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坤吃了一驚。“指揮長，我女兒才9歲，怎么能給大家上課，這不行的，這不行。”
高明夾著香煙的手，指了指說。“我說行就行，不行也行。你，別廢話。”
就這樣，顧小麥又多了一個好活，每周有兩個晚上領著廠家屬學習漢字，講普通話。
每一堂課還給她補助2毛錢，顧小麥真覺得自己發財了。
王桂花看著又是父女倆回來，擔心的說。“顧明坤，你怎么還不去把馮娟和孫子孫女找回來？”
顧明坤看到自己的娘，腦子就一團亂。“娘，我和馮娟的事情我們自己清楚，你不用擔心。”
王桂花用拐杖刨著地面。“你清楚個什么清楚，你要是清楚，怎么還不把人接回來。”
顧明坤很無奈的說。“接回來，到時候意見不統一，還不是要離開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先分開的。”
“你這叫什么話？你是打算永遠不接她們娘仨回來了嗎？”王桂花著急的追問道。
顧明坤沒有回答，開始燒水，讓小麥洗臉洗腳。“……”
顧小麥投干凈抹布，把小炕擦了擦，然后給自己鋪被，準備睡覺。
現在每天她都可以把自己的小炕燒起來，半夜的時候在壓上一層煤，一個晚上炕不會太熱，也不會太冷，睡得非常舒服的。
顧明坤這時候也把水都燒開了，倒入冷水里，溫度合適之后，給小麥端到了炕沿邊。“洗臉，洗腳，趕緊睡覺。”
王桂花在一邊看的就是著急。“顧明坤，你不能心里就這么一個女兒吧，別忘記顧思佳也是你的女兒，還有顧思宇，那是你的兒子！你要是不把他們接回來，我就死給你看。”
顧小麥實在聽不下去，這個王桂花是被虐沒夠嗎？“奶奶，如果你要真的死了，我馮姨就回來了，她說你是老不死的，整天吃閑飯。”
王桂花氣個倒仰。“你個死丫頭片子，說什么呢！”
顧小麥一臉委屈。“這不是我說的啊，這是馮姨說的啊。那天你說要吃包子，馮姨就說你一個要死的貨，還要這要那的，老不死的狗東西，呸。”
馮娟老家是海城的，所以說話有濃重的海蠣子味，顧小麥這一學，真的是跟馮娟一樣。
王桂花氣得嗚嗚哭。“哎呀，我是遭人嫌棄了，不如死了算了。”
顧小麥說。“你別這么說啊，馮娟嫌棄你，但是有人不嫌棄你，比如我爹。如果是我娘的話，也不能嫌棄你，我娘還經常給死了孩子的老人做飯洗衣服呢。”
王桂花一聽，心里是更加懊悔了。如果當年她沒有趕走趙曉麗，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遭媳婦兒嫌棄？
馮娟在娘家的炕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馮娟娘煩透的說。“你說你沒事往回來跑干啥？還把兩個孩子都給領回來了。我看你，有什么借口回去。”
“我不是氣不過嗎？”馮娟唉聲嘆氣的說。
“氣不過又能怎么樣？人家心里根本就沒有你。”馮娟娘說。
馮娟‘嗚嗚’的哭起來。“……”
“你呀，明天就給我回家，整天領著孩子在這里白吃白喝，你以為我這里是什么地方。”馮娟娘嫌棄的開始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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