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身去航州之前,孫全又買了輛車。
呃,嚴格來說,這是他重生后,自己買的第一輛車,因為原來那輛捷達,是他媳婦袁水清買的,買的時候,袁水清還不是他媳婦呢。
而這次他自己買的,則是一輛寶馬。
落地四十幾萬,他沒付全款,走的是按揭。
全款,他當然付得起,但有什么必要呢?少動用一些資金,他工作室和公司那邊都能有更多的資金發展。
而他這次買寶馬,主要是出于兩方面的考慮。
一是家里目前就一輛捷達,而他這次去航州,是準備開車去的,而如果他把家里那輛捷達開走了,平時家里用車就不方便了。
二是因為如今他的公司發展壯大了,有時候需要開車去接想加盟他們公司的客戶的話,那輛捷達,容易令客戶對他們公司的實力產生懷疑。
而且,他這次去航州,要見藍莓臺的一位節目制作人,那位陶玉娟的領導。
孫全覺得自己這次過去,如果開一輛好一點的車,也許能令那位制作人對他稍微重視一點。
這個想法很俗,可現實的社會本來就是很俗的。
君不見寺廟里的佛像都要鍍一層金色。
正所謂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世俗的社會,多的是以貌取人,以外在條件衡量一個人實力的人。
開捷達過去,和開寶馬過去,受到的重視程度,絕對是不一樣的。
“你真準備去航州呀?你想跟那個什么制作人合作做餐飲?有必要嗎?”
臨去前的晚上,袁水清依然難以理解孫全的決定。
因為孫全并沒有跟她說自己此去航州的真正目的。
倒不是他想隱瞞什么,而是他現在還沒見到那位制作人,并不清楚此去能否達成自己想要的那種合作。
在那件事沒有眉目之前,他覺得暫時不必跟誰說。
他想要涉足影視圈的計劃,本就困難重重,或許他折騰幾年,也折騰不出什么水花。
這個計劃,如果跟袁水清解釋的話,可能要解釋很多很多。
可如果跟她說了一大堆計劃,到最后,卻什么也沒搞出來,丟人不?
有時候,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特別不想丟那種面子,會顯得自己比較無能。
“嗯,去看看!就當是出去采風吧!老是窩在家里,靈感容易匱乏,出去走走,多見見各行各業的人,對我的寫作會有好處的。”
孫全這么跟袁水清解釋。
袁水清看了看他,看她的神色,應該沒有完全釋然。
但她見孫全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反而開始幫他收拾行李。
“要不,讓小蔡跟你去吧?你一個人去那邊,我有點不放心。”
幫他收拾行李的時候,袁水清提議。
孫全失笑,“我一個人出門,你不放心什么?怕我在外面沾花惹草?”
袁水清白他一眼,“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孫全搖頭,“那就更沒必要擔心了,我一個大男人出門,有什么不安全的?我還擔心你和心心在家呢,小蔡我是肯定不帶的,她留在你和心心身邊,我也稍微放心一點,而且,平時你有點什么事,她也能幫你去辦,她在你身邊,比在我身邊更有用,你就別勸了。”
袁水清蹙著眉頭,隨手將一件衣服放進行李箱,“要不,我從公司給你調一個人帶著吧?或者你從你那工作室帶一個人過去,萬一有什么事,你手邊也有人用。”
孫全嗯了聲,“這個可以,行!那就從工作室帶一個助手過去,唔,就帶許琴吧!呵呵,我帶許琴過去,你不會不放心吧?”
袁水清這次干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隨口道:“行,我沒什么不放心的,你要是能讓許琴心甘情愿跟你發生點什么,那是你自己的本事,除非你用強。”
孫全:“……”
眉頭微皺,孫全反而有點不開心了,走過去抱著雙臂,靠在衣柜上,看著袁水清的臉,“媳婦,你說真的?你不在乎我守不守夫道?你不愛我了?”
袁水清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嘴角現出一抹笑意,道:“你賤骨頭呀?我給你自由,你還不樂意了?”
自由?
孫全看著她的表情,總感覺不像,狐疑地問:“你是對自己很有自信吧?”
袁水清輕笑一聲,不答。
于是,孫全更相信自己這個判斷了。
這女人……
深夜10點多。
咸魚工作室某臥室。
許琴剛剛洗過澡,穿著淡綠色睡衣上床,拿起床頭的手機真準備玩一下,就接到孫全的電話。
電話里孫全跟她說,明天他去航州出差,讓她隨行,問她愿不愿意。
許琴微微遲疑就應了下來。
然后孫全就提醒她今晚把行李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他開車來接她。
電話結束后。
許琴靠在床頭,想了一會,忽然展顏一笑,放下手機,就干脆利落地下床收拾行李。
她行李收拾一半的時候,有人敲她門。
“誰呀?”她隨口問了聲。
“是我,小琴你睡了嗎?”
門外傳來董小雨的聲音。
“沒有!”
許琴應了聲,快步過去將門打開。
同樣已經洗過澡,穿著一身紅色睡衣的董小雨手里抓著兩只大蘋果,一只已經啃了幾口,進門的時候,她就把另一只大蘋果遞給許琴。
“謝謝呀!”
許琴也沒客氣,伸手接過來就啃了一口,笑得很開心。
董小雨進門后,看見許琴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訝道:“咦?小琴,你這么晚了拿行李箱干什么?你請假了嗎?要回家呀?”
問著,董小雨隨意走到許琴的床邊,隨意地在床沿上坐下。
許琴關上房門,走到窗邊倚著窗框,一邊繼續吃蘋果,一邊隨口回答:“不是,我剛接到老大電話,他明天去航州出差,叫我隨行,這次去可能要多待幾天,所以我得多帶點行李。”
“哦……”
董小雨怔了怔,眨了眨眼,眉頭微蹙,有點欲言又止。
看見她這副表情,許琴覺得有點奇怪,就問:“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董小雨想了想,低聲說:“小琴,我最近聽說……”
說到這里,她又住了口。
許琴覺得更奇怪了,送到嘴邊的蘋果停在嘴邊,追問:“小雨,你到底想說什么呀?直說唄!”
董小雨蹙著眉頭,又看了看許琴,輕嘆一聲,搖搖頭,笑道:“沒什么,老大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袁姐那么漂亮,所以我還是不說了吧!你也別問了。”
殊不知,她越是這樣說,許琴的好奇心就越盛。
萌萌的大眼睛賞給董小雨一個白眼,許琴沒好氣地說:“你有勁沒勁呀?你到底想說什么就說唄!說話說一半,嫁給流浪漢!我最討厭你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人了!你到底說不說?不說你就趕緊出去!我要跟你絕交!”
董小雨:“……”
無語地看著已經有些生氣的許琴,董小雨無奈,又嘆了口氣,“行吧!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但你得保證,我接下來說的話,你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說,尤其是不能告訴老大!”
許琴連連點頭,“嗯,行!我保證!那你快說吧!”
董小雨表情又變得遲疑了,但她這次卻真的說了,“其實,我覺得老大應該不是那種人,我只是最近聽人說過一件事,剛才聽你說老大要帶你去出差,一時間想到了那件事,所以下意識想跟你說一下,但我剛才又想了想,覺得我應該是瞎擔心了,所以就不想說了,但你卻非逼我說,那我就說吧!唔,我最近聽人說……有些老板就喜歡帶漂亮的女下屬出差,出差的時候,也不住一個房間,但深更半夜的時候,卻喜歡打電話給女下屬,找各種理由讓女下屬去他房間一趟,比如說他的煙抽完了,讓女下屬去買一包給他送去房間;又或者說他餓了,讓女下屬出去買點吃的,給他送去房間;也有可能是別的什么理由,反正最終的目的就一個——讓女下屬去他房間……”
說到這里,董小雨就住口了。
一雙眼睛就那么看著許琴,似乎在確認許琴有沒有聽懂她的意思。
許琴聽懂了嗎?
應該是聽懂了吧!
許琴蹙眉看著已經住口的董小雨,兩人大眼瞪小眼。
數秒后,許琴翻了個白眼,撇嘴道:“小雨,你思想太骯臟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想老大!老大他是那樣的人嗎?而且袁姐那么漂亮!他……”
董小雨無奈,“所以我剛才不想說了呀,是你非要逼我說的!我剛才也說了老大不是那樣的人,袁姐那么漂亮……”
許琴咕喳又啃了口蘋果,撇嘴,“反正你思想太骯臟了!”
次日深夜。
航州某酒店房間,許琴忽然接到孫全電話。
電話一通,孫全:“小琴,我香煙抽完了,你現在有空嗎?有空的話,下去幫我買一包送上來吧!好嗎?”
許琴下意識想說“好”,但這個字到了嘴邊,卻忽然想起董小雨昨晚的提醒,于是這個“好”字,在她嘴邊猶豫了好一會,才弱弱地說了出來。
“好、好的。”
她臉紅了。