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深夜。
付蕾打開房門出來,準備去上衛生間。
二樓有兩個衛生間,一間在主臥室里面,另一間在走廊盡頭,付蕾住的側臥不帶衛生間,想上衛生間只能出來。
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看了眼書房的門,不出她所料,書房的門縫里仍有亮光透出來。
看來孫全應該還在碼字。
對此,她心里是有些佩服的,都這么有錢了,還每天晚上碼字到深夜,她心里感慨:有錢人之所以有錢,果然是有原因的。
她心里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逃離這座城市,重新去找份工作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不再搖擺不定。
——我還年輕,不能怕苦怕累。
她心里閃過這個念頭。
等她上完衛生間,回到房間,她靠在床頭,將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作為一名新時代的大學畢業生,之前又是從事與互聯網相關的工作,她也是有一臺個人電腦的。
此時,她電腦屏幕上有一個QQ聊天框。
一個網名叫“茹此動人”的女子給她發了幾條信息。
從聊天記錄的時間來看,她剛才去衛生間之前,就已經在和這位“茹此動人”在聊了。
而這位“茹此動人”就是昨天和她用手機短信聊天的那位前同事——曉茹。
在付蕾剛才去上衛生間的工夫,茹此動人給她的發幾條信息分別是:
茹此動人:“不想干的話,你就走人唄!反正你也是剛去那邊,大不了再花點時間重新找份工作,你也算是名牌大學畢業,還怕找不著工作嗎?”
茹此動人:“要不要我幫你問問我朋友呀?”
茹此動人:“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回頭就幫你問問,京城那么大,公司那么多,還能少了你一份工作?對吧?”
上完廁所,重新回到床上的付蕾看完這幾條信息,微微笑了下,回復:“不用了,我剛才已經決定了,就留在這邊干了,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么,雖然他昨天派給我的工作有點多、有點繁瑣,但這何嘗不是一次鍛煉我的機會呢?你說是不是?”
這段話,她打得很快,一氣呵成打完,瀟灑地一敲鍵就發了過去。
片刻后。
茹此動人:“???你逗我?你剛才吐了那么多苦水,現在你跟我說挺好的?”
伊人:“苦水吐完了就好了呀,嘻嘻,但還是謝謝你的好意了!”
這句話發過去后,付蕾想了想,又打出一句話發過去:“對了,你要不要也過來跟我一起干呀?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明天就跟咸魚說說。”
茹此動人:“你拉倒!我才不要過來,人家把你當牛使,你還要拉老娘墊背?你丫太壞了吧?”
付蕾撇嘴,“你呀!一點闖勁都沒有,那你就繼續留在那里混吃等死吧!”
茹此動人:“喲?我在這里上班變成混吃等死了?口氣不小呀!好!那我就等著看你在那邊能折騰出一些什么名堂來,我拭目以待!”
伊人:“行!那你就等著瞧好吧!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茹此動人:“我等著!”
這天之后,付蕾就開啟了風風火火的工作模式,她請蔡亞男幫她開車,一連兩天,在市區找了幾家裝修公司,上門和裝修公司的人談方案、談報價、了解各種報價下,會用到的各種裝修材料。
等確定了裝修公司,每天白天多數時間,就待在那套別墅里盯著工人的裝修,不時去市里一趟兩趟,尋找、挑選等工作室硬裝修完工后,需要用到的一些軟裝修東西。
比如飲水機、沙發、空調、電腦椅、電腦等等各種大大小小的東西。
她這樣的工作態度落在孫全、袁水清等人眼里,多少都有點意外。
孫全是意外這付蕾看著白白凈凈、挺文靜的,沒想到工作狀態這么積極。
袁水清就幾次在私下里跟他夸付蕾。
“之前還真沒看出來,這個付蕾工作這么努力呀!”
“這次還真被你瞎貓逮著一只死耗子,沒想到你頭腦一熱,從那個格子挖來的一個編輯,竟然還挺好用。”
“就是不知道等工作室裝修完了,她統籌整個工作室所有工作的時候,還有沒有這樣的工作能力,不過……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她有這樣的工作態度和勁頭,工作室的那點事,應該難不住她!”
被自己媳婦這么夸,孫全當然挺開心。
唯獨有一句話他不愛聽。
當時就反問她,“你說誰是瞎貓呢?再說了,付蕾怎么就是一只死耗子了?”
當時,袁水清忍著笑說:“行行,我承認我說錯了,她不是死耗子,但你就是一只瞎貓!你敢不承認?”
當時他倆是躺在床上的,袁水清忍著笑反問最后一句的時候,一只手已經掐上孫某人腰間的慫肉,于是他真的慫了。
屈辱地承認自己確實是一只瞎貓。
他悲哀地意識到自己給廣大男同胞丟人了,竟然夫綱不振。
轉眼,時間來到12月。
12月1日上午。
因為上個月移動閱讀基地的稿費數目大爆,所以他對這個月的稿費數字一直是抱有期待的。
期待著這個月的稿費數字能再爆一截上去。
而今天他作者后臺顯示的稿費數字,也確實沒令他失望。
總計24萬多。
其中屬于移動閱讀基地這一塊的稿費,就高達十五萬七千多,將近十六萬。
對此,孫全只想說一個“服”字。
怪不得強哥會喊出“渠道為王”的口號。
移動端只分給他們作者兩成的稿費,其一個月的稿費數目就超過了起點分成給他的稿費,不服,行嗎?
可惜下個月即將發放的半年獎,只根據起點這塊的稿費數目來按百分比發放,不包括移動端的稿費數字,否則,他下個月即將到手的半年獎數字絕對驚人。
但即便如此,下個月的半年獎,還是值得他期待。
因為起點目前的半年獎比例還是40。
這個40,指的是過去半年時間里,作者名下作品新增訂閱稿費部分的40。
這個比例很高。
比如他的《不死龍戒》過去半年時間,如果每個月訂閱部分的稿費有一萬塊,按照這個半年獎的計算方式,他每個月的半年獎數字就是四千塊,6個月就是兩萬四,加上他最后一個月的應得稿費,輕輕松松就能拿四萬左右。
當然,以上只是打個比方,實際上孫某人的《不死龍戒》每個月訂閱部分的稿費,絕對不止一萬。
這也是他重生以來,財富越聚越多的一個原因。
每個月他的稿費并不算太驚人。
但每年兩次的半年獎,都能讓他肥一波。
最近這兩年,他在起點年入至少都有一百多萬,加上繁體出版和簡體出版那兩塊,去年就不說了,他初略估算,今年一年自己在小說方面的收入,就算到不了兩百萬,也不會差太多。
就這,還是因為之前聚靈集團私下聯系他,想買他《不死龍戒》的游戲改編權,被他拒絕了。
否則,今年他在小說這一塊的收入,何止兩百萬?
寫小說死路一條……
這話他到現在依然是相信的。
只不過,以前這句話概括的對象,包括他孫全。
而現在,他自己勉強跳出了這句話的概括范圍,但他心里清楚這句話對多數網文寫手來說,依然是準確的。
這是一個贏家通吃的行業。
在這一行混得越久,他對這一點感悟就越深。
大概5的作者,賺走了這一行95的利潤,剩下95的寫手,爭破頭皮,也只是在爭那5的利潤,其中絕大部分,連自己都難以養活,甚至相當一部分寫手,仍在用愛發電,仍然是穩定的零稿費,也許這也能算是一種穩定的收入吧?
12月中旬。
《不死龍戒》的男主角又掛了。
轉世成一條狗的男主角,修煉成一條令人聞風喪膽的蓋世狗妖,但它還是沒能逃脫掛掉的命運。
和前幾次被掛不同的是——這一次它的死很凄美。
這一次它是自己選擇的自我了結,抱著即將元神消散的女妖王,賭一次一起重生的機會。
不出孫全的意料,這段劇情寫出之后,他又被自己的書迷給噴了。
噴得狗血淋頭。
一時間又有一種千夫所指的感覺。
但大家這次噴他,卻噴得和前幾次有點不同。
比如:“我是看出來了,這個狗作者就是虐主角為樂,這苦命的男主落在這狗作者手里,簡直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我已經不敢想象這主角還要死多少次,強烈要求二蛋這次重生后,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真的不能再虐了!——小哲夫”
比如:“馬勒戈壁的!騙了我一把眼淚,為什么不能讓男主和這條狐貍雙宿雙飛呢?非要死嗎?好吧!既然死都死了,那能給他們安排一個好一點的新身份?老孫!求求你做個人吧!別再這么虐了,給他倆安排個好人家投胎吧!——志在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