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剛剛去外面,是準備摘兩根黃瓜進來做面膜的,正巧碰上地里有雜草,跟著拔了兩把。
“太陽那么大,還是等晚上吧!”玉嬪實在不忍心琳瑯受苦,畢竟要不是琳瑯,自己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角待著呢,因此冒著大不韙,說了兩句話。
趙言聽到這話,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玉嬪,“咦,朕剛剛還看到她在外面拔草呢,怎么現在不拔了?難不成是在做樣子?”
琳瑯的臉迅速垮了下來,在心里面把皇上咒了個800遍,但還是露出標準的假笑,恭敬的說道:“既然是皇上的要求,那奴婢一定盡力完成,保證不耽誤蔬菜的生長,好讓皇上吃的新鮮蔬菜!”
趙言聽到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坐在窗戶邊,什么也不干,就喝著茶盯著琳瑯。
這么大的太陽,琳瑯是真受不了,就把頭發編成兩個大辮子,草帽子蓋在頭上,袖子一挽,蹲在地里除起了雜草。
說實話,這么長時間不干活,手早就養嬌了,還沒有拔幾分鐘的草,一雙玉手就變得紅彤彤的,還冒出了兩個血泡。
趙言本來正高高興興的看著,可是突然皺起了眉頭,最后把杯子一放,重重的說道:“行了,天氣太熱了,你讓她進來吧,別把人給熱病了!”
玉嬪本來聽到這話應該感覺到高興的,可是整個人都警惕起來,嘴唇也抿成一條線,皇上為什么要這么說?難不成對嬤嬤有意思,不可能呀,嬤嬤今年都快三十歲了,都是一個老女人了,皇上……不可能饑不擇食……
“皇上,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嬤嬤能為陛下效勞,那是她的福氣!”玉嬪低下頭,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琳瑯本來正在地里拔草,聽到皇上愿意放自己進去,還沒感覺到高興呢,聽到玉嬪說的話的時候,明明是大熱天,卻宛如進入到寒冬臘月,不光身體是涼的,就連心也是涼的。
趙言看了一眼玉嬪,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當初玉嬪落魄的時候,吃這個嬤嬤陪著她,而且不離不棄……
如今為了那么一點小事,或許是女人的猜忌心,就這樣看著陪著自己一起吃苦的下人這么操勞,這女人的心可真狠呀。
趙言有所動容,回頭望了一眼,看著琳瑯震驚的神色,說道:“天氣那么熱,朕又不是暴君,讓她趕緊進來吧,要真熱病了,不能伺候愛妃,朕可傷心了!”
聽到皇上是為了自己,玉嬪臉色一動,嬌笑的說道:“既然陛下這么說,嬤嬤你快進來吧,順便去御膳房要碗酸梅湯,去去暑氣!”
琳瑯把東西一放,恭敬里行了一個禮,一聲不吭的下去了。
趙言看透玉嬪的真面目之后,什么心思都沒有站了起來,臉上透著一絲不耐煩,“突然想起還有奏折沒有批呢,朕先回去,改日再過來看你!”
琳瑯連喝了幾大碗的酸梅湯,還有綠豆湯之后,總算是把身上的暑氣給去了,但還是覺得不舒服,腦袋昏昏沉沉的。
“今天的事情……”玉嬪低著頭,眼睛飄忽不定,“本宮不是故意讓你呆在太陽底下的,本宮是害怕……是害怕皇上生氣,要了你的腦袋,所以本宮才……本宮才以退為進,你不要放在心上!”
琳瑯勉強扯出一抹笑容,點了點頭,可是這件事兒終究是兩人起了間隙。
趙言確實沒有再去玉嬪哪里了,他喜歡美人,更喜歡聰明伶俐的美人,玉嬪在他面前耍手段,再多的喜歡也變得討厭起來,而且耍手段還耍在對自己有恩的人,那就更讓他討厭了。
不過琳瑯的面容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間,趙言也不是受委屈的人,直接讓下人,把琳瑯調到他身邊當嬤嬤。
“嬤嬤,這好好的……皇上掉你去他身邊去當侍茶宮女干什么?”玉嬪以為琳瑯被叛了自己,眼睛里帶著一絲淚水,失望的問道。
琳瑯也想知道為什么呀,“回稟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這段時間,奴婢一直呆在宮殿里,從沒有去過外面,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到了皇上的青眼……”
玉嬪想了想還真是,琳瑯基本沒往外面跑過,至于皇上來這里的時候,那都是自己在旁邊看著,兩人根本就沒有勾搭上,所以皇上為什么要讓琳瑯去當侍茶宮女呢?難不成琳瑯泡的茶好喝?
一個下人而已,而且還是一個龍女,泡的茶能有多好喝?
“你能呆在皇上身邊,那也是你的福分,可是你不要忘了,咱們主仆一場!”玉嬪提醒的說道:“過段時間,我娘就要進宮來看我了,到時候我讓她好好照顧你的家人,讓你無后顧之憂!”
琳瑯也實在是說過,當初受他們的威脅,并不是自己害怕自己的家人受到傷害,那是因為自己沒地方去,如果真的拒絕了,就等于得罪了侯府,無論自己跑到哪里去,總會有人為了侯府找自己的不自在。
所以她索性跟著玉嬪一起進了宮,想著就這樣一輩子過下去算了,可是沒想到這個小姑娘越來越得寸進尺了,而且還不知道感恩!
“玉嬪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琳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玉嬪以為琳瑯上道了,笑著說道:“你能想明白就好,雖然你是本宮的奴婢,但本宮一直拿你當姑姑,也尊重你,希望你能對得起這份尊重!”
呵呵呵……她還不稀罕呢。
琳瑯就這樣包袱卷卷,去了趙言的勤政典。
“琳瑯姑姑,這是你的宮殿!”小太監熱情的說道。
琳瑯點了一下頭,發現這是一個單人的房間,眼睛也閃過些許詫異,“當侍茶宮女有那么好嗎,還有單獨的房間?”
是啊,自己給玉嬪當嬤嬤的時候,尤其是手里面還管著幾十號人的時候,自己那也是和四個小宮女一起住,憋屈的很。
小太監搖了搖頭,但又想起大太監的交待,點了點頭,“那是當然了,你也不想想咱們伺候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