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底的一天晚上。
孫全和鄺龍飛、董川相約一家燒烤店喝酒。
這次是鄺龍飛主動打電話約他和董川,見面后,第一杯酒還未下肚,鄺龍飛就宣布了他和李菲的婚期。
10月1日,國慶檔。
這眼看著距離國慶已經沒幾天,鄺龍飛這時候不抓緊時間籌備婚禮,還特意叫孫全和董川出來喝酒?
也許是因為想請孫全和董川幫忙?
也許只是因為臨近結婚了,他忽然感到緊張?
又或者是他期待著結婚前的最后一次單身派對?
呃,以孫全對鄺龍飛的了解,第三種可能性應該極小。
所以……
“你不會得了婚前恐懼癥吧?”
孫全放下酒杯的時候,笑呵呵地問著,隨手拈了只鹽水毛豆放嘴里吃著。
鄺龍飛還沒來得及回答,董川嘴賤加了句:“簡單說就是你有沒有病?”
鄺龍飛用胳膊肘桶他一下,哂笑搖頭,“說不上什么婚前恐懼癥,就是快要結婚了,最近的壓力有點大,心里也憋了一些事,所以就想找你們出來喝喝酒,順便侃侃大山,紓解一下心里的壓力吧!怎么?請你們來喝酒,你們還不樂意?”
董川斜他一眼,笑道:“這不就是婚前恐懼癥嘛!你還否認?”
鄺龍飛無語。
孫全呵呵輕笑。
隨手扔了毛豆殼,抓起酒瓶給他倆斟酒,一邊斟酒一邊問:“那你起個頭吧!想聊什么?看在你即將成為新郎官的份上,今晚免費陪你聊五毛錢的!”
董川湊趣喊道:“你免費我可不免費!我最多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不收他標點符號的錢!哈哈……”
三人都笑。
鄺龍飛伸手指指孫全,又指指董川,笑道:“你倆啊!不去說相聲真是可惜了,對了!叫我起個頭是吧?那行!我說件有意思的吧!許劍跟咱們簽了加盟合約,準備開五家加盟店,這事你倆都知道吧?”
孫全嗯了聲,有點好奇地看了看鄺龍飛,不知道這事有什么好說的?
董川抓起一串烤腰子,擼了一口,斜眼看著鄺龍飛,“知道,怎么了?”
鄺龍飛呵呵失笑,“怎么了?說出來你們估計都不信,你們知道那家伙是怎么籌錢的嗎?”
董川好奇地眨了下眼,“怎么籌的?”
孫全則覺得有點無趣,沒有新意,隨口說:“賣車,跟家里伸手唄!”
他可記得許劍之前找他說加盟的時候,說過準備掏出家里給他準備的老婆本,以及賣掉他手上那輛比亞迪。
鄺龍飛笑眼瞟向孫全,“賣車你猜到了,但你知道他是怎么跟家里要錢的嗎?你這要是還能猜到,我就算你牛比!”
聽他這么一說,孫全還真來了點興趣,“你就別賣關子了!直說吧!他怎么要的?”
董川一邊吃著烤串,一邊好奇地看著鄺龍飛。
鄺龍飛:“我聽說他是先賣了車,然后注冊了一家餐飲公司,首先就招聘了一個美女,你們知道嗎?許劍那家伙直接就許諾那個美女做店長,但前提是先假扮他女朋友,跟他回老家一趟……”
“那美女同意了?”董川好奇追問。
孫全感覺有點好笑。
聽到這里,他已經猜到許劍的下一步操作。
鄺龍飛:“呵呵,同意了!許劍可是許諾了一個店長的位子呢!只是假扮一下他女朋友,又不是讓她嫁給他!”
“然后呢?”董川繼續追問。
孫全笑吟吟地抿著啤酒,靜靜地聽著。
鄺龍飛笑著舉杯示意,三人又碰了次杯,喝完放下酒杯的時候,鄺龍飛笑著繼續說:“然后許劍就把那美女帶回老家了,跟他父母說,他們要結婚,要去城里買房,要錢!”
“他要到了?”孫全好奇問了一句。
鄺龍飛抿嘴笑著點頭,“要到了!據說他家里人對那個美女很滿意,錢也掏得痛快,許劍說要去城里買房結婚,他爸媽當天晚上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就把存折給他了。”
“臥槽!這不是騙他父母嗎?許劍這……”
董川皺眉爆了句粗口,有點瞧不上許劍騙父母錢的行為。
孫全也微皺眉頭。
他沒想到許劍說的用家里給他準備的老婆本賭一把,是這么個賭法。
他原以為許劍是打算回家好好做通他父母的思想工作,根本沒料到許劍用的是騙。
一時間,孫全沉默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淡了。
鄺龍飛將他表情看在眼里,舉杯笑道:“怎么?你的正義感上頭了?你不會是想著勸許劍把錢還回去,別加盟咱們的店了吧?”
聞言,董川也轉臉看向孫全,遲疑道:“我覺得沒必要,許劍又不是小孩子了,他騙他父母是不對,但那是他們的家事,他想加盟咱們的店,也不是咱們去忽悠他的,是他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你別跟錢過不去!5家店的加盟費不少呢!”
孫全低頭想了想,抬眼看了看他倆,笑了笑,“我的正義感還沒那么強,不過,許劍和咱們不管怎么說,好歹也是同學一場,他這次賭得這么大,咱們能幫還是幫一把吧!至少也別讓他輸得太慘,否則憑他的長相,這輩子估計真要光棍到底了!”
“我們能幫他什么?”董川皺眉,眼神疑惑。
鄺龍飛知道的顯然比董川更多,他微微點頭,說:“嗯,許劍這次賭這么大,一定會吸引不少同學和校友的關注,他這次要是賭贏了,其實對我們公司的加盟計劃也是有很大好處的,反之,他要是賭輸了,以后其他同學和校友想加盟之前,可能就要慎之再三了!
所以,于公于私,咱們確實應該幫許劍一把!讓他成為咱們公司的一塊活招牌,而不是一大污點!”
董川眉頭皺得更緊了,“老鄺!我承認你這話是有道理,可咱們能怎么幫他啊?做生意這種事,咱們總不能花錢雇一些顧客去他店里消費吧?”
鄺龍飛看了看孫全,笑道:“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仲謀早就安排好了!”
“是嗎?怎么安排的?”董川納悶。
孫全隨口解釋了幾句,董川才釋然。
說完這個話題,鄺龍飛忽然又提到另一件事。
“對了!你們知道嗎?咱們輔導員覃老師要高升了,我聽說她今年很可能要升副主任!”
這個話題,立時勾起孫全和董川的好奇。
孫全眉梢微挑,看向笑瞇瞇的鄺龍飛。
董川遞到嘴邊的一串烤羊肉停在嘴邊,眨了下眼問:“你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準不準啊?我怎么覺得不大可能呢!覃老師那么正直的一個人,平時心思都在學生身上了,她也能高升?對了,你剛才說的副主任,是什么部門的副主任啊?”
孫全此時也很懷疑這個消息的準確性。
因為在他重生前的記憶中,截止他重生前,覃老師都還只是M大學旅游系烹飪專業的一名老師而已,和一般老師不同的地方,只在于她總是擔任輔導員,,送走一屆又一屆的學生。
在他印象中,覃老師也確實不是那種挖空心思想往上爬的性格,所以,她會高升?
鄺龍飛笑著夾了幾片涼皮放嘴里嚼著,“我就知道你們不信!說實話啊,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不信!但后來發現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就不得不信了。”
頓了頓,他好像忽然記起,答了一下董川剛才的提問,“嗯,聽說是要升旅游系的副主任!怎么樣?厲害吧?”
“怎么說的有鼻子有眼了?誰跟你說的?”
孫全忍不住問。
理智告訴他,覃老師不可能高升,因為她的性格,也因為他重生前,她還沒升的跡象。
但他心里卻有另一個聲音告訴他——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是不是忘了蝴蝶效應?
重生3年來,他見到的蝴蝶效應已經不少了。
其中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其中一些蝴蝶效應在呈現之前,他就有所預料,比如他爸媽精神狀態上的變化,比如他和袁水清生的女兒……
等等。
但也有一些蝴蝶效應,他事先是毫無察覺的。
比如黃友亮和柯文韜的死。
所以,這次的蝴蝶效應是讓覃老師當上旅游系的副主任?
這個效應是怎么形成的?
鄺龍飛剛才說的消息真的準確嗎?
鄺龍飛笑瞇瞇地說:“是我一個老鄉告訴我的,他和我們是一屆畢業的,但和我們不一樣的地方在于,他畢業后,留校任職了,現在在學校后勤部工作,消息就是他跟我說的,他告訴我系里一位副主任年齡到了,很快就要退休,而這位副主任退休后,空出來的一個位子,肯定是需要有人補上的。
他跟我說,咱們覃老師補上去的希望很大!因為……”
說到這里,鄺龍飛賣關子似的住了嘴,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孫全。
董川皺眉,橫他一眼,怒道:“你這什么破毛病?說話留一半?因為什么呀?”
孫全也皺眉看著鄺龍飛,見鄺龍飛還是笑瞇瞇地看著他孫某人,孫全心頭微動,懷疑地問:“你別告訴我是因為我?”
“啪”
鄺龍飛打了個響指,笑道:“賓果!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品!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