能收下也不錯。
這可以減輕相關因果。
現在的她煉化巫靈，對巫靈那龐大得可怕的信息源并不擔憂，她不光是神魂經過了一次世界開辟的淬煉。
身為九幽之主的她。
類似于擁有神魂上的天賦加強。
從前她就能慢慢消化的巫靈，現在還能更快一點消化。
“請盡快煉化......”
“我沒時間！”越曦實話實說。
她太忙了。
煉化巫靈就和入定閉關一樣，時間再比從前快，至少也要花上十數年，這是她稍稍煉化了一絲巫靈的計算。
這還是巫靈全力支持的情況下。
“我去將巫淵解決掉好了，這樣巫原是不是能堅持得更久一點？”
“太遲了......”巫靈嘆息。
“平衡早就打破了，破敗只是遲早的事......那是滅亡的征兆，也僅僅只是征兆......”
巫靈神神叨叨的話越曦聽過就算。
親自到了巫原。
特別是九階之后到來。
越曦對巫原出現的麻煩了然入胸。
巫原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說，就是一時讓人不知如何入手。
巫原這片從遠古時期就鑲入真武界內的獨立小世界，本源質量遠比正常的秘境洞天高得太多。
以至于。
目前的真武界承受不了。
就像是一個百多斤重的小孩，以前掛在一個壯漢身上，壯漢無所謂，拎著一樣行走如飛。
但壯漢老了。
衰弱的老人再背著一百多斤重的小孩，行走艱難。
世界本源在排斥巫原。
想讓它從身上下來。
要么離開。
要么將生機分部分給真武世界，讓真武界恢復點本源。
巫原最好的結果就是，融入真武界，徹底的融入，但巫族其實是無法生存在沒有特殊本源的世界中的。
生存久了。
巫族就會退化，最終......消亡！
而巫原退到虛空中去，本就平衡被打破，無法利用循環往復的規則吸收足夠的力量維持。
最終結果，一樣是消亡！
這才是巫族的危機。
來自世界。
越曦對巫族是有感情的，這感情來源于相處得極好的大巫們。
這些護短的大巫們。
視她為自己人。
越曦不介意為巫族的延續努力。
她以為巫靈的意思是，讓她將巫原化為洞天世界，帶回到其祖地。
然后，人送走了，地盤歸她。
意思冒了冒。
巫靈直接否認了。
“讓血脈回歸，可延續即可！”
“所以，你的意思是，并不是將所有巫蠻人帶去源地，只是將至少一對男女巫帶返本源祖地？”
越曦有點驚訝。
“可！”巫靈肯定了這個想法。
這個要求不高，甚至可以說很低了，幾乎將巫蠻一族拱手相送，只要求送回血脈延續歸祖地。
還有一個小世界。
一個九階器靈一般的巫靈。
如果是做買賣，這就是大賺了。
但越曦卻不是很喜歡這樣占友方的便宜，她心里過意不去，只能再次追問那個源地祖地在哪里。
怎么能將人送回去。
需要她自行尋找嗎？
巫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復她：“去祖地不難，難的是......讓被驅逐的血脈回歸......”
越曦：啥？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越曦：“......”
“有什么可隱瞞的？難道很困難？這一點我不在意，或者說，其實你在這方面想坑我？你這樣含含糊糊的，不怕我不干了嗎？”
雖然不會不干，但嚇唬一下對方也有必要。
果然，巫靈沉默了一會兒。
還是回答了她。
越曦一聽，沒問題啊？衪隱瞞這些有什么意思？
有疑則問。
巫靈傳遞的意念中多了一絲疑惑：“這需要讓你重新降世一次，多一次父母因果，你不生氣？”
越曦盤坐巫殿中，出神了一剎那。
她笑了。
對任何一位修煉者來說，都是懼怕因果的，恨不得生來無親無念，心境純白無暇，一念長生。
但她不是啊！
她最不怕的就是父母因果。
這甚至是讓她強化自身存在感，讓她人性不輕易化為神性的最好牽絆，也是她......所渴望的。
她的長生之道，永恒之道，不是以人成就非人。
不是失去一切，最終無牽無掛的純化圓滿之道。
恰恰相反。
她的道是繁復的，是擁有。
是從無到有，像她這個意識，這道靈魂一般。
九階后，她其實意識到了，她的存在很奇妙，不論過去還是現在，她其實一直都是非靈非人非妖非物。
她是前世那人的一部分，卻又不是她的一部分。
她有父母，卻又不是她的父母。
她似活著，卻又無生命。
她似分身，卻又被天地承認為獨立神魂，是完整的魂靈。
她魂散，卻又魂聚。
她降生，卻又無血親父母，無輪回轉世，天地之力生成血肉之軀。
她一直處于有與無之間。
她怕是最適合走神道的存在。
因為！
她生來非凡！
與聚眾念而誕生的神靈、天道之類的天生神圣，相似無比！一樣的天地生成，無中.....生有！
所以，只要她接觸到了類似的天道意識或者存在。
別人渴求不已的合道。
總是自己送上門來，她與天道的相性大概高到了極點。
“是這樣嗎？巫靈？”
少有擁有完整靈智的天道類存在，越曦好奇的詢問巫靈。
巫靈的火焰不斷起伏，像是用力思考中。
“吾只知，你與常人不同，與當世之人不同，與巫族不同，可為人，可為妖，可為巫，吾不喜妖，但你若為妖，吾......”
“你會怎么樣？”
越曦真好奇了。
當然，現在她掌管了真武界的部分輪回了，想轉世當一回妖族，其實真不難，所以巫靈說的都是廢話。
“吾無感......”
“難不成正常你還有感嗎？”
“自然，吾亦有喜怒、偏好......”
“那巫靈你到底是什么？”
“吾是靈......”
“我知道你是靈，是巫族的靈，叫巫靈，但你的種類出身啥的，比如，你到底是薪火還是巫殿的器靈？”
“吾是靈......”
好吧，這個問題或許對巫靈太深奧了點。
越曦與巫靈一陣閑聊。
不時又煉化一兩絲薪火，詢問了一下遠古時候的事情，兩天時間幾乎眨眼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